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怎么不着调,也是亲王。还是皇帝颇为喜爱的儿子。”
天冬遗憾地叹了口气:“他要不是亲王多好。”
出身这事,苏潼也没办法改变。
当然,宁王的困扰已经存在多时,苏潼没有好办法甩掉这块牛皮糖;只能暂时将这恼人的问题搁置一旁。
而牛皮糖宁王,却已经在他的王府里开始了休侧妃计划。
冯侧妃家世一般,她没什么心机;为人既不聪明也不机敏,脾气还有点小暴躁。
常常几句话意见不合,就会生气;甩脸子常有,打骂下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宁王决定先从冯侧妃着手,先休掉冯侧妃,接着再是许侧妃。
至于宁王妃,自然要留在最后。
宁王妃是正妃,没足够强大的理由,不是那么容易动得了。他目前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宁王妃。
解决冯侧妃却不是什么难事,宁王只略施小计,就让冯侧妃在发脾气的时候伤到自己。
“岂有此理,身为侧妃,连最基本贤良和善的品德都没有;随便辱骂责打下人就算了,如今连我都敢下手。”
“以后是不是都敢翻天了?”
冯侧妃被宁王义正严辞一番怒责吓坏了,她跪在他面前,浑身抖如筛糠:“王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一回。”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保证?”宁王怒哼,“以前你也说过再不会随意打骂下人,可你做到了吗?”
冯侧妃哑口无言。
宁王恨恨道:“你自己想起来了吧?根本就做不到的事,你保证有什么用。”
冯侧妃只好含泪哽咽哀求:“王爷,我、我以后尽量会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不生气。”宁王怒哼一声,“你这样的脾性,一辈子都改不了。”
“跟你生气不值当。”
冯侧妃呆了呆,将信将疑地看着宁王:“那王爷,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原谅?”宁王沉沉扫过她满是泪痕的脸,心里说不出的反感与厌烦。
这个女人一点情趣都没有,这张脸看了几年,实在腻味得厉害。
“我会原谅的,你等着。”
冯侧妃不明所以。宁王却冷着脸甩袖而去。
“王爷?你去哪?你的伤还没包扎——”
宁王没有听闻她在身后叫喊。闷头离开宁王府,直接让人赶车送他去皇宫。
进了宫,他径直前往贤妃的宫室。琇書蛧
贤妃乍见到自己儿子,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有种意外惊喜:“致远?今天这时辰怎么突然进宫……”
话未说完,她看见了儿子血迹斑斑的袖子。
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你这孩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来人,快请太医。”
“怎么受的伤?伤得重不重?”
“是在哪里受的伤?难道进宫的时候遇到了不长眼的刺客?”
“快让我看看。”
“你受伤了就该马上宣太医才对,怎么还磨磨蹭蹭跑这来?”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吭声呢。是不是要急死母妃呀。”
宁王闷闷道:“母妃,你一直问个不停,我哪有机会开口说话。”
贤妃心疼坏了:“我不问,你赶紧告诉我呀。”
又望了望宫殿门口,“太医呢?怎么还不见太医过来?”
“母妃,我在宫外受的伤,”宁王打断她,接着解释,“就在我自己的府邸,在宁王府受的伤。”
“不过我觉得伤得不太严重,你不用担心。”
“虽然过了那么久,血却没流多少。”
贤妃惊得差点跳起来:“在宁王府受伤?怎么伤的?为何不在府里处理,直接带伤跑进宫来?”
就算伤得不重,也不能流着血到处跑呀。
贤妃心疼之余,又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宁王顿了顿,垂着眼眸,平常道:“母妃,是冯侧妃用剪刀刺伤我。”
“什么?”贤妃皱起眉头,急急追问:“冯侧妃为何拿剪刀对你行凶?”
“母妃,这些事一会再说吧。”宁王朝门口掠了掠,“太医来了。”
贤妃立即点头:“对对,先处理伤口要紧。”
事实上,冯侧妃能够用剪刀戳伤宁王手臂,自然是宁王故意让她伤着。
太医先剪掉宁王半截袖子,然后小心翼翼给他清理伤口。
贤妃在一旁看着,看见他手臂被戳得外翻的皮肉,心里对冯侧妃恼恨得紧。
太医处理伤口的过程,宁王一直都拧着眉头,一副痛苦不堪难以忍受的模样。
贤妃越看,心里就越恨。
她儿子好好的,冯侧妃却将他伤成这样。
简直剜她心头肉没两样。
不管什么理由,敢拿凶器对自己夫君动手,这样的女人都不能再留在宁王府。
半个时辰后,太医为宁王包扎完毕,额头都冒出一头薄汗。
一是因宁王呲牙咧嘴嘶嘶吸气给弄得紧张不已。
二是贤妃一副痛心吃人的样子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
太医生怕自己处理不够仔细不够妥当,惹得这对母子不悦。
“娘娘,宁王这伤处理好了。在伤口结痂前,不可碰水,不可吃发物。”
太医仔细交待一番,才敢悄悄喘口气。
“太医,他这伤严重吗?会不会留疤?什么时候才会好?”
“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会不会落下病根?影响到日后活动?”
宁王悄悄给太医使眼色,让太医往严重里说。
太医看懂他的暗示,就不得不犹豫一会,才小心翼翼答:“娘娘,王爷这伤口比较深,留疤也是没办法。”
“至于会不会落下病根,”太医闭了闭眼睛,昧着良心道,“这主要得看王爷自己。”
贤妃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这话怎么说?”
“这……要是王爷底子好,养伤的时候能够保持心情愉快,这伤自然就好得快一些。”
“伤好得利索一些,落下病根的几率就会降低。”
贤妃以前没听过这样的调调,但事关自己儿子,太医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绝不会质疑太医作假诓她。
“还有呢?”贤妃紧张地问道,“你是太医,你就不能想办法让他好得快一些?”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这伤影响到日后生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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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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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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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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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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