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低声的叫喊。
曹影就从梦中惊醒。
双手紧紧抠住被子。
香汗淋漓。
今天是周末。
曹影回妈妈的口家里了。
哎。
又做梦了。
又是这种可怕的梦。
就在秦飞离开后的一个月。
曹影几乎每个晚上。
都会做一个噩梦。
或是自己在舞台跳舞,然后就无端被人拿刀劫持,或是自己去游泳池游泳,竟然差点溺水而亡,又或是去踏青,竟然差点被活埋于土。
今晚自己又在一个好像艺术馆里面。
被火海包围。
身陷绝境。
自己一直在喊,依然还是有一个人冲进来救自己。
但是依然又看不清是谁。
只觉得他的身影无比的高大。
...
曹影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酥胸。
又抹了一把粉脸上的香汗。
慢慢把心情换了过来。
自己到底怎么了。
这些梦境。
真好真实啊。
仿佛就跟真的发生过一样。
见鬼了。
曹影听到外面没有声音。
心里也在暗自庆幸。
还好没吵醒妈妈。
不然又是一顿麻烦的唠叨了。
....
曹影缓了会。
感觉自己唇干舌燥。
还有轻微的尿意
就伸长自己如同柔荑素手。
轻柔打开灯光。
掀开棉被。
长身而起。
一副玲珑身材在紧身的睡衣包裹下。
浑圆挺拔。
她没有穿鞋子。
也不顾地板的冰冷。
就这样蹑手蹑脚走去客厅。
动作很轻地倒了一杯水。
一口就喝了下去。
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去到卫生间。
褪下裤子。
缓缓地把自己的翘臀覆盖在马桶盖之上。
如雪似冰一样冷的马桶盖让她差点惊叫起来。
但她不敢出声。
生怕吵醒妈妈。
滋滋滋。
终于拉完一泡尿。
她屁股都差点冻得麻痹了。
回到房间。
她躺在床上。
睡意全无。
看着天花板发呆。
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狂甩头。
为什么自己老是想到他呢。
他明明就是个渣男。
自己亲眼所见。
不会错的。
就算那天发生了一些意外。
除非他能亲口跟自己解释。
....
其实那天在宾馆的事情。
曹影事后仔细想过了。
她也发现了很多地方不符合常理。
不过当初她看到秦飞门缝的赤裸的女子以后。
第一时间就奔溃了。
没有好好思考。
比如。
当时门是锁住的。
在她敲了一会才打开的。
那个时候。
秦飞是在床上的。
说明打开门的是那个躲在门后的赤**子。
按照正常的状况。
如果一个男子被人捉奸。
肯定是让女生藏起来。
男生自己过来打开门的。
所以这个女孩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还有就是为什么当初秦飞一直就瘫坐在床上。
一直喊自己走呢。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他似乎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他当时身陷危险?
是在保护自己吗?
这是疑问一直在她的脑海盘旋。
直接那一天。
她听到了同学说起了宾馆秦飞出事住院。
她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医院。
想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但是。
造化弄人。
秦飞却刚好离开了。
或许。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捉弄人吧。
曹影越想越睡不着。
翻来覆去。
辗转反侧。
突然感觉到左下角床垫边缘的某一个地方。
有些微的凸起。
她有些疑惑。
难道这床垫底下藏了什么东西嘛。
不应该啊。
自己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了呢。
曹影实在是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
又打开了灯。
施施然起身。
走到床脚。
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
把自己的床垫抬高一点。
然后用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
这些东西。
竟然是..
一沓的信件。
而且。
每一封的信件都是用胶带一块一块拼凑的碎片。
为什么会有这些信件。
到底是谁的?
没错。
这些信件。
都是当初秦飞和曹影通信的信件。
而且还被曹妈撕碎了。
是曹影自己花了整整一晚。
用胶水和胶布。
一块块粘贴回来的。
她还知道妈妈有搜她东西的习惯。
所以才把这信件。
藏在了厚重的床垫之下。
.....
曹影焦急地拿着信件。
来到台灯之下。
缓缓打开了第一封信。
读了起来。
“亲爱的曹班..”
读到这两个字。
曹影的心就好像被石头敲打了一下。
难道是他的信。
她焦急如焚看下去。
“多日不见,思之如狂,不知道你可还好,你想我吗.....”
此处省略一万字。
曹影越读心情越沉重。
好像心梗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呼吸困难。
眼泪盈眶。
“最后,曹班,我用徐志摩送给林徽因的情诗作为结尾,虽然不太符合我俩的身份,但我觉得可以表达我的心情。”
【你去,我也走,我们绝不会分手;
你上哪一条大路,你放心走,你看那街灯一直亮到天边。
你只消跟从这光明的直线!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着你,放轻些脚步,别教灰土扬起,我要认清你的远去的身影,直到距离使我认你不分明。
再不然我就叫响你的名字,不断的提醒你有我在这里
为你消解荒街与深晚的荒凉,目送你归去....
---爱你的秦飞。】
曹影看到最后。
脱力一般。
瘫痪在床上。
豆大的晶莹的泪珠成珠串般从她柔嫩的脸颊滑落。
她在脑海中的不断回想信中秦飞提到的事情。
慢慢地。
那些破碎的记忆。
竟然真的能拼凑起来了。
然后逐渐清晰起来。
这些她真的是经历过的。
她确定了。
她又倏地坐起来。
迫不及待打开第一封信、第三封信、第四封信....
她如痴如狂。
如泣如诉。
似乎在溺水中捉住了最后救命的稻草。
不知不觉。
床单都已经湿透了。
秦飞,
我们真的经历了这么多吗?
秦飞,
我们真的爱得这么深吗?
秦飞,
我真的错怪你了吗?
我到底怎么了?
我是不是伤害了你?
是谁偷去了我的记忆?
为什么这些你不写出来呢。
你写出来。
或许我就能记起来了。
.....
天亮了。
曹影一夜没睡。
眼睛红肿得跟小笼包一样。
整个人失去了灵魂了。
“小影,你怎么了,生病了?”
曹妈妈皱起眉头。
看着自己女儿。
“妈,我没..没事,睡得不好而已。”
曹影赶紧低头,强行解释了一下。
“真没事?”
曹妈拉住曹影,想仔细看她的脸。
“真没事,妈我下去买早餐了。”
曹影一把甩开妈妈,快步下楼去了。
“...”
曹妈呆在原地。
想了一会。
有走进了曹影的房间。
搜了一会。
毫无所获。
只是发现她的被单。
几乎已经是湿透的。
这孩子。
看来是哭了一整夜。
到底干嘛了。Χiυmъ.cοΜ
难道还有什么秦飞的东西我没处理干净?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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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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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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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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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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