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的小院一共有三间屋子,除了厨房与主卧,大门的左手边还有一间破旧的小屋,里面堆积的几乎都是杂物与柴火。
但此时,酒儿正在屋外擦拭着窗框,察觉到院中多出的身影后,扭过头招呼道:“唐公子,你回来啦!”
唐季也已习惯了这丫头俏皮可爱的一面,迈着脚步走过去,问道:“你在干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小姐说把这间屋子收拾出来,以后给你住!”酒儿嬉笑着回答道。
闻言,唐季心中突然涌出一道暖流,探头向屋内看去,却不料正好遇到姜然从中走出来。
两人并没有如同狗血爱情剧里一样吻到一起,只是简单的四目相对,男子的眸子中显露出紧张,女子则是羞涩。
“咳咳!”酒儿手头的动作停滞下来,轻咳两声。
闻声,两人各自回退小步。
姜然低着头,轻声道:“你回来了。”
“嗯!”唐季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继而瞥了眼屋内,发现许多东西都已经安置好了,惊讶道:“都是你们两个弄得?”
姜然轻微摇头,解释道:“多亏了程大哥的相助,不然今日怕是难以收拾出来,还差套被子,我去拿。”
说完,她便快步朝着主卧走去。
唐季走进屋内扫视一圈,陈旧的床板,四角不齐还要垫上小木块的桌子,泛黄的窗户纸,虽然装饰远远比不上江海商会的房间,却能让人感受到异常的温馨。
站在屋外的酒儿仿佛记起什么,通过窗户提醒道:“对了,唐公子,不久前,咱们昨天遇到的那个白衣公子还来找过你,我说你还没回来,他就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唐季轻叹一声,那家伙对故事的渴望还真是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看来有空得一口气把剩下的故事跟对方说完。
很快,唐季帮着姜然将床铺好,三人又解决了一下今天的晚饭。
夜幕降临,不规则的月盘挂在天际,银光洒了一地。
唐季倚靠在主卧外的小椅子上,借着月光与房中的烛光,目不转睛地观赏一道举着木棍在院中“翩翩起舞”的身影。
酒儿回忆着秘籍中的内容,手中很灵活地把招式都使了出来。
片刻后,她平息收棍,吐出一口浊气。
唐季激动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言道:“酒儿,你教我练武吧!”
“你...不行!”酒儿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
“为什么?”唐季摊开手掌问道。
酒儿将木棍放在椅子边,端起一壶冷茶便望仰天灌下一口,解释道:“因为你没有基础呀,我可是五岁就跟着师傅练武了,你都十七了,用师傅的话说,根骨已成,难以再修!”
唐季读过不少小说,其中几乎都是强调年纪越小越好修炼,但他也没想过要变得多厉害,只是为了保住这条小命而已。
见酒儿态度强硬,他冷哼一声,拿起那根木棍,脑中将刚才记下的画面“翻了出来”,模仿着她的动作,有模有样地做了出来。
酒儿原本以为他只记下一两招,没想到他竟然将整套武功尽数都学了下来,想到这样自己就亏了,赶忙跳起身来,张牙舞爪道:“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唐季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道:“但说无妨。”
“那日你陪着小姐去林香楼吃饭都没有带上我,不管,我也要吃一次!”酒儿每每想到自己错过了那么多美食,心里就痒痒。
唐季嘴角抽搐,那明明是为了把姜然从林子灿的魔爪中救出来顺便吃了顿饭,他现在身上也就十几两银子,去林香楼搓一顿还远远不够,定睛思考一番后,露出一道神秘的笑容,说道:“我这里有比林香楼中更好吃的美食,你想不想吃!”
酒儿眼前一亮,舔了舔嘴唇:“什么美食?”
“先教我习武,改日做给你吃!”唐季将手中的木棍递给她。
“教就教,但若是不能让我满意,那就还要去林香楼!”酒儿冷哼一声,将木棍收下。
随即,她将手中的木棍丢到一边,继续指挥道:“想练武必要练体,先蹲马步吧!”
“啊,还要蹲马步啊!”
“快点,别墨迹,是你自己要学的!”
听着院子中传来的吵闹声,正泡在浴桶中的姜然不禁被逗笑,玉指搭在锁骨处,缓缓地向着下方的白皙划去。
......
次日,唐季将二女送去包子铺和悦仙楼后,便直接赶去了西城的布行。
西城的江海布行在临近主街的一条街道之中,算不上很繁华,但来往行人并不少,门店装修地与东城的布行大径相同,只是客流量却成了天差地别。
唐季在路边观察了一番,发现附近的几条街道上几乎都有布行,甚至主街道上还有林家总店的存在。
在这种腹背受敌的地方开家小分店,不亏钱才有鬼了!
就在他走到江海布行门外的时候,却发现一辆装满绸缎的马车正缓缓驶离,还以为是有人大量购买了布匹,笑着喃喃道:“难不成老天爷开眼?知道我要来,直接安排了大订单?”
说话间,唐季突然发现店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好奇道:“何掌柜?”
何斌自然发现了他,赶忙走上来打招呼:“唐公子,您的衣服已经开始裁做了,回头记得来店里拿啊!”
唐季没有管衣服的事情,继续询问道:“你为何在这里?难不成这西城的江海布行也归你管?”
“唐公子误会了,我是奉齐执事之命,前来将西城布行中较为昂贵的料子拉去东城进行贩卖。”何斌笑着解释道。
但唐季却变了脸色,也就是说外面刚才拉走的都是这间布行中最值钱的货?
想到这里,他疾步追了出去,却早已不见马车的影子。
唐季的脸上瞬间变得愠怒,右手握拳敲在门框上,咬牙道:“死老头子,这布行都这样了,还要摆我一道,你是真狠啊!”
“嘿嘿嘿,唐公子,那些布料运到东城才能更快的卖出去,否则放久了就不值钱了!”何斌并不知道商会考验唐季能力的事情,还想在他面前多表现一下,显得自己能干。
但下一秒,唐季便拎着他丢出布行,吩咐道:“都给我停手,西城布行中的布一匹都不许动,你们从哪来的给我回哪去!”
唐季担任第一账房的事情昨天就在商会与分支中传开,所以众人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东城布行的伙计纷纷放下布匹,退出门去。
站在布行对门街道中的两道身影露出笑容,朱临远率先开口道:“好料子被搬了八成,他若是找东城布行要怎么办?”
“那就随便给点破料子糊弄一下,反正货在西城也卖出去!”齐正冷哼一声,回道。
朱临远点点头,笑道:“这下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也翻不了身!”
“不,我倒希望他能有天大的能耐,若是在这种窘迫的困境中,他还能完成与掌柜布置的考验,就证明他的确有资格担任第一账房!”齐正双手附在背后,再看了几眼布行,转身向着巷道内走去。
朱临远撇了撇嘴,喃喃道:“这红脸和白脸都被你一个人给唱了!”
...
【作者题外话】:呼~写到现在,家里确实很忙,直到很晚才有空码字,还望大家勿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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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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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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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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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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