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真是疯了,镇里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有的人十分不解。
陆草面上偷偷的笑,等到薛彦的背影消失,她急忙跑回家。
“文清,薛彦没工作了,他今天跟我们一样下地上工。”陆草兴奋地对着院子里的周文清喊。
“没工作了?”周文清愣了愣,把手上恹恹的鸡崽放到地上,“薛彦没工作了?”
他从城里下乡,没想到竟然让薛彦跑到镇上去当了保安,他一直觉得薛彦不配,就像是他觉得薛彦配不上陆佳佳。
没想到现在薛彦竟然丢了工作,岂不是证明他想的没错,薛彦只是昙花一现,换句话来说,他就没这个福气。
地上的鸡崽翅膀动了动,头努力的抬,但还是抬不起来,走路摇摇晃晃。
周文清没注意到,他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我刚下工,听说薛彦把工作给卖了,你说他傻不傻?这工作能干到老,他竟然把工作给卖了,真是笨。”
“原来是卖了。”周文清语气失落。
陆草这时肚子叫了一下,她也顾不上笑话薛彦了,问:“文清,你今天做饭了吗?我快饿死了。”
“饿什么饿,前两天抓的鸡崽都快死了,我正在看它有什么毛病。”周文清低头,他还准备靠着这些鸡崽吃肉,没想到才养了两天就病殃殃的。
他低头刚要捧起来继续看,鸡崽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屁股上还窜了一大堆稀。
周文清:“……”
“死了?这可是花大价钱买的!”陆草快速跑上前。
他们现在和村里人关系不好,比别人贵了好几分才买到五只鸡崽,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就死了三个了。
陆草推在周文清的肩,“你到底怎么照顾的?”
周文清暴怒,“你还问我?它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文清觉得自己现在压力特别大,陆草肚子里还有孩子,而他呢,自从和陆草结婚之后,并没有感觉到舒畅。
现在饿的脸色蜡黄,晚上冻得缩着身子,洗衣服洗的手冷。
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薛彦一到陆家先去看陆佳佳,再过两天就要进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偶尔刮风,打在脸上生疼。
陆佳佳看薛彦的棉衣还没来得及做,急了。
为了赶工,雇大嫂二嫂帮她做棉衣,一共两件,一人两块。
她跟着缝棉裤,现在正躺在被子里缝着裤脚,薛彦走进来,关上门。
“怎么在缝这些东西?”薛彦把布扔出去。
陆佳佳又气呼呼的拽了回来,莹白的指尖抓着不放,“我太无聊了,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她问:“这天是不是快要下雪了?”
“嗯,听爹的意思,再过一个星期上面就会发煤炭,家家户户不多,但勉强可以过冬。”薛彦压低声音,“明天我要去一趟镇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能卖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你想要什么?”
陆佳佳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要的,你看看爹和爸妈有什么需要的买点就行了。”
薛彦走出门,给陆佳佳冲了一碗麦乳精。
“先喝一碗这个,等吃饭了我再叫你。”薛彦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他沉声,“我出去干活,有什么事情叫我。”
薛彦很能干,陆家的劈柴烧水基本上全包了,家里的几个兄弟都佩服他。
也不知道这么多力气哪来的。
“薛彦,你把这些东西给你爹送回去,他年纪大了,该吃点好的,再说了佳佳也用不上。”陆母把薛父那天送过来的背篓拿出来。
“我知道你爹的意思,所以一样拿出来了一点,麦乳精我也留下了,那些肉我也留下了,到时候做了给你爹送过去。”
陆母说到这里抑制不住吐槽,“你爹做饭可真难吃,这肉给他送回去都糟蹋了,我也不稀罕他这点肉,等做好了给他送过去。”
“你说他咋能做饭这么难吃?关键是他还觉得自己做得还行,真是个人才。”
薛彦:“……”
薛彦嗯了一声,其实回家那天他就把家里备用的东西给薛父送了过去。
他拿了块破布盖在上面,然后朝着薛家走。
整整两周陆佳佳都待在床上,天天不是麦乳精就是鸡蛋羹,肉也从来不缺,养的皮肤更加白嫩。xǐυmь.℃òm
村诊所的医生过来看了看,“胎保住了,没什么大碍,还是年轻身体好,以后多注意点就行了。”
薛彦冒着雪把医生又送了回去。
昨天村里下了大雪,今天早上就到了脚腕。
幸而薛彦的棉衣前两天就做好了,今天穿上正好。
而薛父和薛谦薛阳的棉衣,陆佳佳直接让薛彦在镇上买。
她实在是没精力做那么多,而家里的嫂子也要给自己的丈夫孩子做棉衣。
下了雪,陆佳佳窝在被子里更不想动了,清醒的时候看看书,困了就睡。
“越来越像小猪了。”薛彦拍掉身上的雪,钻进被子里。
陆佳佳身体又香又软,薛彦大掌抱着她,手指从腰骨一点点往上移。
陆佳佳:“……”
陆佳佳往薛彦怀里靠了靠,然后提醒,“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我知道,只是碰碰。”薛彦嗓音低哑,被子往上拉了拉,刚盖住两人的脸,房门被敲响了。
“薛彦,一起去拉煤。”
“……”
陆佳佳在被子里面笑出声,她掌心推着薛彦,“你还不赶快走,我爸叫你。”
薛彦拍了一下陆佳佳的小屁股,从被子里伸出脑袋,下床给陆佳佳压好被子,然后穿好衣服开门。
村里就薛彦和陆业国会开拖拉机,两个人带着陆父去了镇上带了一车煤回来。
按照上面的规定,按户分煤,陆母带着家里的人去拿煤。
陆佳佳也穿上了厚重的棉衣和鞋子,她打开门,一边走一边缠围巾,雪带着风,一瞬间就把屋里的温度带走了。
陆母快步走到陆佳佳面前,“你别去,在家看家,万一摔倒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陆佳佳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她才一个多月,现在小腹平坦,跟没怀孕一样,但可能是心理作用,陆佳佳还是觉得身子有点重。
“那我不去了。”陆佳佳像个小熊一样走回了屋里。
她在房间待了半个月,太想出去转转了,但想到可能会给孩子带来危险,她只能把这种念头刹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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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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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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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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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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