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起来的冒险者围着埃尔文修养的帐篷,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每一份意见都貌似很有意义,每一个声音都分析得那么清楚。
目前的形式,这些晚到的家伙竟然能够有模有样地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与肖恩作战、与荒芜之地成员接触的人就是他们一样。
不过,他们有一点想的明白。
能将埃尔文重伤至这样,到现在还没能醒来,那么对方也一定不好受。
这是个好机会,几乎所有的人都知晓,对面只有三个人。
最强的那个已经跟埃尔文兑子,剩下的只要他们一拥而上,实力不够人数来凑,拿到战果的是谁,交给命运最为公平。
这样的想法几乎是这里所有人共同的想法,除了与埃尔文一队的四人,这四人与肖恩也算是熟人、半个熟人、同一间酒馆的同伴。自然不会赞同,如同酒馆老板所做的,守在埃尔文的帐篷门口,阻挡外边的家伙进去。
布劳妮正在给埃尔文治疗,除去被肖恩打出来的伤口,遍布全身的伤更多的是埃尔文野兽化造成的。
为了令埃尔文早些醒来,布劳妮只好将辉煌光环的力量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手也没停着,给埃尔文裹上厚厚一层药膏,一个鲜活的木乃伊即将诞生。
“要是我能有这样的待遇就好了!”
猎魔人弗雷德·阿诺德羡慕地看布劳妮全神贯注地给埃尔文治疗,咳咳,他不是羡慕布劳妮的“细心”,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待遇。
他要得辉煌光环只对一人其效果。
没有布劳妮加入队伍之前,他不过是一个每天只能射两箭的男人,本以为能作为弥补自己短处的队友——武僧,她却是个近战疯子。
有了布劳妮,弗雷德·阿诺德感到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再也不会为自己捉急的魔力感到揪心,每日能射的次数多了不少,更为关键的是在辉煌光环的作用下,他无时无刻不处于恢复魔力的过程中。
就是这样的恢复,是弗雷德·阿诺德一直想要的。
留着口水,弗雷德·阿诺德想到,要是布劳妮全力给他恢复,不知道他能不能不间断的使用多重射击,想一想,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不好打扰布劳妮给埃尔文治疗,弗雷德·阿诺德决定等这次战斗结束后,再让布劳妮配合自己试一试。
掀开帐篷的门帘,打算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的弗雷德·阿诺德却有些愣住了。
“发生什么了?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我还准备打闹一通缓解下我忧郁的心情呢?”
“······”
“诶,菲尔坦托佛,只有你了么,那个当老板的家伙呢?”
菲尔坦托佛,也就是被弗雷德·阿诺德拿到一场关键的胜利,打破了在猎魔人内流传的昆特牌连胜纪录的对手。
虽然菲尔坦托佛就在猎魔人弗雷德·阿诺德创下新纪录的下一把牌局中,一次逆天的运气,关键的卡牌被抓到手中,结束了猎魔人弗雷德·阿诺德的七十四连胜。
他却开心不起来,本以为自己藏到最后的松鼠党卡组能够获得关键的一胜,不会成为弗雷德·阿诺德记录的背景,还能在不断地连败中找回气势和自信,却没想他被自己最开始、准备弃之不用的北方领主卡组给拯救了。
成为了背景墙的菲尔坦托佛,虽有些不好受,结束猎魔人弗雷德·阿诺德记录的他,也有骄傲的资本。
弗雷德·阿诺德出来后,临时驻扎的地点早已空空如也。不久前还吵吵闹闹的一群人不见踪迹,那个一直守护在帐篷前的酒馆老板也擅离职守,找不见人。
“他们说,”菲尔坦托佛显得有些落寞,他没有跟着大部队离去就是因为他与猎魔人弗雷德·阿诺德走得近,知晓许多稀有的消息。他劝阻过自己的队友,可得到的是鄙夷的目光和嘲笑他是懦夫、胆小鬼。叹了口气,菲尔坦托佛说道:“他们不想等埃尔文好转,就出发了。”
“去哪了?”
弗雷德·阿诺德朝腐蚀地的方向望去,明显能看见有一大群人通过的痕迹,视线的终点却被小山丘给挡住了。这样的迹象,说明菲尔坦托佛说得都是事实,那群家伙真的结伙捡漏去了。
“腐蚀地,他们说与埃尔文交手的家伙一定也受了重伤,这个机会正是结束这场艰难战争最佳时刻。如果等埃尔文醒来,说不定我们又要付出巨大的牺牲。弗雷德你也知道,之前那古古怪怪的陷阱已经让许多人打退堂鼓,其实我也不赞同付出巨大的牺牲去突破那些陷阱,那不过是白白的送命啊······”
“好了好了,别摇了,酒馆老板呢?他总不会也去捡漏了吧。”
“不不不,”菲尔坦托佛摇着头,他虽然不知道彼得的美好时光酒馆的老板去哪了,可从之前劝阻众人的行为上来看,他不会做这样的事。菲尔坦托佛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就像他相信弗雷德·阿诺德一样,于是解释道:“他一直在阻止其他人,可见那群人不听阻拦强行要到腐蚀地去,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了。我也是听了你的建议,没跟着那群人,留在这里······”
“做得好!”
拍着菲尔坦托佛的肩膀,对他点点头,弗雷德·阿诺德望着远方,酒馆老板离去的方向,那是一条近路却危险许多的道路,他应该是去给肖恩报信去了。
“菲尔坦托佛!”
“什么事,弗雷德?”
“帮我看着这里,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说完,弗雷德·阿诺德看准酒馆老板离开的方向,扶了扶背后的长弓,几个纵跃消失在菲尔坦托佛眼前。
“看着这?指的是埃尔文的帐篷么?”
虽有许多疑问,但菲尔坦托佛依旧按照他牌友所说的那样,如同雕塑一样站在帐篷前,比起酒馆老板,他倒更像一个合格的守门人。
······
肖恩不记得他们花费了多少时间,至少深谷明暗交替至少有三次。
剑插入“大魔王”的喉咙,倒地的“大魔王”像是一座小山,一座会动的山。
“顽强的家伙,克莱斯蒂安,剑!”
“接着,肖恩先生!”
最后一把剑,也是克莱斯蒂安最后的家当。
同时,克莱斯蒂安也在庆幸着自己没有为了省一点,而是将全部家当用出,否则只差一点点威力,他们这次的行动一定会白费。
如同他们计划中的那样,肖恩消耗着“大魔王”的体力,克莱斯蒂安、食人魔和Rubick之书提供支援。
目的就是将精疲力尽的“大魔王”引入陷阱,以此杀掉他。
这一次的行动却花费了太多的时间,至少是超过他们预想中的时间。
计划中最多一天半的行动,生生的被“大魔王”拖了三天,才成功干掉了他。
腐蚀地,深渊池,这个时候是没有任何的防护,就算是布置在陷阱中的道具,也被克莱斯蒂安回收,用来对付“大魔王”。
“消失了?”
嘴一张一合,肖恩举着长剑正准备结果他的性命时,“大魔王”的身子如同是由无数的光芒聚合而成,化为星光点点,他不见了,消失在肖恩的面前。
“我们打败他了?这就是不朽?”
没人回答,因为消失的“大魔王”,留下的东西,只有一面盾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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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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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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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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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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