她从未与人接吻过,更未碰见像他这样接一个吻仿佛要将人生吃了一样的。她力不从心的应付着,想咬疼他,让他停下,却都被他一一的避开。
他扬着眉,肆意的盯着她瞧,似是忍耐已久。那双眸子黏腻阴冷,还带着森然之意。
洛宁忽然就觉得委屈,自己是他的师尊,又不是他的玩物。而且她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养的没问题,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这一幕被他收入眼底,他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放缓了攻势,垂着眼好声安慰道:“阿宁乖,我轻轻的,别哭。”
娇弱的师尊此时正在他怀里,任他欺负。
说完,他还格外细致小心的舔了舔她眼角的泪。
“阿宁也是你能叫的?你这畜生!放开我!”她的声音都变哑了,毫无疑问,就是被眼前这个混蛋亲的!
洛宁撇过脸去,扭动着想避开他的动作,随后厌恶的看着他,仿若在看这世上最不堪、最丑恶的垃圾。
“你......装成那副可怜的嘴脸骗谁呢?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就该让你死在那冬天里!”
他不答,凑到她的耳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咬上她的耳垂。
谢长思的舌头微微擦过,让她不禁起了鸡皮疙瘩,攥着自己的衣裙,恶心的想吐。
“阿宁,我想这么做很久了。这次当着你的面,让你知晓,我每夜忍得有多痛苦。”他一字一顿道。
“每次看到你坐在修习堂的椅子上,我就幻想着日后我坐在那,而你坐在我腿上,我抱着你看你最喜欢的话本;每次看到你舞剑,我就想将你藏起来,不想别人看见;还有你笑时,总有些不长眼的人盯着你看,我就想将那些人杀了,让你只对我笑。”
“更重要的是。”他垂下眼眸,专注的看着她。
趁着她身体无力,他将她的双手揽在自己的脖子上,将她的双腿缠绕在自己的腰上,随后与她双目相对。
“谢长思,你真恶心,你从未过问过我,便做这些事情。难怪我说最近晚上睡觉总像被什么东西缠着一样,原来那都是你!你下作,你无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xiumb.com
“我好喜欢你,阿宁。”
两道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响起,一道温柔平和,其中凝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情感,而另一道蕴藏怒火,呼之欲出的深恶痛绝。
洛宁冷声道:“谁稀罕你的喜欢!你根本连人都算不上!”
这样美丽的五官下,居然藏着一个这样邪恶的灵魂!
上天为何要给这样的人渣一副这么好的皮囊,莫不是瞎了眼!
“师尊好有骨气,方才抱着我可不是这般,分明就依恋我依恋的不得了了。”
谢长思抬眼看她,望见她眼底的厌恶与憎恨,虽觉得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但更多是觉得不打紧的。
洛宁只恨自己没有力气,不然一定会再给他一个耳光。谁想抱着他了?难道不是因为他趁虚而入?
“对了,师尊,之前抱你只是怕你冷。”他放柔了眉眼缓声说道。这倒是他发自肺腑的一句真心话,绝无半句虚假。
她的寒毒早已深入骨髓,每夜都与冷如冰块的她相拥而眠,已经让他也渐渐被寒毒入体。可他不忍心见她受苦,比起她疼,他更愿意替她受着。那些他装出来的乖巧也是如此,最开始只是伪装,可后来,他见她喜欢便专门用来讨她欢心。
而现在,她却觉得他恶心。
她怎么会觉得他恶心,怎么能觉得他恶心?
他舔了舔她的唇,带着极大的恶意将舌头探了进去,随后冷笑:“恶心?”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亲够了没有,亲够给我滚,立刻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洛宁骂着,一想到原来过去的一同经历的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后,只觉得心里悲凉万分,脑海里又充斥着被如此对待的怒火。
他垂眼,沉默好一会,哑着声音很是实诚:“没亲够。”
往日里师尊都没什么回应的,而现如今师尊她羞涩的很,令他回味无穷。
“你今天看了他一共五十六次,与他说了三十一句话,而我只亲了你两次,不公平。”
他的神色无辜,语气缱绻,而她的脸色越来越冷。
“滚。”洛宁说这话的时候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之前她布下的隔音结界随着她现在这寒毒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微弱了,两人的声音只要稍稍大些,以宋安的修为立马就能察觉。
不过还好,眼下她体内逐渐回暖,洛宁只觉得之前那些停滞的法力又开始流转起来。
她猛的推开她,随后落在了地上,但由于身体有些僵硬,还是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眼下她的唇被亲的殷红,发丝与衣物都很凌乱,看起来狼狈非常。
她用力的擦了擦嘴角,那双狐狸眼失了往日的色彩,只剩死寂。
“谢长思,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往后退了几步,黑色的长靴慢悠悠的踩在雪地里,那张漂亮的脸掩入一片阴影。
“阿宁,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正在呼唤我。你等我,回来我就娶你为妻,可好?”
自从上了这寒山,内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让他离开这,去某一个地方,而他的身体也在告诉他,某样他不可缺少的东西正在等他去获得。
为此,那声音还开出了一个条件,给他力量,帮他获得师尊。
若是别的,他定要思量一二,可师尊是他的日思夜想,是他的逆鳞。
那声音给他的感觉实在是熟悉,特别是那股狠厉的煞气,就如他一般邪恶。且他现在需要足够的力量去将师尊完完全全的占有,不让任何人打扰,就得去试一试。
顺便,自己离开了还能降低师尊的警惕,若是这东西没用,趁这时间去找个邪功修炼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以此来压制师尊,更是何乐而不为?
