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和木灵本就非亲非故,生死各有天命,何况我根本就没有死亡情书。
但是张??说,如果木灵有难的话,很多人都会丧命,这让我很纠结。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夏老师和小玉走上来,小玉问张??:“人们只是听过死亡情书的名字,从未有人见过,陈土怎么会有啊?他之前连死亡情书的名字都没听过。”
张??很急,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手舞足蹈一番,看得我是一头雾水。
最后她沮丧地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已经来不及了。”
看她这样子,应该不是装的,她若能装得这么像,那我也认了,就拉着她跑出宿舍楼,再次跑向野鸡大学。
没想到她突然反抓住我胳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腾空,耳边呼呼的风,等我反应过来想挣脱的时候,发现已经站在了野鸡大学的楼宇间。
我吓得满头汗,停下来的时候心狂跳不止,喘口气问道:“你们这些速度很快的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真想知道?”张??反问道。
“你别再这样跟我说话了行不?有话直说,简单明了!”
我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远处来来往往的学生,似乎没有之前那样怪异了。
没等张??说话,我就跑过去拉住一过路的男生,那男生瞪我一眼,挑衅道:“怎么着,想比划一下?”
“滚蛋!”我推他一把,没怎么用力,他就后退老远。
野鸡大学的人,好像天生就带刺一样,很不友好。
那男生被我推那一下后,很不服气,冲上来就要跟我拼命的架势,被张??挡住。
这人还是有点良心的,握握拳头,没对女生动手,愤愤离去。
野鸡大学的男生我是不想再碰了,便又拉住一个过路的女生,那女生挑眉看我一眼,轻笑道:“有事?”
“没事。”我笑笑。
“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嘛,不够呀?这么强?”女生喋喋不休。
“一边去!”我真是头疼,这都是些啥人啊。
看来这些人确实已经没事了,手心也没黑色印记,这就很奇怪,似乎……似乎有人已经解决了一切。
我看一眼张??,说道:“你刚才说很多人都会死,我怎么觉得大家都恢复正常了?”
“那就说明,你赢了呗!”张??轻松一笑。
“我特么回家过个年就赢了?你别逗我好不!”和她这类人说话,真是来气。
“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有很多很多人在明争暗斗,你又不是上帝,怎么能看到呢?”wWW.ΧìǔΜЬ.CǒΜ
“那你找我来到底是干什么啊?”
“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说!”
“如果你真的有死亡情书,请在上面写上两个名字。”张??说道。
“你喜欢谁呀?我可以考虑考虑。”我笑笑。
“不是我,请你写上浣语和木灵的名字。”
“你还真以为我有死亡情书啊,若真有的话,我岂不是想泡谁就泡谁了,每天悠哉悠哉地生活,执掌姻缘,执掌生死轮回,简直和神仙一样。”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我只是说如果有的话,答应我好吗?”张??再次央求道。
“听她们说,死亡情书就是西周的一卷残帛而已,我肯定没有,你可以去古董店或博物馆里找嘛!”我说完后,朝她挥挥手。
既然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已有结果,既然张??也没啥大事找我,我准备回去好好上学,好好生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走两步,一首悦耳动听的曲子,若隐若现,缥缈如丝,让我忍不住驻足聆听。
站在野鸡大学的门口,曲子是不是就传入我的耳中,好似万物萌芽卷带泥土的馨香,好似生机盎然的春意,却让人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我看向远处,野鸡大学的长廊上,坐着一个安静的少年,不觉中,我已循声而去。
经过张??身边的时候,看到她已泪湿巾衫。
我一直走到长廊跟前,停下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手捧一片新叶,半开半握,闭眼吹奏着一曲动人的挽歌。
长廊上枯黄的藤叶,随着歌声片片落下,还未落地,就变作翠绿欲滴的新叶,落满少年的衣衫,如片片花瓣落在空荡荡的心田。
“木灵,你没死啊?”我问道。
木灵没说话,闭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这没有泪水的表情,却比痛哭流涕还要悲伤。
张??漫步走过来,拉拉我,示意我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里沉沉的,虽然他们都没说什么,但在我的心里,似乎已有了答案。
木灵本就是单纯的人,给人的感觉,好似三界之内的恩怨情仇都与他无关,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
如今却是一副孤单的身影,吹响一曲前世今生、万物复苏的挽歌。
我很容易想到,是他亲手结束了浣语的生命。
在正义和爱情面前,这个界外之灵,做出了比人类更为高尚的选择。
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我胸口压抑的痛,不自觉地化作了流淌的眼泪,看看身旁的张??,她也在迎风眨眼。
整件事情,在我没有参与的情况下,就这样结束了,或者说我也参与了,只是参与的不是今生的我而已,或许是3016年的我吧。
……
六个月后。
医院的长凳上,我焦急地等待着,时而趴在妇产室的门口张望,时而踱来踱去。
肥猫、耗子、夏老师也在陪我等待。
肥猫和耗子在边上说说笑笑:
“鸡头啊,看你急得,马上当爹啦,有何感想?”
“岳父大人,要不把你女儿订个娃娃亲给我吧,以后在学校我叫你爸爸如何?”
“滚蛋!”我真是没心情跟他俩调侃,此刻只愿母子平安,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解决吧。
反正孩子生下来后,有我吃苦的时候。
医院外,走来一位贼眉鼠眼的光头男,身后跟着好几个西装墨镜的保镖,耗子起身喊了句:“爸,你也来给鸡头冲喜呀!”
明显是耗子叫他爸来的,目的是给我付个医药费,给孩子一个好的出生环境。
因为在场的这些人,都没有生过孩子的经验,我家人没来,小玉的父亲也没来,我知道小玉的父亲是为了面子,身为大学教授,对这件事情一直很反感。
耗子的父亲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道:“小伙子,行啊你,有我当年的风范!”
“您过奖了……”我朝他笑笑。
“不用担心,有叔叔在这里,孩子出生便会有皇帝一样的待遇!”
“谢谢了。”我心里还是很急。
这应该是每个第一次当父亲的人,都会有的心情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我悬着的心,也随着这声啼哭而落下。
我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拉开产房的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啼哭声回荡在房间里,悦耳动听。
我猛地定在台前,只觉心跳得厉害,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大家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呆站在原地,听着悦耳动听的婴儿啼哭。
看着横七竖八死在地上的医生,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小玉。
我缓缓走上前,颤抖着抱起婴孩,她那响亮的哭泣戛然而止,变作咯咯的笑声,飘荡在死寂的产房里。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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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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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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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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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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