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云,陈律师你认识吗?”
“认识,是我老婆十几年的老同学。”
“我是她的老板,同时,也是你怀疑你老婆出轨的对象。”铁卫东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冷静,眼睛一直紧盯着汪志国。
果然,汪志国一听他的话,脸色顿时大变,怒气在瞬间爬满了他的脸庞,他伸手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
铁卫东轻声喝道:“你是想这里周边所有的人看你的笑话吗?”
这句话很有威慑力,起码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这样。
汪志国咬着牙齿,恨恨地瞪着铁卫东,似是想将他生撕活裂了一般。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和你的爱人并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陈思云可以为我们作证。”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汪志国很不屑地说道。
“你可以不相信,甚至你可以继续认为我跟你的爱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只要你心里觉得好受。”
汪志国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圆瞪的双眼喷射出怒火。
“如果不是考虑到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你误会你的妻子,我根本不会来找你。”
“误会?你们在街上那种举动,那叫做误会吗?”他怒目尽赤,咬牙切齿问道。
“我刚才说了,陈思云是我的员工,但是还有一层关系你是不知道的,那就是陈思云还是我的女朋友,你的爱人知道这件事情,难道还需要别的什么来证明我和你爱人之间的关系吗?”铁卫东没有办法,只有搬出陈思云是自己女朋友这个说法,才能让汪志国打消对庄晓晴和自己的误会,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汪志国一听,顿时愣了,从原本怒目相视,刹那间变成了惊讶不已,他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然是陈思云的男朋友,那,那自己不就完全错怪自己的妻子了?!
他半信半疑地望着铁卫东,此时的他早已经清醒过来了,思考问题也变得有逻辑了。琇書蛧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现在打电话给陈思云,你爱人和女儿现在就住在她的家里,如果不是陈思云告诉我你们夫妻之间发生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因为那天你爱人帮我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而让你产生了误会。”
“这......这......这是真的?”他说话变得吞吐起来了。
“你希望是假的吗?不过,我很看不起你,作为一个男人,居然动手打自己的老婆,你这男人做得真是不敢恭维。”他略带耻笑地说道,眼中也带着细微的不屑之情。
他当然不希望铁卫东的话是假的了,但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自己完全错怪了庄晓晴,甚至是动手打她这个问题,根据她一向的行事作风来看,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这不是一句道歉或者一束鲜花就可以解决掉的问题,自己在动手打她、辱骂她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他看着铁卫东,心中在暗暗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冲动,自己和庄晓晴结婚已经六七年的时间了,虽有小吵闹,但是她的为人怎样,难道自己真的一点都没有数吗?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当初因为小珂出事,她和自己的家人闹翻,就已经说明了她对自己的忠贞和爱憎分明的性格了。
他的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头痛,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误会了,而是对庄晓晴的一种侮辱,是夫妻之间的不信任问题。
想到此处,汪志国懊恼地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抓着头发,一副纠结和慌张失措的样子,内心中对庄晓晴的愧疚已经完全覆盖住了之前所有的情绪。
“有什么弥补的办法吗?”他突然抬起头,露出求助的眼神望着铁卫东。
铁卫东一声冷笑,说道:“当日你打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怎么去弥补这个过错呢?”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他突然暴躁地用双手用力地往桌子上一拍,一声巨响将里面的店员和店老板往外面看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他这样的情绪和举动,铁卫东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一点也不懂得冷静,哼,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相处过来的。”
这句话瞬间又激起了汪志国的怒火,他“嗖”一下站起身来,指着铁卫东的脑门怒气腾腾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如果不是你,我跟晓晴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吗?”
“你除了大呼小叫之外,还能干点什么?”铁卫东觉得没有必要太过顾虑他的想法,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否则他永远也不会真正地承担起那头家。
“我能干什么?我想问问你在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话的?是我老婆的朋友身份,还是陈思云的男朋友身份?”他故意将“我老婆”三个字说得特别重,这是在对铁卫东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暗示铁卫东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我就以一个普通男人的身份来问你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冲动、不信任、家暴、无担当,这些你认为哪个是一个成年男人应该有的缺点?恭喜你,你全部占有了。”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相当地不屑,甚至可以是说眼中还带着缕缕的轻蔑之色。
汪志国顿时语塞,他细想了一下自己,刚才铁卫东所说的,似乎自己真的全部都拥有了。
“一个三十多快四十的男人,动不动就发脾气;对自己生活多年的妻子没有一丝的信任感,整天怀疑这个,猜忌那个;一个男人不去用双手打天下,却用双手来打自己的女人;发现错误没有检讨自己,反而责怨别人,这担当又在什么地方?你说,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铁卫东也毫不客气用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的手指,在汪志国的胸口上用力地点着。
两人面对着面,一齐用圆睁的双眼瞪着对方,但他们两人的眼神却是天大的区别,铁卫东的眼里,充满了凌厉和质问的光芒,而汪志国的眼里,却是无限的惭愧和悔恨交加。
虽然他很不服铁卫东所说的话,但是他又明明知道这是自己的确存在的问题,他已经想不到怎么还击铁卫东了,只能用那对略带醉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希望在气势上,能够帮自己挽回一点主动权。
但是他失望了,他看到铁卫东的眼神之后,已经明白自己和这个男人相比,即使是在气势上,自己也无法站在他的上风,从他误会庄晓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颓势。
“动手打女人,你犯了男人的大忌,这一局,你自己想办法拆解吧!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跟庄晓晴之间只有朋友之间的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要不要将你自己的家庭挽救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是你,我就一定会用心去挽回,记住,用心!”说完,他伸手从汪志国坐的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小饭店的门口,只剩下汪志国一个人呆呆地伫立在呼呼的北风中,任由彻骨的寒风在肆意吹袭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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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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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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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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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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