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黎看着面前的风景,心里没有半分波动,紧接着惊讶起来。
“你在戏弄我?”他真的有些生气。
“真是不巧,今天刚刚上任,职责所在。”王羽忽然感觉这面具没什么用。
咸阳城是当今世界最繁华的城市,虽然帝国刚统一不过几十年,咸阳城的历史却有上百年,再加上皇帝陛下在咸阳城注入了大量六国的钱财,竟是比当年的周朝还要繁华一些。
所以这么繁华的城市,若是当街死人,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恐慌,王羽虽然对秦国没什么好感,但终究在其位谋其事。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承黎看着面前多此一举带着小贩手里买的鬼面具的少年说道。
“咸阳城内禁止打斗,也禁止杀人。”王羽解释道。
“那出了咸阳城呢?”
“出了咸阳城那就不归我管了。”王羽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补充道:“当然,若是职位有所变化还是要管的。”
“在书院中你便忤逆过我,我怜惜你修行不易,不与你计较,但你还敢忤逆我,而且还准备再忤逆我?”承黎不理解渺小的人类为什么敢触怒神的威严。
“你当我真不敢杀你?”
王羽明白误会大了,急忙解释道:“不是我要忤逆你,而是天的安排,否则的话我怎么会刚当上鹰卫就遇上这样的事?”
承黎听了他的话觉得也有道理,沉思良久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是长生天的安排。”
“可长生天为何要安排你我相遇?”承黎问道。
“像你我这样的天才自然是成为朋友。”王羽说道。
古铜色皮肤的少年悠然叹道:“没有人可以成为神的朋友。”夜晚的灯火将他的身体映的发亮。
“我从出生起便明白这个道理。”
“长生天既然让你我成为朋友,为何又让我对你产生杀意?”承黎反问道。
“所以长生天的旨意是让我杀死你。”他得出结论。
“或许是让我们不打不相识呢?”王羽看着灯火下越来越明亮的身影辩解道,他实在不想打架—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骤然的白光一闪而过,周围的人群围了过来,为这个表扬杂技的异族少年叫好,有画师眼睛明亮,将眼前的一幕画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对地上的血渍和倒下的少年而感到惊恐,因为面前的少年并没有如预料之中的鲜血横飞,甚至还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承黎发现自从遇到这个少年他的情绪变化便很频繁。
“你窥探了天道?”他疑惑问道。
“如果你说的天道是刚刚的符术的话,没错。”王羽不置可否。
承黎看着他,居高临下说道:“我会错了长生天的旨意,事后会去忏悔。”
王羽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
“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仆人么?”承黎继续说道。Χiυmъ.cοΜ
“嗯?”王羽愣住了,心想看来今天过后又要调动气海了。
“如果你真的是那个长生天的继承人,那不得不说你们的天真的不怎么样,否则的话怎么会选了个傻……榆木脑袋。”他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进去,没道理再去激怒人家。
“你怎么可以侮辱长生天?你犯了重罪,如果愿意臣服,便免去你的死罪。”承黎很讨厌他的语气。
“难道和天开个玩笑也是重罪?那岂不是田里指天臭骂的老农都该去死?”
“看来你并不想认错。”承黎再次发出明亮的光芒。
“我受了伤,动用真气的话有些麻烦,所以将一些真气储存在手中,这是老头给我的建议,之后这些真气还要用来练符,所以你不要逼我。”王羽有些无奈。
承黎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剧烈。
王羽的指尖也发出明亮的光芒,两道光芒相碰,产生了及其剧烈的爆炸,周围的人群终于反应过来,惊叫四处逃窜,小贩们奔跑着打翻了摊铺,那些红的绿的黄的紫的一律迸发出来,洒在地上任人践踏,倒是有些胆大的修行者停留在远处观战。
金临武亦是如此。
他为了答谢女孩子帮他解围,这几天一直与她一起共赏夜景,女孩长的普普通通不是特别好看,所以在别人误以为他们是情侣时,他总是希望这场家家酒快些结束。直到看见这场战斗前,他还是这么想的。
“你看,那不是那个蛮子么?”李玉锦看出了两个身影。“只是他为什么会与鹰卫发生冲突?”
“鹰卫管的是咸阳的秩序,看那蛮子不像是偷鸡摸狗之人,难道……”金临武想到那天承黎的奇怪,加上今天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心里有些猜测。
“难道什么?”女孩好奇问道。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的修为已经高到了这种程度。”
“是啊,看那位前辈似乎很吃力的样子,你看,他又退后了几步。”
“这你就看不出来了吧。”身后有络腮胡大叔说道:“看那位大人虽然表面上有些吃力,实际上他只用了右手,想来是见这个小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有些惜才。”
“只是看不出他们到底到了何等境界?”金临武疑惑道。
“我看少说也得有四十重。”络腮胡也不确定,他自己也不过堪堪突破第十重。
“不止。”一道声音自人群中响起,有明眼人认出老人:“这位可是宁县俞家的俞越俞老前辈?”
