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城撩她一眼,认真处理伤口。
那样子,真的没有半点猥琐她的意思。
“没了!算你会摔,伤口都不太深,最深的一处,也刚好避开了心脏位置。”
会摔?会摔你妹儿啊!
苏小南想到自己是为了救他才受伤,还伤到那一个与人生性福有关,一个女人特别需要“美美哒”的地方,心里就有一万头狂奔的野兽嚷嚷着要出栏。
“安北城,会留疤吗?”
她弱弱地问,不敢想像留疤什么样子。
“不一定。”
安北城很冷静,俊脸一派冷肃,完全不像在看姑娘金贵的地方。
过了一秒,他又略带嘲弄的剜她。
“在意什么伤疤?也没人看得见。”
“你懂个屁!嗷嗷,我太凄惨了!”苏小南倒完了苦水,冷不丁又抬眼看他,一双眼睛晶亮有神,“不过,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内丨衣垫子的大妙处,猜一猜,是什么?”
“……”
安北城没有回答。
那看她的目光,像在观察一个神经病。
“好啦,别黑脸,我给你分享一下。”苏小南嘴不停,由衷地说:“不仅可以塑形,还可以挡伤避害。你想啊,我今儿要是没有穿,后果会怎么样?”
“这么说,你早有防备?”
安北城冷不丁冒出一句,让苏小南有点懵。
“啥叫早有防备?我哪知道你老妈会摔东西?你想多了吧?”
“垫子这么厚!”他冷冷一哼。
苏小南低头看一眼,双颊羞恼似的一红。
“安北城,请你不要侮辱我的罩杯。”
安北城冷眼斜她,“苏小南,接受事实才是好同志。”
“……”讨厌!
哪有多厚啊?就是常规的好吗?
算了,跟一个男人解释罩杯的厚薄,有什么意思?
苏小南鼓着眼睛看天花板,装死。
一颗小肝儿哦,却怦怦乱跳。
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那张尖俏的小脸儿上,就染上了一层胭脂,粉嫩粉嫩的……有疼,有羞,也有紧张。实际上,她长得很耐看。丰盈的唇,微微嘟起;柔软的腰线,弧度绝佳,细白的长颈,妖娆精致,挠得人心里痒痒……
安北城目光一深,微微别开脸。
“好了没有啊?安北城。”
好一会没有察觉到他有动作,苏小南牙都快颤了。
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分分钟都在收缩,鸡皮疙瘩掉一地。
尤其想到安北城在看她,就像有猫儿在挠一样……
“起来吧。”安北城声音略哑,扶住他的肩膀,动作放得很轻。就像生怕弄痛她似的,满带温暖。
“嘶!”她人还没有坐好,突地捂住伤口,痛得吸一口凉气,“安北城。这个,真的不找一个女医生来吗?”
安北城扫她一眼,冷冷的,“都处理好了,找什么医生?”
苏小南低头看一眼,手指慢慢抬起,指向左胸的位置,支支吾吾。
“可我这儿,好像也被扎,扎到了……”
那里毕竟不同于心窝上,怎么可能让一个男的来处理?
想想那画面,她就醉了,可安公子果然无性别论。
他冷脸一黑,斥道:“为什么不早说?”
“刚才痛麻木了,到处都在痛,我没有感觉……”苏小南哭丧脸,干咳一声,“好啦,虽然我知道,你纡尊降贵来帮我处理伤口,是为了让人家看到我们夫妻恩爱,可也不差这一点啦,去吧去吧,帮我找一个女医生?”
安北城抬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然而,他黑着脸,从医药箱翻找出一副干净的医用手套。
“啊,你要帮我?”
“当然。”
一秒后,房间里响起苏小南的惨叫声。
“不要啊!”
不顾伤口疼痛,苏小南捂住伤口就开跑。
“过来!”
“不要。”
心窝的位置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如果这儿的伤再让他来处理,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因为太过激动,血液逆流,从而引发伤口迸裂,兴奋致死——
“苏小南!”
安北城加重了语气,霸道得像在召唤他的小宠物。
“乖,过来,我不会弄疼你。”
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好么?
苏小南撇着嘴,正要表示抗议,向他争取夫妻民主,一只戴着医用手套的大手就逮住了她,然后安北城稳稳托住她可怜的细腰,轻而易举就把她放坐在沙发上。
“不要逼我绑住你!”
威胁有效!
苏小南晓得这货说得出,就干得出来,不敢再反抗,只拿双手撑着沙发的扶手,看他不轻不重地撩开她的遮羞布,拿镊子夹去碎玻璃……然后臊红着脸,死死闭上眼睛,呼吸紧得几乎窒息。
狂躁啊!
