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岑波竟然会这么命大的,但是我是看着那艘快艇爆炸的,我们给他们的现金都飘在大海上面了,我以为,以为他们六人和那个开船的都给炸死了,所以,所以我才跟你汇报的。”
葛鸿图用力将自己抓着的衣领甩开,嘴角在轻轻地跳动着,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阿吉,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即使他在越南,只要确定是岑波,你就给我弄死他,我不希望再听到有岑波这个人还活在世上。”
他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就是阿吉了。
“明白了,葛先生,我一定不会让岑波活下去的,你放心好了。”
“嗯,你要明白,我之所以将海宁发展的股票全部抛光,就是不想有什么把柄给人抓住了,40多亿市值的股票,足足抛了一年的时间,你不要以为我不担心给人知道这海宁发展的股票是我们在大量抛售,万一给铁卫东的那些亲信知道了,你让我怎么去封住他们的口,继续将他们也给杀了吗?”葛鸿图两道冰冷的目光直盯着阿吉。
“葛先生,你放心吧!我一会就联系我那个跑路的兄弟,让他帮我在越南解决掉岑波。”
“嗯!你立刻就联系他,只要确认了是那个帮我们干脏活的岑波,就将他的命买了,多少钱都没有所谓。”m.χIùmЬ.CǒM
“知道了,我立刻就去办。”阿吉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葛鸿图将他叫住。
“葛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葛鸿图附在阿吉的耳边,轻声说几句话,阿吉边听边点头,然后一脸冷漠地离开了这里。
大约阿吉离开后几十秒,葛鸿图也迈开脚步,脸色凝重地离开了。
一直躲在景观树后面的邹涛,连大气都不敢喘出来,直到他们两人都离开了以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可是身体却依然因为害怕而在不断颤抖着。
他是带着恐惧的心慢慢离开这个地方的,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个客户了,神色慌张地往地下车库走去,他忘记了自己喝了很多的酒,也忘记了酒后是不能开车的,此时的邹涛已经完全慌乱无措了。
在地下车库里找了十几分钟,才找到自己的车子,他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然后快速启动了车子,往车库的出口驶去。
就在他刚启动车子没有多久的时候,他的后面有一辆银色的轿车紧跟着他驶出了地下车库,一路尾随着他。
邹涛是在上到路面上七八分钟后,才发现后面尾随的这辆车子,想起刚才葛鸿图跟那个阿吉的对话,心里一个哆嗦,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他的心里越害怕,握着方向盘的手就变得凌乱起来,他从身上掏出手机,抖着手点开一个软件,然后在上面不断地点着划着,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上面,踩着油门的脚因为恐惧在不断地加大力度,车子越跑越快,极速地穿梭在这个城市的主干道之中。
邹涛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恐惧的心理了,他死命地踩着自己脚下的油门,从一辆又一辆的车子旁边超越过去,像一道闪电似的,直往前冲,此时的他,只想摆脱后面一直跟着自己的车子,但是,那辆车就像幽灵一样,始终跟在他车后不远的距离。
他再次拿起电话,想要报警求助,但是电话被他一抖,掉在了椅子下面,他忘却了自己正在开车,竟然低头想伸手拾起手机,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轰”一声巨响。
邹涛的车子以一百出头的时速冲过红灯,朝着对面的车辆迎面撞了上去,整部车子因为高速撞击,车头变得稀碎,邹涛因为慌乱而忘记了系安全带,整个身体冲出挡风玻璃,如同一根败草,朝着半空中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往地下跌落下来。
瞬间的变故让行驶在路上的大部分车辆驾驶者失神,路上的车子接连发生了几次碰撞,那辆一直跟在邹涛后面的银色车子,正是阿吉驾驶的车子,当他看到邹涛的身子被甩出车外跌落地的时候,他先是一愣,跟着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邹涛身体还在慢慢蠕动。
阿吉牙齿用力一咬,心中一狠,踩着油门的脚瞬间加到最大力度,车子飞快地朝着邹涛躺着的方向驶了过去,轮胎在邹涛的身体上残忍地碾压了过去。
“啊!”邹涛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声的哀呼,他的身体下,流出了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阿吉将车子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冷冷地看了邹涛的尸体一眼,然后一脸平静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邹涛死了,警察和交警后来给出的结论都是醉驾导致发生交通事故,因为在邹涛的胃液里面检测出了严重超标的酒精含量,已经达到醉驾程度。
当邹涛的妻子程雨得知消息的时候,邹涛的遗体已经被送到医院的太平间了。
在程雨和邹涛的亲人们赶到医院半个小时后,陈思云和王奕连他们几人也赶了过来。
对于这个突然发生的意外,大家都感觉很是悲痛,当他们看到邹涛的遗容之后,都忍不住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从程雨的悲哭哀嚎之中,大家才知道,程雨已经怀上了邹涛的骨肉,不由又是一阵神伤。
对于所有关心邹涛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谁也想不到,还这么年轻的邹涛,竟然会因为醉酒驾驶而死于非命,作为妻子的程雨,悲痛欲绝。
陈思云对于邹涛的身体出现被碾压的痕迹,向交警部门提出异议,但是后来交警给她和程雨看了事故现场的视频,发现是一辆银色轿车因为突发事故来不及刹车,从邹涛的身体上压过去的,事后车主还打电话报警了,对邹涛身体出现碾压的现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疑点。
看了视频之后的陈思云和程雨,也无言了,因为在视频里面,那个车主的确是一停下车子就跳下车来,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而报警中心那边也有他的电话录音记录,说明邹涛身上的碾压痕迹是没有疑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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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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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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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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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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