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来了啊!”皇上笑眯眯地招呼王秉骞。
王秉骞这才发觉皇上似乎未免有些太过热情了。
“正巧表兄今日当值,朕有件事要拜托你。”皇上看着王秉骞说道。
“皇上吩咐的事,臣在所不辞!”王秉骞拱手道。
“好,其实呢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朕还是最信任家里人。此事交给谁办朕都不放心,只有表兄你办事朕最放心了。”皇上仍旧在绕弯子,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王秉骞愈发狐疑,从眼角瞥了一眼王兼济,见王兼济目不斜视,明显在躲避和他对视,内心的怀疑就更甚了。
“朕要微服出宫。”皇上突然说道。
王秉骞先是一惊,但并未觉得奇怪,本来这个皇上表弟就有前科,还曾跑去山海关呢,微服出宫一般般的。但王秉骞还是怕皇上又想要出京,若是只想在京城里偷偷地闲逛也就罢了,万一这祖宗又想搞事情,哪怕只是去昌平或者密云,他都担不起。
于是王秉骞问道:“不知皇上想要去哪里?去多久?臣也好为皇上准备车马。”他虽然知道皇上微服出宫不妥,但眼前这位爷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得顺毛捋。
皇上龙心大悦,心想果然是自家亲戚,瞧这话说的多舒坦!“表兄不用担心,朕只是想在城里随处看看,不会跑远,一定会在宫门落锁前回来的。”
王兼济半信半疑,想当年这祖宗不就是连哄带骗了金吾卫指挥使宋略,说自己只是想去大栅栏喝碗牛杂汤。宋略也是被折磨得没了耐心,竟也就同意了,结果皇上宫门落了锁还没回来,一打听,人都出了京郊了。所以王秉骞不得不多留个心眼,直接问道“皇上是又想去喝大栅栏的牛杂汤了吗?”
皇上一听,就知道王秉骞话里有话,饶是脸皮厚如皇上,也尴尬道:“哎呦,你怎么翻起朕的旧账来了?朕说了只是在城里走走,就真的不会出城!表兄若是不信,一路跟着朕就是了。”
王秉骞见皇上这样说,便道:“那臣就一路保护皇上,不离皇上半步。”
皇上无语,瞧你这忠心耿耿的样子,算了,反正朕也不乱跑,只是要去北镇抚司。
皇上换上了金吾卫的衣服,王秉骞也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内官服,和王秉骞一起悄悄地从养心殿溜了出来。
王秉骞看着皇上站在他身后走着,忍不住说:“皇上,您就不怕这一路被人看出来吗?”
皇上笑道:“看出来又能怎样?谁敢拦着朕?除非是莫师傅或是几位内阁大臣,你以为宫里是个人都敢直言的啊?”
王秉骞更无语了,他忍住白眼,说:“那万一有内官看见皇上,跑去告诉郭公公,让郭公公去文渊阁找当值的大人呢?”
“哈哈,郭福祥让朕给指派去守着太后了,他没有朕的命令,是不会从慈宁宫离开的。”皇上得意道。
王秉骞叹了口气,闭了嘴,心里只求今日出宫一切顺利,皇上千万别半路发神经要出京城什么的。
“皇上,您要走哪个门出去?”王秉骞忍了半天还是问。
“当然走承天门啊。”皇上觉得王秉骞问的莫名其妙。
王秉骞想想也是,皇上九五至尊的,怎么可能走边边角角的小门出去呢。
三人是一路走到承天门的,皇上久不走这么长的路,累得直喘,看得王兼济十分担心。王秉骞只是觉得皇上太矫情,这么点路都走不动,也太娇生惯养了吧。
有王秉骞带着,无人阻拦他们出宫。本来从承天门出去就是六部五府,来来往往进出的官员很多,没人会在意乔装打扮的他们。王秉骞带着皇上和王兼济出了承天门,站在路口问:“您接下来要怎么走?”
