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殷泠的后背，看了许久，“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没有得到殷泠的回应。
穆逸晨替殷泠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轻手轻脚出去了。
……
穆逸晨一出去，殷泠就起来了。
眼角有泪痕，但是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抬手，在床头抽了一张纸，一边面无表情地擦泪痕，一边伸手去探，被穆逸晨放到一旁的平板。
“咔哒”门开了。
殷泠擦泪痕的手顿了顿，眼眶立马蓄满泪水，抬头，望门口。
看到来人，殷泠微微愣了愣。
司牧看着殷泠泪汪汪地望向自己，脚步微微顿了顿，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还好吗？”司牧走到床边，看着殷泠问道。
“心口，有些疼。”殷泠说着，一边擦着泪花，一边伸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语气弱弱的，软软的。
司牧身形顿了顿，继而抬手，将听诊器的耳塞塞进了耳朵。
随着司牧的靠近，鼻尖萦绕的的香味浓郁起来。
殷泠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凑近司牧。
司牧下意识退让。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司牧直起身，伸手，扶了扶眼镜，看着殷泠，开口了。
“你不用动，我来就好。”
“好啊。”殷泠微微仰着头，乖巧又无辜地看着司牧。
明明眼尾还带着一抹红，眼眶的红色也没退去，眼底，却没一丝伤心的神情。
司牧默了默。
许久，拿出听诊器，重新弯下了腰。
虽然离得没有刚才近，但是，还是能闻到香味。
殷泠嘴角的噙上干净甜美的笑，开口了，“司医生，你好香呀。”
第二次听到殷泠这般说，司牧内心还是有一点点涟漪。
“心率快了一点，暂时没有危险，注意控制情绪。”司牧直起身，看着殷泠，一板一眼地开口。
殷泠靠在坐在床头，看着司牧，有一次苦闷开口，“这就……太麻烦了。”m.χＩùmЬ.ＣǒＭ
司牧掀了掀眼皮，神色冷清看着殷泠。
“司医生一靠近我，我就忍不住想……”说着，顿了顿，眉眼弯弯，噙上干净纯良的笑，再次开口，“一口一口，吃掉你。”
捏着病历的手，骤然缩进，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了眯，看着殷泠。
两人对视良久。
许久，殷泠先动了。
弯着眉眼，抬手，笑吟吟地伸了个懒腰，“开玩笑的。”
语气乖软纯良，甜美到，让人发腻。
司牧抬手，推了推眼镜。
“不好笑。”司牧淡淡地说完。
殷泠闻言，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好吧，那我下次换一个好笑的。”
眉眼弯弯，笑得干净明媚，好像一个温暖明亮的小太阳。
会发光，发热。
只是，发的光，刺眼，很刺眼。
发的热，很烫，滚烫，会把人烧伤烫烂。
“咔嚓”手中的笔，出现了裂痕。
“司医生，你的笔质量好差呀。”殷泠弯着眉眼，一脸无辜地开口。
“嗯，却是很差。”下次换家店。
殷泠靠在床头，没再说话，只是一脸探究看着司牧。
“殷炫扬说，他去给你买饭，待会儿就来了。”司牧说完，转身往外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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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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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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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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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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