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白的害怕。
冉暮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以前那些事了,所以才会陷在自己情绪中出不来,她现在情况很危险,如果不及时唤回她的思绪,冉暮很难想象会出什么事。
宋娇见没人注意她,拿出藏在腰间的另一把匕首,一步一步慢慢朝两人毕竟。
商场外,祁斯年刚接到一个电话,精神病院那边打来的,说宋娇逃走了。
他脸色凝重,以宋娇如今的状态,她逃出来肯定会对溪溪下手,想到这他脸色都变了。
恰好这时候商场里众人惊慌失措的跑出来,心顾非易也看见了,心里一紧,急忙推门下车,就听大家说:“杀人啦,杀人啦,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你们看见她手里的刀没有,明晃晃的,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姑娘怎么样了?其中一个好像还是孕妇吧。”
顾非易脸色惊变,疯了似的往商场里冲,副驾驶的祁斯年下车听到这番话,也是变了脸色,迅速冲进去。
其中一个还怀着孕,还怀着孕...
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怎么会这么巧,刚好是两个人,刚好其中一个还怀着孕。
不,他希望是巧合,千万别是溪溪和冉暮。
顾非易气息恐怖,直接冲上婴儿区所在的楼层,进去里面已经空荡荡一片了,客人都跑了,他慌忙的越过个个货架找着。
等终于见到冉暮的时候,眼前一幕差点让目眦欲裂:“暮暮!”
宋娇拿着匕首,正对着冉暮准备刺下去,顾非易完全是拼了命的冲过去,匕首正对的那里,是冉暮上一次的伤口。
不,他不能再让暮暮受伤了。
冉暮听到声音迅速侧身,刀子擦过衣服,划出一个口,下一瞬宋娇就被顾非易狠狠踢了出去,砸到货架上彻底昏死过去。
顾非易紧张的检查冉暮被划破的衣服下面有没有受伤,见凝白的肌肤完好无损,他几乎是颤抖着小心翼翼将人抱进怀里。
他因为害怕,手心都是汗。
祁斯年紧随其后,他一眼看到宋溪的异样,整个人都慌了:“溪溪,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溪溪。”
宋溪眼神依旧空洞,可是听到祁斯年声音的时候,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发了狠的将人推开。
祁斯年心里一痛,不敢靠近,溪溪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溪溪,我不靠近,你能听见我说话是不是?”
“我求求你别这样,你看看我,看我一眼,”他近乎哀求。
冉暮说:“她现在要赶快送医院。”
“对,医院,医院,”祁斯年脑袋一片空白,溪溪双眼无神的模样更是刺得他神经都在痛。
宋溪被送去了医院,晕死在一旁的宋娇,祁斯年已经让人来处理了。
两个小时以后,宋溪被检查出是精神层面的问题。
曾经遭遇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心理承受范围而造成的心理崩溃,陷在了自己的世界出不来。
这样的情况靠药物治疗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必须病人自己得到开导,愿意走出来,否则会一直持续这样的状态。
祁斯年听到一声的话身体一个踉跄,差点跪了下去。琇書網
冉暮问:“当初你把宋溪接出来,查过她在里面的遭遇吗?”
祁斯年一怔,然后摇了摇头。
溪溪进去的时候,他特意和里面的人打过招呼,让溪溪单独一间房,平时尽量照顾着她,他去接她的时候她的确是一个人一间房的。
所以之后他也没有特意去查。
冉暮讽刺的说:“你最好查查那些年,宋溪在牢里都经历了什么。”
否则宋溪今天的反应不可能这么大。
祁斯年去查了,警局的人突然看见他的时候还有些心虚,祁斯年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这一刻才明白冉暮为什么让他来查了。
开始警局的人各种推辞,说几年前的录像、资料都难找,后来祁斯年拿权利压人,局长来了,大家没办法只能开始调录像。
在录像调出来那一刻,祁斯年觉得自己疼的喘不过气了。
昏暗的房间里,他的溪溪和各种各样的人在一间,其中有一个人羞辱她,开始逼着她唱歌,后来...后来竟然对她提出那样的要求。
祁斯年眼眶都是血红一片。
溪溪不答应,那人将溪溪头按在墙上一下一下砸。
一次又一次,将她的饭踢翻,不给她吃,扇她耳光,几乎每一次,那个人都能有新的办法羞辱溪溪。
嘭,祁斯年狠狠给了身后的警官一拳:“你们死了吗?这些都不管的吗?啊?”
但他更像打的是他自己,他比谁都明白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
警官挨了一拳,也不敢说什么:“是...是一位宋小姐的来,让我们不要管里面那个女人。”
祁斯年立刻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宋娇。
他咬牙切齿念着这个名字,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他指着录像:“这个男人呢?”羞辱溪溪的男人去哪了?
“他还在狱里面,没到释放时间。”
“带我去见他。”
那一天的祁斯年打人打红了眼,监狱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进来就逮着一个人打,一拳一拳砸下去,就是铁块也耐不住,更何况那还是个人。
被打的一脸一身都是血,警察拦不住,祁斯年只给对方留了一口气,原因是一次死太便宜他了。
他目光扫视一拳,只要是录像里见过的人,他过去揪着就打,这些人都是看客,旁观者,却无一人帮忙。
等一切平息,监狱里已经一片狼藉,局长脸色沉得厉害。
他竟不知道自己手下能干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竟然任由局里的人闹。
还有祁斯年此刻的行为,完全不把他放到眼里,可是当年的事是他们不占理。
祁斯年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像是失了所有生机,行尸走肉一般。
他麻木的去了宋溪的医院,宋溪已经注射了药物,现在睡着了。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看着看着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一巴掌一巴掌的开始扇自己,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是麻木的继续着这样的动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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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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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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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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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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