皇上抬抬下巴,那是右边。王秉骞有些不解,右边再往下走是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的衙门,皇上走那边岂不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吗?当然,走左边也还是不保险,左边是六部衙门,宗人府和翰林院。
“朕要去锦衣卫的北镇抚司。”皇上悄声说。
王秉骞一惊,北镇抚司?!我的娘,祖宗您不早说,要是知道这祖宗要去的是北镇抚司,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帮忙打掩护的。
“你怕什么?朕反正不是出京,就相当于去个衙门,有什么关系?”皇上满不在乎。
王秉骞脑子咔咔转着,竟然也被皇上给说服了一半。是啊,去北镇抚司再不吉,也比出京好。难怪皇上说宫门落锁前一定回来,这么点路,怎么可能回不来。
可是,皇上您一身金吾卫的衣服,要怎么混进锦衣卫呢?这就要看王兼济的本事了,王兼济怀揣着御赐金牌,先跑到锦衣卫衙门,拿了金牌点名要见吴旻。锦衣卫的人没见过皇上,也见过王兼济,没见过王兼济,也知道他手里金牌的分量。见他这番打扮,知道定是皇上有急事宣召吴旻,便毫不犹豫地去通传了。
所以王秉骞和皇上慢悠悠地走到锦衣卫衙门前,吴旻已经备了马车在不远处候着了。
吴旻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皇上真的微服出宫。他是知道内情的,皇上这样定是要去北镇抚司见长公主。
吴旻深深地看了一眼皇上身边的王秉骞,王秉骞回以“身不由己”的眼神,二人颇有些感同身受。
“走,咱们去北镇抚司。”皇上坐上了马车,吴旻骑马随侍,王秉骞驭车,王兼济陪着皇上坐进马车里。
北镇抚司的千户一见吴旻带着一个金吾卫还有一个内官来,就觉得这搭配很怪。不过今年的怪事也不少了,连长公主都进了北镇抚司,还有什么比这更劲爆的呢?
吴旻亲自带着皇上去了关押长公主的地方,王秉骞和王兼济留在外面不进来。事已至此,王秉骞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了皇上是要来见长公主的。
长公主并没有被关押在昭狱,毕竟人家也是长公主,太后还在,皇上也没有下旨真要抓她,不至于下昭狱。所以吴旻只是让人在北镇抚司辟了一间屋子,由当初押送长公主的那一队锦衣卫日夜轮班看守,等闲不得靠近。
皇上来到门前,吴旻还想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觉得自己不如闭嘴。毕竟是皇上亲姐,是皇上的家事,他这个外人还是别掺和的好,没看见皇上的表兄王秉骞和皇上的心腹王兼济都没进来啊。
吴旻只是说:“臣在外头帮您守着门。”
皇上微微颔首,推开门进屋了。
皇上来之前,心里有过诸多设想。寿坤长公主姬慧,这位不可一世的女子,如今沦落到和阶下囚一样的境地,是否还会有一丝悔改?皇上想,这几乎不大可能。姬慧能暗中和辽王世子勾结,意图谋反,这就注定她绝不会有悔意。
皇上进了屋,看着长公主倚靠在床上看着书,突然觉得一股寒意袭来。这个他从小又恨又惧,嫉妒中还夹杂着不服的长姐,竟然身在北镇抚司还能沉下性子来看书?
她一定是在掩饰内心的恐惧吧,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才用看书来强压内心的慌乱。皇上盯着姬慧,双目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感情。
寿坤长公主,此时她只是那个叫姬慧的女子。听见有人开了门,很随意地抬眼一看,没想到来的人竟是皇上。
二人目光相对,久久无人先开口。
姬慧还穿着那身离开长公主府时穿着的大红方领对襟百子衣,这是太后赏赐给她的衣裳,上面还绣着金龙纹样,其实是有些僭越了。她并未梳惯常的高髻,只把头发绾着,冷着脸瞧着皇上。
皇上一身金吾卫的罩甲,此时面对一身华服的长公主竟有些堂皇。他很久没有见到长公主了,就算以前见面,也都是在大朝会、慈宁宫这种场合。像今天这样,长公主靠在床上见他,皇上突然浑身不得劲。
还是姬慧先开了口,她合上书,依旧靠着床,随意道:“皇上来了。”
皇上,不,是姬焕,姬焕想过她可能对他破口大骂,想过她可能要死要活,就是没有想到姬慧如此淡定。好像她来北镇抚司走一遭,过几天自然会安然无恙地回她的长公主府一样。
姬焕站在原地不动,却已是满腹怒火,他忍不住恶狠狠地说:“看见朕来了,你竟不跪拜?”
姬慧很是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说:“我何曾对你跪拜过?”