众人听见俞家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听到俞越二字也是心下一惊。
“听闻俞家从前在宁县不过是个猎户,当年打仗的时候儿子被抓去当兵,本以为这一去就回不来了,谁成想在军部拿到了书院的名额,学了书院的本事,听说还差点进了后山,当年的境界便到达了四十重,不知道现在又是怎样。”有人解释道。
金临武听见急忙拱手道:“书院学生金临武拜见老前辈。”
只见俞越扶须问道:“你姓金?金城金老爷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前辈可是认得家父?”
“参军之时曾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你父亲?可你这年龄…”
“家父老来得子,年龄差距所以大了些。”
“修行者果然都是龙虎之风,看你这年龄不过十余岁,你父亲可是六十多岁生的你?”
金临武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调叙他这个,要换了寻常人,他早就上手打去,可面前的老者偏偏又打不过,只得暗自咬牙切齿,明面上却又笑如春风,说道:“俞爷爷可是看出前面这两人的境界?”
俞越哈哈大笑,扶须说道:“那是自然。”
此时战斗已到高潮,看着两人的神妙手段周围人已经等不及了,看着面前的老人纷纷说道:“还请老先生解惑。”
那老者也不在卖关子,说道:“看那少年手段,有气吞山河,龙虎之势,即便是我也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那您的意思是……”金临武心里有些不屑,想着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老夫自及冠开始修行,现如今以六十载有余,境界也不过到了六十七重,只怕面前这孩子,少说也有八十重。”
“临武,你刚刚说你是书院学生,你可认得他?”
金临武已经看出来那个蛮子很厉害,却没想到如此厉害:“传闻他是匈奴的未来萨满。”
俞越轻咦一声,说道:“那难怪了,老夫在北方参军的时候,曾见过匈奴的萨满一面,其手段惊天动地,不似凡人。”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天死亡的恐惧,若不是将军出手,只怕十万大军都要埋骨他乡。“听说萨满已经老了,原来这是他的继承者,难怪这么厉害。”
“匈奴居然有如此天才。”有人叹道。“我秦国威矣。”
“那也未必。”有人辩驳到:“看与他对弈之人身材也像是孩子。”
“看那对弈之人确实像是留有余手。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大秦几十年来的确没出什么天纵奇才。”俞越说道:“恐怕是黑冰台的某位老前辈。”
“难道我大秦开始衰落了么?”有人感叹道。
“那也未必,况且不说先生,就是书院后山的师兄弟们,便可以吓得他胡人屁滚尿流。”那人对书院及其推崇。
“况且我大秦铁骑也不是吃素的,听闻那未来萨满就是被蒙将军虏来的质子。”又有人补充道。
“可我们年轻一代却是……”有人惋惜道。
金临武本来想拦下少年天才这个重任,却实在拉不下脸面,毕竟十二和八十差的还是太多了。
“我大秦以武立国,世家子弟大多参军,真正的天才都在军队里面。”金临武说道。“我兄长在军中报国,战场上常见生死,所以晋升极快,已达四十重。”
他停顿下来,看着众人赞赏的神情,很是满意,继续说道:“可军中有人一招半式便可解决他,境界至少七十重,而且年龄极小,可惜,军队严密,不能透露那人姓名身份。”
“没想到我大秦还有如此天才。”众人赞叹到。
“而且那是两年前兄长告诉我的,只怕现在要更上一层楼才是。”
……
……
承黎看着那完好无损的滑稽面具,吐了一口鲜血说道:“我确实是小瞧了你,但依旧只是蝼蚁。所以你死的并不冤枉。”
他不再释放光芒,双手抬起放在肩上,唇齿颤动,似乎在念什么咒语。
王羽感受着天地气息的流动,手中的真气已经用光,他不得不调动气海,剧烈的疼痛使他面目狰狞。
他伸出左手,想起那日阳光,在空中划了几道,指尖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空中的雷电与如日的光芒碰撞,竟比那日的烟火还要绚烂。
俞越面带惧色,大喊道:“快跑!”
硝烟散去,地面出现一座大坑,四周房屋尽毁,来不及逃走的金临武与李玉锦被余波波及,吐血不已。
王羽面目全非,看着面前依旧站立的少年,闷声说道:“打人不打脸,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呢?”
