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个小时后,坐在前往景城的掠夺者上,苏小南红着脸想,如果没有那个急飕飕的电话,她和安北城究竟会不会就那么……搞了?
咳!
这个字没有用错。
至少她觉得目前只能用比较不含蓄的词语来形容。
毕竟她和安北城之间,没有爱情。
没有爱情的搞,都是耍流氓。
哪怕耍得心甘情愿,也不能掩饰其本质。
他对她有着一种本能的吸引力,他身上强烈燃烧的雄性荷尔蒙,总是让她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往不健康的事情上想,也让她觉得自己以前的岛国片都白看了。
……那时候看了也清心寡欲,还嘲笑莫暖。
……现在不看也寡廉鲜耻,只能嘲笑自己。
但她不觉得丢脸。
安北城这个男人,太闪了。
任何女人为他疯狂都正常,她也只是普通女人。
一旦有机会,她还是愿意赔本“睡”他一回的……
“在想什么?”
正在发痴的苏小南怔了一下,想到刚才的事,耳朵根都在发烫,怎么会把心事分享给他?
半眯着眼,她表情镇定,不冷不热地适当表现出了自己对他的“抵制”。
“我在想,安北城,你是不是有病啊?”
先前他俩正在办公室打得火热,突然就来电话了。郁闷的是,她都做好失丨身的准备了,安北城居然可以控制住自个儿,淡定地整理衣服,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拎着她回房换衣服出门。
这事儿不科学。
不符合男人的生理特征和动物本能。
所以,苏小南严重怀疑安北城有病。
当然肯定不会是生理上的,毕竟他钢炮都上膛了——
难道……他心理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联想到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出门就戴墨镜,还有过于冷漠不近人情的性格,苏小南不由激灵一下,偏过头,偷偷观察他冷飕飕的侧面轮廓……
ohno,太帅了!她不能接受他“不能人道”的这种可能性。
“我有病。”安北城回答很诚恳,还扣住她一只手腕,“月圆之夜,必吸人血。”
“……”苏小南翻个白眼,脑袋耷下,“流氓!人家大姨妈总是月圆之夜来的。”
安北城的脸,唰的黑了。
“丁寅,速度快点!”
“是,首长!”
丁寅憋住笑,加快车速,径直下了北邸的盘山公路,往景城方向而去。
自始至终,安北城没说去哪里。
苏小南看他久久不说话,半张面孔被车窗外的光线烙上了一层阴影,冷寂,漠然,让他原本就深邃冷峻的五官,更显英挺,就好像一幅艺术家的精美作品——美则美矣,尼玛一般人看不懂啊。琇書網
“喂,公子爷,咱们上哪儿去啊?”
她一本正经地玩笑,“你该不会把我拉去卖了吧?”
安北城视线一斜,懒洋洋的哼一声。
“你值不了几个钱。”
额一下,苏小南眉头挑高,“好吧,我不值钱,那请问尊贵且价格逆天的安公子,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他沉默,不搭理。
“噫,这是什么表情?”苏小南眼睛忽闪忽闪,恍然大悟,“哦,明白了,不会是去——奔丧吧?”
安北城的脸,一下黑沉。
“看我妈。”
苏小南抱歉地摊手,“我可没说你妈死了啊。”
“……”
**
丑媳妇儿总得见公婆。
之前苏小南已经领教过安家“老祖宗”的威力,对安北城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妈,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发毛的感觉。
老实说,她有点社交恐惧症。
在她开朗、乐观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乐于孤独的心。
喜欢一个人独处,喜欢一个人无拘无束的自由,也懒得说那些没什么卵用的客套话。
所以,这些年来,除了莫暖,她真没有交上什么特别好的知心朋友,看上去与谁都笑脸相对,可归根到底,也都是淡淡之交。
基本上,她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交往。
尤其对长辈,对安北城的妈……想想,她就抓急。
听多了太多婆媳间的天涯版大战,在她的心里,婆婆基本都是疼爱儿子的,都是想要独享儿子的,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儿媳的。
她不确定安北城的妈,是什么样子。
而且,在他家安老太太还盯住他们“生大胖孙子”的高压监视之下,在见过一面就没了消息的陆启随时可能拆穿她真实身份的心里负担之下,在与安北城同处一个屋檐下的隐约暧昧还来不及催化的萌动状态下,她真不想再去接触一个陌生的“婆婆”。
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无路可退,那就往前冲吧——
调整一下呼吸,她微微翘着唇,看威风凛冽的掠夺者,招摇霸道地行走在景城的大街上,引来路上的侧目、欣赏与指点。
车窗外,熟悉的景物依旧,但人事已非。
前后不过短短半个月,她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满满的戏剧性,让她夜深人静时都不敢去仔细口味。
太特么梦幻了。
好像就睡了一觉,醒过来,人变了,生活全癫狂了。
“安北城,你说……我是谁?”
她突然讷讷出口的话,让安北城目光一沉,“你说呢?”
撇了撇嘴巴,看着司机丁寅的后脑勺,苏小南的心里话又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
她是陆止。
扮演好陆止,就是她的任务。
她不是早就决定认命了吗?还作个什么劲儿?
阖着双眼,她默默闭眼,不再去看那一片熟悉的城市繁华。
又半个小时后——
当她坐在一个叫“emma”的女性国际时尚造型中心的大镜子前时,内心崩溃得好想推翻之前的承诺——
她不要做陆止啊啊啊!
一头怪异的发型像被雷劈过,一张妖精似的脸像被外星人袭击过,夸张的眼线,挺直了不少的鼻梁,深邃了不少的眼窝,还有那一张涂得好像要吃人的血盆大口,外带两只大耳环吊在她可怜的耳垂上……
还有那一身夸张的衣服,我的娘也。
这是正常人能穿得出去的吗?
上半身还好一点,将就过得去。那一条裙子什么鬼?流苏吊在裙摆上,像乡下人罩鸡的鸡罩子。
更可怕的还有,那一双至少12厘米的高跟鞋。
“哦买疙瘩——”
她惊叹出一声“英文”,看着镜子里两条眉头也紧紧锁住的安北城,稳了稳濒临崩溃的心神,然后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给了他一个甜甜的“迷之微笑”。
“公子爷,你看我这模样儿,像个什么东西?”
安北城低头看她,眉头紧紧蹙着,一直没有松开。
过了有那么几秒钟,他从她背后走近,看看镜子,两只手随意地扯了扯她的头发,好像松了一口气。
“幸好,还像一个人,不是东西。”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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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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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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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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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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