姬焕闻言气得心口疼,好啊,是你先不给我面子,那咱们也别客气了,有话直说吧。
“姬慧,你别忘了,你现在人可是在北镇抚司,你以为你真的是因为郑纬的死才被抓进来的吗?”姬焕盯着她看,企图在她脸上寻到一丝异样的神色。
然而姬慧并不惊讶,她来此多日,如果说第一天是因为怒火冲淡了她的理智,那这么多天的拘禁也让她品出了一些味道来。皇上是真想治她的罪,郑纬案只是一个开始。
“郑纬的死,与我无关,我没有授意也没有指使,你爱信不信。不过我想皇上应该意不在此吧?是嫌我碍着皇上立储了,还是忌惮我在朝中的影响了?”姬慧语气平稳,到没有什么起伏。
姬焕觉得可笑,说:“你也知道立储之事轮不到你置喙,你也知道你一个外嫁女不应该把手伸到朝堂上来,你都知道,可你非要去触朕的底线!”
姬慧猛地抬头,她一直很冷静,可那个“外嫁女”三个字深深地刺痛到了她的自信心。
“外嫁女?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外嫁女吗?我是你长姐,是先帝嫡长女!岂非那些平庸的宗室女可比?姬焕,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这样说我,你能当皇帝,不过是因为你是男子罢了。先帝只有你我两个孩子,他没得选!”姬慧高声喊道。
姬焕听她竟敢提到先帝,往事如同走马灯般一件件浮于眼前。从小先帝和太后更宠爱姬慧,确实让他这个弟弟非常妒忌。甚至等他被封为太子,先帝和太后当着姐弟二人的面说过,若是阿慧儿是个男孩就好了,阿慧儿更像先帝这种话。
“好啊,这就是你要谋逆的理由?你是不是早有反意了?也辛苦你忍了这么多年,先帝和太后这么捧你,百依百顺,你怎么不去求先帝,让他封你做皇太女?”姬焕气得浑身发抖,本想先冷嘲热讽一番,却这样轻易地被挑起了怒火。
姬慧和辽王世子勾结的事情,她本以为不会这么快被发现,可眼前姬焕的头口而出,竟让她有一种“终于可以挑明了”的轻松。
“谋逆,哈哈,你说我这是要谋逆?是你德不配位,是你自己坐不稳这江山!天子无德,我身为先帝嫡长女,难道不可以取你而代之吗?”姬慧瞪着眼睛,怒道。
“我德不配位?我无德?你好大的胆子!你就比我做得好了吗?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和辽王世子暗中勾结,收买朝廷大臣,你是不是还在金吾卫里安插了眼线?”姬焕一件件给她列出罪状。
姬慧猛地走下床,赤着双足也不在意。她眯起眼睛盯着姬焕,仿佛是在强忍着暴怒和恨意。
“我有罪!可你就是个完人了么?你才是不要忘了,我为何要插手你的立储?是因为你没有皇子!你为何没有皇子,你心里没有点数吗?金吾卫那个死了的侍卫,你真的不知情吗?这么多年,传言说你因为服丹药伤了根本,于子嗣上艰难,你就不觉得心虚吗?你天天和王兼济那个罪臣家的阉狗厮混在一起,你就不怕死后无颜面对我大夏姬氏二百年的列祖列宗吗!”姬慧步步紧逼,犹如一头愤怒的猛兽。m.χIùmЬ.CǒM
姬焕的脸上红白飘过,恐惧和怒火将他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他愤恨地甩了姬慧一个巴掌,将她打得摔在地上。
“姬焕!你竟敢打我!”姬慧满脸不可置信,捂着脸颤抖着手。“我哪里说错了?是你先大逆不道,爱上一个男人。你若只是个亲王,你娶一个男人做王妃也没人管你!是你不顾纲常伦理,坏了规矩。你既然要做皇上,怎么可以如此随心所欲?你不听莫师傅教导,你偷偷跑出宫,你还跑去山海关!你做皇帝这十年,闯的祸都是母后和莫师傅在给你收烂摊子!这也就罢了,你做不成明君,有负先帝期望,可你至少也不能做个昏君吧!我告诉你,你最大的罪过便是没有子嗣!看着吧,立储之事朝堂上必将掀起大乱!大夏的未来若是葬送在你的手上,你就是千古罪人!”
