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制好防虫药后,带上药前往小青山。
此时,在小青山管草药的几个青年正说着话。
陈自强拿扇子拍死一只从没见过的飞虫,把虫尸拨拉到边上,熟练的让人心疼。
话痨青年挠挠脖子上的大红包,眼睛巴巴地望向山路。
“自强,你说棠棠今天会来不?她不会给咱们忘了吧。”
其他人把陈自强当主心骨,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实在是被山上的虫子折磨的快疯了!
没盼头也就算了,棠棠给了他们盼头,他们急呀。
陈自强也不知道,谁知道小姑娘会不会被什么事情耽搁。
他喝了口水,说道:“平常没灭虫药咱不也好好的吗,棠棠既然说了就一定会来,要是没来肯定因为因为有事,慢慢等着吧。”
话痨青年眼睛始终盯着远处的山路,隐隐看见有个人影出来,忙站起身。
“来了来了,肯定是棠棠来了。”
话音未落,风一般地朝那边跑去。
他跑的很急,停下也猛,吓了林棠一跳。
“爱民哥,你这是急着要干啥?”
郭爱民见自己把林棠妹子吓到了,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不好意思啊棠棠,吓到你了,我见你过来了,本来想接接你……”
说着话,想起正事,忙接过林棠手里的纸包,嘴上还道:“这是灭虫子的药,我拿着,别累到你。”
林棠黑人问号脸。
你没事吧?
这药包小孩儿拿着都不会累到。
郭爱民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招呼着她往他们的营地走。
“别杵在这里,赶紧走吧,自强他们都在呢。”
“为了感谢你,我们摘了不少野果子,等会儿下山给你带回去……”
“你明天要回厂吧,全给你带去当零嘴,要是喜欢给我们说……”
他叭啦个不停,林棠感觉耳朵开始嗡嗡的。
可算知道三哥为啥让自己离爱民哥远点儿了。
太吵了!
林棠微侧身体,躲开郭爱民的大嗓门儿,给耳朵留下缓气的余地。
陈自强远远看见郭爱民一直在叭叭,上去扯开他。
“干啥呢,边儿上去,你娘让你少说话你忘了,要实在没事干就下山掰玉米去。”
郭爱民伸手把嘴巴拉上,表情委屈,“……那我不说了。”
陈自强摆摆手,让他一边儿去。
看着林棠神色微缓。
“棠棠,麻烦你了。”他感激道。
林棠摇摇头,“不麻烦,都是为了大队的事,不必客气。”
接着,把杀虫药的用法告诉给陈自强,“这药的用法没什么复杂的,晚上睡觉前洒在棚子周围就行了,对人没什么毒性。”
所以哪怕沾到手上也没关系。
陈自强点了下头,“好。”
林棠昨天才来这里看过,也没想再看一遍,就说道:
“行了,药已经送过来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把药洒了,万事小心。”
边上竖着耳朵听的郭爱民啪唧把药包塞到陈自强手里,拿上他们在山上摘的野果子。
快步跟上林棠。
“诶棠棠你等等啊,我送送你,不是说好让你带走野果子吗,你咋走这么快。”
林棠侧目看向自说自话的郭爱民,心里吐槽:啥话都让你说了,我可一句都没应啊。
陈自强本来想送送林棠,见郭爱民屁颠屁颠的,顿住脚。
捏着手中的药包去洒药了。
林棠本来还想去大青山溜达一圈,却没想到郭爱民如此尽职尽责,送她到村口才停下嘴和腿。
把装满野果子的篮子递过去。
“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回吧,我也先回山里了。”
说完,挥挥手,一转身走了。
林棠跟个工具人被安排的彻彻底底。
目送青年离开的背影,只想喊一句,拜拜了您嘞,以后别送了。
-
双山大队的社员一连好几天收了地里的玉米,晒谷场已是一堆连一堆的金色小山包。m.χIùmЬ.CǒM
收下玉米后,玉米脱粒成为大队的重中之重。
好些大队社员拿着平口的螺丝刀,端着小板凳,到大队晒谷场给玉米手工脱粒。
有的人嫌晒谷场太吵,把玉米运回自家院子,坐在院子里剥玉米。
林家属于后者。
不知何时,院子堆满玉米山。
林家一众人都拿着小马扎坐着剥玉米。
老的小的都在。
林禄拿出宝贝的收音机,把声音调到最大,悠扬欢快的红歌唱起来,没一会儿又变成说书,为枯燥的劳作带去些许乐趣。
林棠也在忙活着。
一只手拿锥子,一只手拿玉米棒子,戳开一道缝,用手把玉米粒掰下来。
没干多久,掌心又热又痒。
她皮肤太娇了,手心连个茧子都没有,稍微干个活就这样。
戴个手套能好些,只是林棠把自己的手套给小菲儿了,只能光手上阵。
林禄看了眼闺女,跟身侧的李秀丽道:“媳妇儿,家里还有手套吗,给棠棠找一双,别让她把手搓破皮了。”
林棠听见这话,笑笑说:“不用,我没那么娇弱,用不着戴手套。”
干个活担心这担心那的,干脆别做了。
李秀丽从不愿意让闺女干农活,见她执意要干,也不好拒绝。
“家里没手套了。”
回答了林禄后,她不放心地看向林棠。
“棠棠,手要是难受就停下。”
“你不像我们都干习惯,手心都有茧子了,咱家不缺你这点儿工分,你可别勉强自己,咱不能因小失大啊。”
棠棠可是拿钢笔的手,不能伤到了。
林棠:“……”
沉默半响后,她问道:“娘,咱大队那个脱玉米粒的小机械呢?”
她印象中好像有个小古董的玩意儿,今年连个影儿都没见到。
林禄想到因为炼钢被霍霍的那台全村仅有的手摇玉米脱粒机,满脸心疼。
“早就没有了……当年炼钢给炼没了。
现在铁器难搞,也没人敢想再搞一台,只能靠手工剥。
索性大队人多,费点儿时间也能搞完,都是没法子的事。”
当年上交那玩意儿的时候,大家伙都舍不得,但是没办法。
公社有要求,除了交上去,你还能咋滴?!
李秀丽也叹息道:“那玩意儿确实方便,虽然也要人力,但是比用手剥快多了。”
啥时候能再弄到一个就好了。
不过,她也知道不太可能,毕竟连铁锅都难整,更何况这种机械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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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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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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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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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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