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发作与我起冲突,那个侍卫却忽然主动开口求去。”
“原本在我和齐霏未起冲突前,他就可以那么做。”
“但是,他一直冷眼看着却不吭声;在你出现前,突然又改口了。”
司徒烨疑惑:“可我没看到人啊。”
苏潼道:“他行动非常迅速,武功应该也不弱;大概听到你骑马在街口出现,就立刻从另一方向离去了。”
“正因为这样,我才猜测他不敢与你打照面。”
司徒烨怔了怔:“莫非那个侍卫与我还是老熟人?”
苏潼猜测:“我觉得,还有可能是敌对的老熟人。”
司徒烨眸色微深,她这个猜测很合理;但也很荒唐。wWW.ΧìǔΜЬ.CǒΜ
“那个侍卫长相如何?”
苏潼回想了一下,疑惑道:“说起来也奇怪,他看起来相当普通。就是扔进人群,绝对让人认不出来那种。”
“不过,我怀疑他易容了。”苏潼道,“我留意过,齐霏身边的男宠面首包括侍女,从来就没有长相普通的。”
“长得差一点的她都看不上眼。绝不可能带一个相貌平平的侍卫出行。”
司徒烨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还真是观察入微。”
苏潼微顿,坦荡地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过,那个侍卫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太舒服。”不然,她也不会留意一名不起眼的侍卫。
司徒烨想了想,道:“我会让人暗中调查此人,如果他真有古怪,迟早会露出马脚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苏潼拍了拍脑袋,心想喝醉酒真是误事,脑子都不灵光了,“十七公主是怎么回事?”
司徒烨:“……”
看来她说忘记昨晚的事,真不是说说而已。
司徒烨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你想问什么?”
苏潼眨了眨眼:“就那孩子,是谁生的?”
司徒烨有一瞬怀疑苏潼是故意的。
重提这件事就是为了试探他。
可看她神情不似作伪,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是公主,当然是圣上的孩子。”司徒烨答得理直气壮,就看她会不会继续接着问。
有人在屋外嗤笑一声,苏潼与司徒烨齐齐扭头望出去,就见齐子砚大步走进来。
“沅妃,”齐子砚神色复杂地打量司徒烨一眼,一本正经道,“苏潼,那是沅妃唯一的孩子。”
“不过,你怎么会想起那个小不点?她昨天来参加宴请了?”
苏潼叹气:“何止来参加,她还给我带了一份难忘的礼物。”
听她口吻,就知道那份难忘的礼物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子砚眼眸眯了起来:“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苏潼笑了笑:“看来你也很清楚沅妃的来历。”
齐子砚:“……”
他枉做小人了。
没想到司徒烨这家伙早向苏潼“坦白”过那件屈辱的旧事。
“她利用小十七对你做了什么?”齐子砚声音闷闷,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苏潼不想再提那个女人:“小事。”
“你太不够意思了。”齐子砚不满,“说话说一半,存心吊人胃口。”
“苏潼,我对你可谓有求必应吧?你就这样对我?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真过意得去吗?”
“好好,我说。”苏潼怕被这家伙烦死,当即妥协,“小公主拿了腐蚀性极强的强酸类液体,想毁掉我的脸。”
“她疯了?”齐子砚倒抽一口凉气。
“司徒,”齐子砚立即恼怒地将枪口对准司徒烨,“这事,是你给苏潼招的祸,你打算怎么解决?”
司徒烨不背这口锅:“她发疯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子砚也想不通其中的逻辑与因果,但是,秋沅卿与苏潼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除了因为司徒烨这个中间人能勉强联系到一块;他找不到其他共通点,自然是因为司徒烨才惹的事。
“不是你……她怎么会跟苏潼过不去。”
司徒烨冷嗤一声:“她有病。”
苏潼玩味地笑了笑,她似乎有点理解秋沅卿的变态心理。沅妃不外乎就是将司徒烨当成私有物品,容忍不了司徒烨喜欢别人。
说到底,是占有欲与虚荣心作祟。不过她不觉得有必要跟他们说明。
“总之就是你的错。”齐子砚毫不犹豫将大帽子扣到司徒烨头上。
司徒烨也不是省油的灯,睨着他,一张嘴就精准打击:“那是我和苏潼两个人的事,劝你闲事莫管。你一个外人少瞎掺和。”
“我?”齐子砚指了指自己,眼睛往两人身上转了转,“外人?”
“你们……你们……”
“对,如你所见,”司徒烨不无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她答应了。”
“以后,你别再惦记不该惦记的。”
“行了你,”苏潼掠一眼司徒烨,半恼半嗔道,“少胡说八道。”
齐子砚看着神情似嗔似喜的少女,立觉心头被无尽的苦涩填满,心口仿佛针扎一样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
难怪刚才他一进屋就感觉不太对劲。原来这两人之间有脉脉情意流转,无形似乎形成了一堵墙把外人隔在外头。
而他,就是那个走不进他们世界的外人。
“司徒,你别得意,”齐子砚按下心头那口血,若无其事道,“定下婚约还可能退婚。”
比如姓云的某人。
“就算成了亲,还可以和离。”齐子砚淡淡看了眼苏潼,又笑眯眯道,“这一点也不碍着我什么。”
“我愿意等,愿意惦记,我等得起;也惦记得起。”
“这么说你是想打架?”司徒烨冷了脸,冲他扬起拳头。
齐子砚掠出屋外,摆开架势:“打就打,谁怕谁!”
苏潼:“……”
“两位,”苏潼站了起来,沉着脸冷冷道,“我的郡主府,不欢迎逞勇斗狠的人。”
“你们要打,离开郡主府随便打。”
司徒烨一甩袖子,转过脸面对苏潼,又是一副含笑温柔样:“别生气,我们不打。”
“我们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苏潼似笑非笑斜眼往两人面上扫过,“是吗?”
她怎么那么不信?
“我要去看看昨天那个唱戏的武生,问问他为什么要放冷箭射杀我。”
司徒烨与齐子砚立刻恢复哥俩好的态度,两人对视一望,不约而同道:“我们一起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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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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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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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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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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