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道路尽头的一声巨响,成百上千只发狂的丧尸势如洪水般从主干道涌来。车辆所排成的长龙被堵在马路上动弹不得,面对突如其来的丧尸入侵,人们惊慌失措却又无处可逃。
它们不分男女老少见人便咬,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悲剧在市区的每一个角落处上演。人们恐惧的弃车而逃却又被丧尸们追上来咬死,有些来不及逃跑的人则被它们直接堵在车里咬死。恐慌和混乱迅速充斥了整座城市,鲜血在开裂的柏油马路上四处流淌。那一刻街道上几乎每一秒钟都会有人丧命。
“轰!”剧烈的爆炸声再次响起
一架失去控制的武装直升机摇摇晃晃的撞向了摩天大楼,直升机机身和巨大的荧光屏轰然坠落,爆炸所产生的浓烟和烈火如同魔鬼一般在空中升腾。
此时的马路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秩序,恶运接踵而来,人群中的骚动愈发剧烈。装甲部队正陆续开进市区接替警方维持秩序和疏散平民…
丧尸瘟疫大爆发前16小时…
当夜幕再次笼罩宁溪市时,李海正驱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雷雨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阴冷的凉风夹带着雨点从车窗外吹来,雷云之间摩擦出了一道又一道闪电,今晚的天气真得不怎么样,一如李海同样糟糕的心情。在这个社会,对于男人来说什么事情最糟糕?——那莫过于失业了
没错,李海正面临着失业危机。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在三个月前,有一种未知的病毒在Z国的西北部地区开始肆虐蔓延,新闻媒体好像特别热衷于报道这件事,每天都会跟踪事态的发展,并将每天生病的人数认真的统计并公布。新闻媒体天生就喜欢国内有事情发生,而且是越糟糕越好。如果每天都是祥和宁静、天下太平的那话,怕是一半以上的媒体人都得失业,至少李海是这样想的。
但他并不觉得这一次爆发的传染病有什么好恐惧的,这个世界上要人命的传染病还少吗?埃博拉、天花、SARS、甚至是夺去地球3%人口性命的西班牙流感。它们总是在来势汹汹的时候引起人们的恐慌,然后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而后人们恢复正常生活的速度也会快得惊人。到最后,那些传染病所带来的经历,只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聊天的话题而已。但让李海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传染病事件居然波及到了他的工作。
由于世界各国还未掌握控制或者治疗该种传染病的方法,一些国家首脑和高层官员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到本国就暂时切断了与Z国的贸易航线和海洋运输。而李海所任职的公司主要做进出口业务,这次变故等同于切断了公司的贸易生命线,公司很快陷入了瘫痪。如坐针毡的老板为了减少公司损失,只好决定大规模裁员来缓解内部压力。李海很清楚像自己这样基层员工肯定是第一波被裁的。果不其然,今天经理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然后礼貌的解雇了他,临走时还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他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会失业,但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如此之快。
李海今年二十五岁,他五官端正,面庞棱角分明,头上碎碎的短发乌亮而又浓密,年轻犀利的眼神中有着一种德州牛仔般的坚毅,身体像码头卸载工人一样高大强壮,平日里穿着一条松胯有致的黑色牛仔裤,上身搭配着干净整洁的咖啡色衬衫,走到哪里都能给人一种意气风发,年轻有为的形象。
李海开车驶入了车库,将车缓缓地停靠在了车位上。随后下车关门,他习惯性的抬起右臂,看着时间,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夜已深,弟弟这时大概已经入睡。
李海一边上楼,一边拨通了自己发小顾霈的电话。顾霈也从事进出口贸易工作,比李海幸运的事,他在一家大企业就职。顾霈在处理公关问题上软硬兼施,但尺度上却又不失妥当,因此无论是朋友还是老板都认为他是个靠谱的人,遇到问题找他准没错。正是因为顾霈如此圆滑的处事风格,才让他在贸易圈内混得风生水起。比李海这个倒霉蛋可强多了。他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向好友求助,没有工作的话他就要和弟弟喝西北风了。
(发小:形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简短的谈话过后,顾霈爽快的答应了李海的请求。他说他明天会找自己上司聊聊,凭自己的伶牙俐齿肯定能说服他,他让李海今晚先放宽心,睡个好觉。
挂断电话之后,李海平复了一下自己苦闷的心情。进屋后,他揉了揉眼睛,打开了昏黄的门厅灯,疲惫不堪的换着衣服和鞋。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两瓶啤酒,他今天要开个小差,在外奔波了一天实在是累坏了,想喝两口来缓解身心的疲惫和压抑。
