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怎么看这家伙好像没有那个魄力吧!?”秦臻的眼睛盯着李伟剑。
“不要小看一个懦夫,有时候懦夫狠起来,会令许多人都感到害怕的,只要有一天他爆发出来了。”
“也许吧!我们静观其变。”秦臻露出一个笑容。
“要不我们赌一局?”
“赌什么?”
“赌一瓶好酒。”
“什么才叫好酒啊?”
“对于我来说,能够和所有的亲朋好友一起喝的酒,就是好酒了。”
“行,老大,我接受你的赌局,如果这家伙真的爆发出来了,我就属你一局好酒,否则......”
“否则就是我输给你。”铁卫东笑道。
“就这么说定了。”
“哈哈......”
三人坐在那里笑了起来。
又聊了一会,铁卫东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下来电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只听他连续“嗯”了几声,然后说了一声“好的,谢谢”,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对着秦臻说道:“刘家湾,我要回去了,去看一个人。”
“知道了,老大。”说完,秦臻走向了驾驶舱。
半个多小时之后,铁卫东和贺鸿钧登上了车子,朝着滨城市区疾驰而去。
又过了四十分钟后,在一个幽暗,安静的暗房里面,身后是一排铁制的栅栏,对面是一个小门,一张桌子放在铁卫东的面前。
他拉出椅子,平静地坐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双手放在桌面上,一言不发,面色凝重。
六年前的自己,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见了一个陌生的访客,到今天,自己仍旧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和庄晓晴是有关系的。
坐在那里安静地等了大约有四五分钟的时间,斜对面的一个小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身上穿着一件黄色褂子,长发被束了起来,神情落寞而萧索,显得非常地憔悴。
正是林悦茜。
才十来天没有见到她,整个人似乎完全变了一般,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目无神,和以前孤傲高冷的她,显得相差特别的大。
她漠然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铁卫东,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的惊讶之色,但是仅仅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后面跟着一个穿警服的人,指着铁卫东正对面的那张椅子,对林悦茜说道:“坐下。”
林悦茜拉开椅子,慢慢坐了下来,她始终低垂着头。
那个女警走到门边上,神情肃穆,负手而立。
铁卫东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有无限的感慨,他突然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用自己略带干涩的声音问道:“你,好吗?”
“你说呢?”林悦茜还是低着,三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好像没有一丝的生气。
“你瘦了不少。”
林悦茜的身体轻轻震了一下,但是她没有说话。
“这里,这里很难熬,我知道。”
铁卫东见她还是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也许你没有想到,是我来看你的吧?!”
“你是想来看看我的笑话吗?对我讽刺几句吗?”
“没,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那你来干什么?问问我呆在这里面的感受怎么样,然后回去跟别人说你当年所受的痛苦,也让我体会到了?”林悦茜终于抬起了头,双眼充满恨意地看着铁卫东。
看到她的这副表情,铁卫东有点哭笑不得,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认为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难道你不是吗?”
“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今天我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劲来见你一面了。”
“那你来干什么?继续解释我弟弟的死不关你的事吗?”林悦茜始终用一种敌视的态度面对着这个曾经的恋人。
“小林在我面前是有忏悔他曾经犯的错的,我们没有逼他去死,由始至终,我都希望他能够投案自首。”
“是吗?如果不是你设局让他步入绝境的话,他会自杀吗?”
“唉!为什么你到今天为止,仍旧认为,小林的死我该承担所有的责任呢?”
“可笑,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你所引起的吗?”
“林悦茜,你太自私了,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这样,从来只是顾及你自己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父亲也是无辜的?难道他就该死吗?”
“你知道小林还没有娶妻生子的,你知道他只有二十多岁的......”
“所以他犯了错就不应该承担责任吗?”铁卫东突然对她喝问道。
林悦茜被他的质问吓了一跳,停下了自己嘴里的喃喃自语,定定地看着对面的铁卫东。
她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用自己的左手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刘海,抿了抿嘴巴,将目光转到了另外一边。
“每个人做错事情,都需要承担责任的,我也一样,你也一样,小林也一样,不是说他还年轻,就可以不用承担责任了,更不是说他还没有娶妻生子,就可以免去刑法对他做出的惩罚,如果他不选择自杀,也许就是一辈子的牢狱生活,自杀也许在他心目中,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
铁卫东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是平淡,没有一丝的波澜。
但是,这一番话在林悦茜的心里,确实激起一些涟漪,她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之中。Χiυmъ.cοΜ
“来这里见你一面不容易,我没有想过来嘲笑你什么,况且,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于你呢?”铁卫东想起自己的过去,忍不住发出一声的唏嘘。
“那你来做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作为朋友和同学,我觉得,我应该来看看你,不管你对我曾经有多大的怨恨,可是我明白,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人不能只活在过去之中。”
“有些过去是抹不去的。”
“你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你一定要仇视我呢?”
林悦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你的父母已经回西河去了,这几天滨城发生了很多事情,TP也进入资产清算期间了。”
“嗯!我知道。”
“但是你不知道,你丈夫赵源丰昨天失去了易安保险的控股权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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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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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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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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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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