尼玛,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安北城看了,揉了,捏了,要不要找他负责啊?
“很疼?”安北城面孔冷绷。
在她紧张的呼吸中,那起起伏伏,白嫩上的肌肤和艳红的伤口,融入在同一幅画中,柔中有伤,伤中有艳——
引人犯罪!
致命撩魂!
可惜,苏小南看不见——
她面红耳赤,不敢去看他是怎样为她处理伤口的,只知道自己养了二十多年从未示人的宝贝与冷空气接触着,紧张得快要钻地缝了。
而且,伤口真的好痛。
“太痛了,安北城,你快着点儿。”
安北城低头看她的脸,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是说有垫子不会扎到吗?”
“喔,大概是我前扑的时候,动作弧度过大,滑上去了……”
苏小南认真说完,才想到他是个男的,脸唰的一红,“这个解释太专业,你男的,不懂。”
安北城一脸平静,“不就是小么?规格不合,包装不严。”
苏小南语塞,抬手就要揍他——
“让你别动!”他不耐的冷吼一声。
好吧,太痛了。先饶了他。
苏小南深呼吸,憋气,安慰了自己。
一段窘迫的小插曲,除了为他们添了一点小暖昧之外,关系并没有更进一步。安北城从头到尾禁欲本色,没有半点逾越。不过,为她处理好伤口,再帮她掩好衣服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卫生间,狠狠地冲了一个冷水澡。
等那股子邪火灭掉再出来,安公子冰山依旧,看苏小南的脸色,也一如既往的冷漠。
“下次不要逞能!”
“拜托,安公子,我那叫见义勇为,好不好?”苏小南懒洋洋地躺下去,痛得嘶一口气,斜眼横他,“你这个人,阴阳怪气的。感谢不会说么?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一命,忘了?”
冒着生命危险?
安北城抬起手背,看了看用冷水冲过的伤处。
如果她不扑上来推他,那只花瓶会砸在他的胸膛上……
结果,碎的肯定是花瓶。
不仅她不会受伤,他又哪儿会受伤?
这会子他手背上那一道划痕,不就为了避免花瓶砸到她,击打时弄破的吗?
“喂,要我帮你吗?”苏小南好心地问。
“不用。”安北城冷冷回应,坐在她身边,拿药箱。
“切~稀罕!”苏小南翻着白眼儿叹息,“你啊,除了嘴坏,还会什么?看到花瓶砸过来,吓傻了吗?为啥不躲?唉,亏你还是红尖老大,就这样的战斗力,我真为祖国的未来担忧。”琇書蛧
安北城瞥她一眼,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可为什么被她损成那一副德性,他今儿也不吭声?
苏小南摇头,总觉得这孩子心理不健康,一定受刺激了。
她道:“安北城,其实我挺奇怪的。我一直以为你老妈多疼你啊,真没有想到,那么老大一个花瓶,她面不改色地就冲你砸过来了。你们母子俩,那是多大仇,多大恨呐!”
安北城半阖着眼,低头看着受伤的手背。
“我不需要谁疼。”
不带情绪的一句话,冷冰冰的,却让苏小南蓦地停住嘴。
说不需要人疼的,一般都是缺人疼的。
可这样的人,怎么都不该是安北城。
他是谁?一个传说中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男人,将军巷十八号的神秘安公子,进可一手遮天,退可翻云覆雨,身居高位,俯视众生,不仅是红尖首脑,还是金字塔顶端上的红色高干——
他会缺人疼吗?
苏小南盯着他冷硬的面孔,打量了老半天也没说话,直到安北城没有听见她聒噪的声音,皱眉抬头,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你来吧。”
心里窒了一下,苏小南唇角勾起。
这才叫患难与共的战友情啊!
拉过他的手,她低头擦药。
“成了,别沮丧。以后有姐罩着你,护着你,疼着你。你啊,就好好享福吧。”
“……”
安北城身体一僵。
好一会儿,抬手拍向她的后脑勺。
“你就长点心吧,能护着自己,就不错了。”
苏小南嘿嘿一笑,顺竿子往上爬。
“必须啊,不说长脸了,怎么我也不能给我家公子爷丢脸不是?”说到这里,她漂亮的眼瞳掠过他诡谲莫测的脸,又阴阴地笑,“安北城,你看,咱俩已经达成了统一战线,我又为了救你性命而受了重伤,就算咱俩不是好夫妻,也算好哥们儿了。以后,我可以睡床啊?”
就为一张床?
安公子微微一怔。
他似乎没有想到,她见义勇为的目的仅仅只为睡床——
目光淡淡一转,他扫过她妖精似的笑靥,云淡风轻地按住她的肩膀,然后站起身。
“一起睡。”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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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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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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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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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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