承黎看着胸口的血洞,没有说话。
“这是我从老头给的书上看见的,虽然小但威力巨大,又方便携带,所以做了些。”他此时浑身剧痛,连神志都有些不清楚。“这废了我很大劲,所以你死的并不冤枉。”
“这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承黎开口道。
“这也的确出乎我的意料。”王羽心想胸口这么大的血洞还能说话?
“所以你当的起我这一拜。”拥有着古铜色皮肤的异族少年将手放于胸口,上身微躬。
奄奄一息的金临武松了口气,他被刚刚的爆炸余波震的有些耳鸣眼花,听不清两人再说什么,却看到其中一道模糊身影像在鞠躬,以为战斗已经结束,看向旁边已经晕倒的少女,微微叹息。
王羽看着面前忽然客气起来的少年,再次觉得自己可能要疼死在这里。
今夜的天气本该繁星点缀,此时却是看不见一颗星星,甚至连月亮也被遮了起来,黑的透彻,像是电影放映前的幕布。远方隐隐有雷鸣如同野兽嘶吼,天空渐渐下起小雨,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紧接着出现哗哗的声音,雨水打灭了外面的灯光,整个咸阳城陷入一片黑暗,狂风呼啸着为大雨助威,有人家将大开的窗户奋力关上,雨水啪啪的打在王羽的脸上,有些疼。“难道这就是最后的杀招?”他这般想着,“那确实有些疼。”
紧接着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婶婶……以及往上追溯的祖宗十八代,最后面前浮出一张少女的面孔,他抬起头,被天上的光芒照亮。
……
……
帝国的边疆有道天险,大帝的勇士们正尝试征服自然,有士兵看见一身红衣的奇怪老人,听着他说着奇怪语言,他和气问道是否需要帮助,却因为语言不通而显得有些笨拙。
老人尝试从面前带着鸡冠一样的头盔的士兵的动作理解他的意思,却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看向晴朗的天空,小声嘀咕着什么,若是此时有秦人在此,一定会觉得老人是什么乡野粗鄙之人偷了某位富贵人家的衣服穿在身上。
老人伸出手像是要握住什么。
“你还是这么暴躁。”一旁一身红衣的小孩从远方走来。
……
……
王羽感受着死亡的气息……
死......
死亡的气息呢?王羽很生气,他觉得老天在和那个铜人合起伙来耍他。
所以他忍着剧烈的疼痛把晕过去的铜人打了一顿。“反正也不会有人看到。”他自我安慰道。
“前辈救命。”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谁,谁在说话?”王羽眼神威凛,看来今天不得不杀人灭口了!
“前辈请向前走几步。”
王羽向前走了几步,他貌似听到一声痛呼。
“多了多了,前辈请向后几步。”那个声音再次想起,似乎比先前更加微弱。
王羽很生气,他此时以是疼痛难忍,却还有人蹦出来耍他,所以他在地上跺了一下,强行提气想要大喊一声来宣誓自己的愤怒,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一声痛呼。
“前辈,前辈请看脚下。”
王羽看见一副熟悉的面孔,疑惑道:“你叫我前辈?”
“前辈境界如……如高山流水,晚辈望尘……望尘莫及,自然该叫前辈。”经受刚才一脚,金临武的眼睛更花了些。
“你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王羽记着他以前不这样啊。
“晚辈受……受前辈余波……波,伤势重了些,这会儿不光……光说话,连耳朵眼睛都不好使。此时强提着……一口气……气,就为了见前辈一面。请教一下修炼诀窍……窍。”金临武的脑子越发迷糊。
王羽明白过来面前的小子根本没有认出自己,想到自己伤势重成这样全是因为这个弱鸡,他气不打一处来:“你伤的再重能有我重?”
“前辈境界高深,晚辈……望尘莫及。”
王羽有点佩服金临武,到了现在还不忘咬文嚼字,所以他决定了一件事。
“我看你资质愚钝,本不想教你。”王羽压着声音说道。
“那……”金临武感觉大脑要烧起来,要是平常他一定能听出王羽的话外之音。
“但我年轻的时候也资质愚钝,却因为坚持不懈,有一颗虔诚的心,天道怜悯我,让我有此成就。我看你虽然愚钝,却有着一股子狠劲儿,所以决定将秘诀传授与你。”
“还请前辈……教。”金临武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记住,每日清晨朝阳升起之时,蹲在地上,面朝朝阳,双手手掌放在地上,掌心朝下,胳膊伸直,将舌头吐出,朝天大喊一声吾王。”
“切记要每日坚持,让天地感到你的诚意,日后必成大器。”
金临武终于得偿所愿,晕了过去。
王羽终于注意到金临武旁边的少女,衣服有些褴褛,看着少女若隐若现的肌肤,又想起自己这一身伤,忒了一声,说道:“狗男女,不要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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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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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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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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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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