“对了,你不能让他碰你,否则我可是要恼的。”他的眼尾上扬,眼里溢满了病态的占有欲。
“还妄想管起我来了?”洛宁只觉得一阵恶寒:“我要是再见到你,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他先是觉得生气,随后又低低地笑着:“师尊,你不舍得。刚刚我亲你的时候,你明明很享受,不然你也不会那么迎合我。”
但师尊怕冷,他得尽快赶回来,缺少的那一两夜,他也会尽量补回来。
“我不在的时候,师尊要想我,知道么?”他似是故意带了几分哀求的语气,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在那之后,谢长思的腰身一转,黑色的衣摆在空气中旋转了一个半圆的弧度,竟当真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眼见着他的背影成为一个黑点,她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手中又积着一滩血。其间几滴从手中落下,滴入雪里,点缀其中,如梅花点点。
她低头看着这血,沉默了好一会,正准备擦去。
“你有没有事?”
就在这时,宋安的声音忽然响起。
与她的狼狈不同,他的衣袍一丝不苟,没有一处是乱的。
不过,现如今敏感的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这话里边的紧张,微微抬眼间便看见紧蹙着眉头的男主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刚刚醒的?”她抹了抹嘴角,又将手背在身后,淡淡的问道,“被我吵醒的?”
谢长思走的时候她看了宋安一眼,他那时是还没醒的,所以应该没有发现刚才的事。
“嗯。”
宋安沉默的看着她,随后不由分手拽住她的手。此时她的手心朝上,上头的血迹格外明显。而宋安握她手腕的地方微微收紧,隐约有青筋凸起。
“你那徒弟呢?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他冷声说道。
察觉到动静,他睁眼的第一刻就是看向她,结果一眼便看到她正咳嗽着,那张平时傲得不行的脸一片惨白,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洛宁现在听不得有人提他,立马道:“不知道,谁知道他去哪了。”
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宋安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的唇上除了血迹,还有咬痕,看着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你这唇是磕伤了?不然为什么这般肿......还有你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宁吸了吸鼻子,不知为何,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皂香。就连这唇上也是一样,还停留着当初的触感。
“没什么。”她冷淡道,往他身后望去。
阮软此时正站在他身后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质问她,这就是她说的帮忙?
洛宁神色一冷,强硬的打落他的手,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睡的那石头后边坐下,只留下了一句。
“仙尊,管好你自己。”
宋安整个人僵住,不敢置信的看向她,随后冷声道:“你以为我想管你吗?”
洛宁淡淡的看他:“仙尊不想管那不就对了?”
宋安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冷硬脸上的嘴角往下,在原地站了片刻,道:“传闻魔尊性子喜怒无常,可见是真的。”
洛宁此时正好也有很大的火气,语气很差:“喜怒无常又如何,还请仙尊莫要纠缠我!”
他嘲讽的笑了。
这还是洛宁第一次看到他笑,仙门的冰美人一笑实在惊艳非常,不过她眼下也没有心情欣赏此等好颜色了。
“魔尊真是有意思,我纠缠你?当初是谁先说那些混账话的?”他一字一顿道,尾音还有些颤抖,像是气极。
洛宁也懒得和他吵,闭上眼睛假装听不见。
她强压下内心巨大的起伏。即使这事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她仍旧没能从当中缓和过来。
谢长思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时常会在她脑海里浮现。还有他说那些话时的语气,阴冷的让她害怕。
再睁眼时,她发现宋安依旧站在原地,还没有走。
见她看他,宋安躲开她的视线,缓缓施下法术,一抹灵动的白光从他手中浮现,随后飘到了她的额前。
“这是安神的法术......你先好好睡一觉吧。”他别扭地说道。
“师尊好是体贴。”一旁的阮软忽然道,美目里写满了嫉妒,“我倒是从未见过师尊这么温柔。”
宋安冷声道:“阮软,你胡说什么。”
洛宁身心疲惫的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很累很累,不想再纠结旁的事情了。
或许是男主这安神的法子的确有效,没过多久,她竟睡着了。
寒毒仍在持续,冰冷的凉意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不同于往日夜晚被谢长思抱着时的温暖,她现在如坠冰窟,意识冷的快要结冰,身体却陷入了沉睡,这极端的两个状态,令她不禁咬了咬牙。
这夜,真的太难捱了。要是死了也能回到现实世界就好了,她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第二日清晨。
洛宁睁开了眼,下意识去寻找那个黑色的身影,在没找到后几乎是一瞬间她立刻反应过来她那孽徒已经离开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若是没有那事,她应当是一睁眼就能看见他凑到自己面前,乖顺的说一句“师尊,早上好。”了,说不定还会问微笑着问她睡的好不好。
可这些,都是那混账装出来的!
“醒了?”宋安忽然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似乎还在因为昨天那事生气。
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是点了点头:“出发吧。”
“你服了凝寒丹?”宋安冷冷的问道,不带任何的感情。
“是啊。”她敷衍道,只是没想到男主居然敏锐到这个地步。
“你不要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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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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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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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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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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