姬焕满脑子嗡鸣,他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回姬慧,他确实爱上了一个错误的人,他也知道这个后果,所以他想从宗室里挑一个好孩子过继,这难道不可以吗?
“所以你这皇帝都可以不顾纲常伦理,不顾祖宗基业,不顾江山百姓,那我和你一样身为先帝子女,为何不可继承大统呢?我有女儿,日后我也可以有别的子女,在立储上我不会像你这般束手无策。我又是母后亲女,以后定会尊奉她。你呢,你以为你选了个好孩子继位,可过继的能比得过亲生的吗?你从未想过,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要祸害多少人!母后因为你没有子嗣,她日后的尊荣谁来保证?你和先帝只是那孩子名义上的先祖,说不定十几年后他就会把自己的父母迎进宗庙,你就等着无人供你吧!反正你有没有人供奉无所谓,你和王兼济在一起厮混,是注定要下地狱的,可你有没有想过先帝和母后?前朝也不是没有宗室子继位后,排挤掉正统的先例,你难道想因为此事,让朝野再闹一次吗?”姬慧站起来,越说越激动。
姬焕听不下去了,浑身发抖,“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我闭嘴!呵,放眼天下,也只有我敢跟你说这些话了。你现在还有顾忌的人吗?身为帝王,就应该谨言慎行,不能有半点错处。你要顾忌的太多了,天下苍生,万民福祉,家国社稷……哪有你这样儿戏?你恐怕已经忘了当年莫师傅的教诲,你还敢抬起头面对莫师傅吗?你每天带着王兼济上朝,坐着我大夏十二位先祖坐过的龙椅,你就不怕祖宗有灵,一道雷劈死你吗?从小你就为所欲为,我知道你不服我,可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论课业,你比得过我?莫师傅出的策论,你哪一次写得好了?你我一起听父皇议事,你又是哪一次说的让父皇满意了?我身为女子都比你强,你还有脸做出这些要死的事来?唐有武后,我大夏怎么就不能出一个女皇帝了?更何况我还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
姬焕不敢置信,他真的没有想到姬慧竟然如此露骨的表达自己的反意。当然,在皇帝眼里,任何企图夺取皇位的人都是谋逆,都是造反。姬焕也是这样想的,他意识不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呵,我不过败在是个女子罢了。”姬慧恍然道。“这天下,留给女子的本就不多,况且我还是长公主,都没有资格继承皇位。我是有罪,我的罪过,只是因为我是个女子。”
她抬起头,竟是满眼风霜,之前宣泄的话语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你的能耐,也只能用在毒死一个撞见你丑事的金吾卫侍卫身上了。你为了王兼济,以权谋私过多少次?你没有子嗣,这都是报应!可你为什么要报应到别人身上来?你说我勾结辽王世子,我不过就是想扶持他的儿子罢了,像你这样一家家选,会在朝堂上掀起多少血腥风雨?等辽王世孙继位,辽王一家我是不会让他们活着的。只有狠下心来,才能做得大事。哪怕千夫所指,骂我这个长公主残害宗室也无所谓。可你有这个狠心,去父留子吗?你多半是要两头讨好,既要摆出一副虚怀若谷的嘴脸,过继人家的孩子,还要供着人家的老子。让天下人称你一声仁君?我是在给你收烂摊子,你居然还把我关起来!”
姬焕无法接受姬慧的话,他虽想过过继宗室子后,孩子的亲生父亲怎么办?他不是没想过去父留子,但他觉得那样做太无德了,必定百年后要被口诛笔伐。他因为王兼济,已经心生很多愧对列祖列宗的恐惧,这要是把那孩子的父亲给干掉,他是真的无颜面对大夏十二位先祖了。
“所以你并不适合做皇帝,你干什么都不果断,或是随性而起,或是肆意妄为。就连当年救王兼济,你也很犹豫吧。你其实早就知道先帝要抓王家了,你早可以把王兼济偷偷接出来。但你没有,你怕先帝猜疑你这个太子结党,所以王兼济最后成了阉人,他还不如死了好。”姬慧看着姬焕,渐渐有一种可悲的痛苦。这就是大夏的皇帝,她的亲弟弟。一个只顾私情,枉顾皇权稳定的人,是做不好皇帝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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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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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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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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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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