他悄悄地走到了弟弟卧室门前,注视了一会儿。
李江今年十一岁,小小年纪在学校里就是个小有名气的帅哥。他光洁白皙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般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和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张扬着他的帅气,他身材均匀,不胖不瘦,如他哥哥一样健康。看着弟弟安详的睡相,李海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微笑,这是他压抑的一天中,唯一露出笑容的时刻。
看完弟弟,李海拖着疲倦的身躯坐回到了沙发上,开始喝起了闷酒。由于早些年父母车祸离世,涉世未深的兄弟两人,只好早早地在一起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下来,作为家里长子的李海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了抚养弟弟的责任。但独自抚养弟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维持生计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他最害怕的就是思考关于钱的问题。房屋贷款像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周的消费账单都会准时显示在他的手机上。随着弟弟的长大,花钱的地方也会越来越多,如果没有更多收入,生活将会愈加艰难。
喝了几口闷酒后,李海拎着酒瓶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将电视的声量调到了最低,躺在床上观看起了无聊的电视节目。
他的房间是典型的简装风格,棕色的木质地板,白色的管灯光线很暗,墙纸是让人昏昏欲睡的黄色。而家里的绝大多数的电器也只是一些便宜货。李海也希望自己的家里能够再漂亮一些,不过对于一个已经失去工作的男人来说,还有一个这样的家已经算不错了。看了没到一刻钟,就累得睡着了。
清晨,床头的闹钟叫醒了睡梦中的李海。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一边慵懒的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哈欠。
也不知在昨夜的什么时候,外面下了一场大雨。李海撩开窗帘儿,一缕暖意十足的阳光照在脸上,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雨后的阳光显得格外明媚,鸟儿在空中盘旋啼叫,仿佛在向大地道声早安。
他推开窗户,一股清风扑面而来,窗沿上的雨丝也随着清风蹦跳着进了屋,冰冰凉凉的雨丝滴落在他脸上,驱散了他残留的睡意。凉爽的清风吹的窗帘儿荡漾,新鲜的空气也将室内污浊的空气更换了一遍,变得格外清爽怡神。
李海站在窗前,迎着抚面的清风,作了一套伸展运动,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躯壳,随后打起了精神投入到了一天的忙碌之中。
李海走出卧室向厨房走去,着手准备起了两人的早餐。
起锅,热油,煎鸡蛋,这一套动作他都非常熟练的一气呵成。尽管他每天都在重复这些步骤。虽然要挣钱养家。但负责弟弟每天的饮食起居,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很快,厨房里煎蛋的香味就钻过门缝,飘进了李江的房间,浓郁的蛋香味将他从梦中勾醒。李江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浑浑噩噩的坐起了身子,为了等哥哥,他昨天熬到了很晚才睡。他打滚儿下了床,翻出了抽屉里的奖状,飞快的穿上了拖鞋走出房间。因为他昨天就想和哥哥汇报他数学竟赛获奖的事,但是哥哥回来的实在是太晚了,还没等到他,自己就睡着了。
李海看见弟弟揉着惺松的睡眼。从房间里走出。便上扬的嘴角说道“早上好啊,牛仔!”
李江边打着哈欠,边奶声奶气的回了一句“早上好啊,老哥!”说着便坐上了餐桌。琇書網
“你昨天干嘛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哦,我昨天临时处理点事。”李海说着,就把刚热好的牛奶递到了李江的面前
“快点喝吧!别凉了。”
李江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拿着奖状跟李海展示。“看,老哥,这次数学竟赛我拿到了金奖,为了这次奥林匹克竞赛,我可是备战了很长时间!”
“真的假的?”李海瞬间回头并惊讶地问道。
“那还有假!”李江得意洋洋地显摆起了手中的奖状…
“干的不错嘛,臭小子。“李海笑眯眯的将早餐递到了他的面前,并顺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奖状看了看,还抚摸了下他的头,以示对他的赞赏和表扬。
他一边端详着哥哥手里的奖状,一边大口的咬着三明治。“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它贴在哪个显眼的位置,这可是我第一次在全市的范围奥赛获奖!”
