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不明白。
主子为何死活不同意与蒋家的亲事。
如今看到王小姐,乘风心中就什么都明白了。
房间内。
谢琅后背被打的血肉模糊,整个人只能趴在了床上。
“让你去打盆水来,竟然这样磨磨蹭蹭的。”
谢琅头朝里趴在床上,听到外间的动静以为是打水的乘风回来了,他不满地出声道。
外间的动静,却在听到谢琅的声音后,脚下的步子倏地一顿。
“乘风你还不快些进来,拿水给本少爷擦身子,还在那磨蹭作甚?”
用水擦拭身子。
王若兰双手紧紧握着。
她很想见谢琅一面。
可是却没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他正准备擦拭身子?
王若兰一张脸羞红羞红的,脚步依旧站在外间没动。
“乘风,你还不快些进来,你是想疼死我是吧?
不把身上那些脏污给清洗掉,我后背上的伤口怎么上药!”
谢琅没有听到乘风进来的声响,又出声骂了一句。
王若兰咬咬牙,心一横脚步一抬朝着内室走去。
后背上被打的血肉模糊,谢琅一直在咬牙忍着疼痛,听到有脚步声朝着内室走来,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乘风。
“动作快些,都快把我给疼死了。”
谢琅声音虚弱地说。
王若兰不再犹豫,眼睛看向放在一旁的水盆,以及水盆边的帕子,直接伸手拿起那帕子亲自为谢琅擦拭后背上的伤口。
王若兰手上的动作很轻,生怕自己动作重了再次加重谢琅的疼痛。
“嘶!”
尽管王若兰动作很是轻柔,还是让谢琅给疼的倒抽一口气来。
王若兰紧张的双手颤抖,看着谢琅疼的额头上冷汗直冒,眼圈倏地就红了。
谢琅感觉到不对劲来,转头看去立即怔住。
“你……怎么是你?”
王若兰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圈内不停打转。
却丝毫没有被抓包后的羞赧,反倒是心疼的直掉泪。
谢琅不懂。
不懂她为什么会哭。
他只不过是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就在那不停地流眼泪,看到眼泪从她眼圈流出来,谢琅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烦闷。
不知是什么原因。
总之,他很不想看见她哭。
“你哭什么?”
谢琅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我……”
王若兰语结,不知该如何来回答谢琅这个问题。
“主子,王小姐她这是在心疼主子呢!”
乘风的身影从门外进来,刚好听到谢琅询问王若兰的那番话。
乘风暗暗在心中腹诽。
就他家主子这样的。
若是他不出手帮主子一把,主子这辈子都恐怕要打光棍了。
二人在听了乘风口中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全都不自然起来。
王若兰羞的满脸通红:“我,我听说你被皇上打了板子,就想悄悄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王若兰鼓足勇气,终于把自己心中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其实她更想问的却是,他与蒋家小姐的婚事是不是已经解除了。
可是她以他的关系,似乎并没有资格来问这些。
谢琅今晚看到王若兰心中很是诧异,除了诧异之外,还有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在听了王若兰口中的那些话后,他想要翻身坐起来,却被王若兰给一把按了回去。
“你身上有伤,还是好好趴着吧。”
谢琅点头,没有逞强地坐起身来,眸子盯着自己面前的被面出声道:“多谢王小姐关心,我后背上的伤不要紧,如今王小姐人已经看过了,一会儿我让乘风送你回去。”
谢琅嘴上虽然没有说,他们孤男寡女的身处一室不合适。
可是他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王若兰:“……”
“我帮你上药,等上完了药我就回去。”
最终王若兰被留下来给谢琅上药,谢琅本意是拒绝的,可耐不住王若兰态度强硬。
等王若兰给谢琅后背上上完了药,她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借口,只得站起身来。
“我,我明日再来看你。”
王若兰说完这句话,羞的她头也不回地就快步走了出去。
屋内的谢琅。
“……”
被王若兰口中那句,我明日再来看你给惊了一下。
她今日来就算了,竟然还想着明日再来?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动不动就会脸红的人。
竟然会开口跟他说,明日再来看他。
她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了?
“王小姐,我家主子让我送你回去。”
王若兰本来还想钻狗洞离去的,乘风却伸手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
“老夫人,二爷院子那边有情况。”
谢嬷嬷轻手轻脚地进来,看到老夫人背靠着床头醒着,连忙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什么情况?”
“刚刚有人来告诉老奴,二爷的院子里来了一位女子。”
“女子?”
“是的老夫人。”谢嬷嬷答道。
谢老夫人皱眉沉思。
“难道是蒋家小姐?”
谢老夫人开口说道,很快又被直接摆手给反驳了。琇書蛧
“不可能是蒋家小姐,蒋家小姐根本就进不来谢家。”
“老夫人,下面的人说那位姑娘出现时没有人发现,都不知那位姑娘是怎么出现在二爷的院子里的。
可是那位姑娘离去时,却是乘风给送出去的。”谢嬷嬷出声道。
能够让乘风亲自送出去的人,只能说明那位姑娘在二爷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乘风正是奉了二爷的命令,才会送那位姑娘离开。
谢嬷嬷都能够想到的事情,谢老夫人如何会想不到。
因此谢老夫人心中,对那位出现在谢琅院子里的姑娘,心中感到更加的好奇起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春桃与莲儿二人,见到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人,惊喜的二人立即走过来。
小声地说着话,眼神上上下下把自家小姐给打量个一遍。
发觉自家小姐安好后,她们二人这才拍着胸口道:“小姐,今晚你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以后断然不能再纵着小姐胡闹,若是被夫人和老爷发现了,夫人和老爷一定会打死奴婢的。”
二人没有说错。
若是被王夫人和王老爷得知,深更半夜王若兰去见了外男,并且还亲自为外男上药的事情后,她们二人的小命危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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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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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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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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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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