“没问题,我一会就贴。”李海一边走回橱柜旁整理餐具,一边对弟弟说道。
“哈哈哈,好啊!”李江笑了起来,声音像圣诞铃铛一样好听,李海在一旁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哦,对了…哥,那个我们学校停课了。”李江转移了话题,试图再次引起和哥哥的谈话热点…
“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说停课就停课了?”李海一脸诧异的问道。
“校讯通,你没看吗?说是疫情又蔓延了,防疫部门说是担心传染病进一步扩散,就让全市的学校都临时停课了,就连告示都贴出来了!”李江将停课的原由娓娓道来。
“天殺的,又是这该死的传染病!”李海狠狠地将抹布丢进水池并悄声骂道,他恨透了此次传染病。
李江察觉到哥哥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嚅喏地问:“怎么了,哥,你没事吧?”
李海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绪,立刻装出了一副轻松的样子,笑盈盈地说:“我没事啊。”
电视机里的女声:”由于示威活动愈演愈烈,部分地区已经宣布戒严。“
李江看着新闻,不解地问:”哥,什么是戒严?“
”怎么跟你解释呢,它就像你们的校规,在一定范围内所有人都要遵守。“李海解释道。
这时顾霈突然打来电话。
“你醒了吗?”顾霈问道。
“早醒了,给我弟做饭呢,怎么了?”李海反问道。
“赶紧过来找我,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上司,他今天要见见你。”
“这么急吗?”
“对,赶紧来找我,我一会把定位给你发过去。”
“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李海立刻放下了手头的杂务,跟弟弟交代情况,“我临时有事儿得出去趟!”
“不是吧,什么事儿那么急,你连早饭都不吃了吗?”李江急忙问道
“我得去见个客户,挺急的,就不陪你一起吃了。”李海解释道。说罢便向门口处走去…
“那你不吃早饭没问题吧?”李江有些担心哥哥的身体。
“我没问题,你不用管我了”李海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哦,对了。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儿回来,你中午和晚上要是饿了的话,就自己叫外卖吧。钱在茶儿下的饼干盒里,你应该知道在哪吧?”
“我知道…”李江朝李海点了下头。
“你自己在家关好门窗,看好煤气,把作业写了别老玩游戏。”李海一边穿着鞋,嘴里一边嘱咐着。
“哎呀呀呀!”李江阴阳怪气的打断了李海的话
“别出去乱跑,最近传染病闹得挺凶的,“李海再三叮嘱道。
“遵命,老妈子!”李江的语气里略带烦腻地答应着。
“在家老实待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啊。”李海加紧补充道
“知道了,知道了。”李江一个劲儿的点头,敷衍地答应着…
说完,李海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关门之后,李江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浓汤。
电视里的声音:“目前确认患病死者人数已经超过350人,市长已经发布了紧急戒严令。对于病源的具体来源以及讯息,官方均未给出明确解释。”
“首都街道首次发生游行事件,目前因游行事件持续升温,已造成大量警方人员伤亡和城市部分道路交通瘫痪。”
“最新因疫情蔓延而被列入戒严的城市为岚州市。”
“我的天哪!”看着电视上播放着关于疫情的最新消息,李江突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他疯狂的摁着遥控器上的按钮,飞快的切换着频道,连续切换了几个频道后,换到了他最喜欢看的体育频道,上面正直播着棒球比赛。他一边贪婪的享受着剩下的早餐,一边津津有味的观看比赛。
李海抬起左臂,看着时间,急匆匆地向车库方向走去。通往车库的道路两旁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梧桐树,阳光透过树梢上树叶一丝一缕的照射在了中央的卵石路上,映射在地面上一片斑驳。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在往下滴落。滴落在小路两旁的水洼中,激起了阵阵涟漪。鸟儿在树冠中啼啭,一会儿落在了路灯上,一会儿落在了路两旁的长椅上。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喜悦。此刻李海已经没有闲情雅致欣赏美景。他只想着赶快和顾霈汇合,商量对策。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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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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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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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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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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