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凡这个完美的逻辑让江阔非常佩服。
而且这点儿想笑的感觉,有效地起到了缓冲作用,江阔顿了两秒之后,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他是不是跟他爸也这么说了?”江阔看着何志敢。
“他最近压力很大,”何志敢说,“说话做事就顾头不顾腚的了,我会盯着他把这事儿圆回来的,你别着急。”
江阔没出声,何志敢说话还挺委婉,这不就是说了,杨叔跟江总关系那么好,八成不会等杨科圆回来。
“也是我没有好好判断一下他这些话的真假……”何志敢皱了皱眉。
“你是他妈吗,他都能休学谈恋爱,瞎话能不能说还需要你帮忙判断?”江阔说。
何志敢顿了顿,笑得有些尴尬。
“他现在人在哪儿?”段非凡接过了话头。
“昨天一夜没见着,电话也没有接,”何志敢说,“我跟他联系上了就让他给你们道歉。”
“你不是还担心江阔要跟他合伙搞那个店吗,”大炮在旁边说,“现在不用担心了,就冲他弄的这出,江阔还能接他电话都只能算是给杨叔面子。”
“正好让他品品做事不顾后果的下场。”何志敢说。
段非凡打了岔之后,江阔本来已经不想再说话,对付几句就可以走了,但想想又还是得再多问几句。
江总让大炮给杨科找了租房信息,这无论是杨叔还是江总自己的意思,都是没打算真的就不管杨科了。
好歹再问两句吧。
“要开店是他自己的主意吗?”江阔问。
“嗯,”何志敢点点头,“我也不是特别能明白他的想法,我们的事……他家里是很反对的,说以后不再管他死活,经济也断掉了,我是希望他能回去跟家里好好说说的……但他说他特别高兴,我不知道他高兴什么。”
“自己给自己做主吧,”江阔拧着眉,“那需要休学吗?他妈不是还给了他钱。”
“专业是当初家里要求的吧,他一直不喜欢,本来他是想退学了,”何志敢叹了口气,“我实在也劝不住,就商量着休学,如果开店失败了,冷静下来了还能回学校去。”
“所以他本来是想退学去开个奶茶店?”段非凡有些无语。
“要不你告诉他,就他这脑子,还是回去读书,除了读书他干什么都得砸手里,”大炮说,“这不是有病吗?”
“他一开始想弄个高端些的什么店,但手头钱不够,”何志敢说,“我也不肯借钱给他……”
“他问你借钱?”江阔有些震惊。
也许是刻板印象吧,他之前一直默认的是这姐姐看上了杨科家的钱,但如果杨科问她借了钱,就能开个“高端”点儿的店,那说明这姐姐手上多少也是有些积蓄的,未必是图钱。
“这事儿我本来不想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冲动,但这次是真的拦不住……”何志敢说,“我希望你们有可能的话劝劝他。”
“那你图什么啊?”大炮忍不住了,“冲动,不听劝,没生意头脑还非得开店,没钱还得管你借……不论这些的话,他体格……也就那样吧。”
江阔看了大炮一眼。
要点儿脸吧!
什么都说!
“你们没吃过苦,”何志敢笑笑,“很多事想不明白的。”
“这是你俩自己的事,”江阔说,“你不给他借钱就行了,他现在想弄钱开店基本只能找我,我也不是一定不跟他合伙,就看他能不能达到我同意合伙的要求。”
何志敢有些犹豫。
“读书江阔可能比不了杨科,但单论开个小店,”大炮说,“江阔绝对脑子比他好用,你也别觉得这是给他留了口子,我不是看不起他,我就是说个事实,他基本不可能达到江阔的要求。”
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江阔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姐姐在杨科休学开店这事儿上没说假话,至于感情那些,就不是他需要了解的了。
正想说点儿结束语就走人,兜里手机响了。
拿出来看到居然是董昆给他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他怎么不给你打电话?”江阔莫名其妙,看了看段非凡。
“谁?”段非凡问。
是啊,谁?
董昆。
你啊大哥,是你。
在段非凡已经问出口了的情况下,他无论是沉默还是直接让他看屏幕,都会有微妙的尴尬,特别是大炮和何志敢因为之前正在说话,所以都站得挺近的,这会儿下意识地都看着他。
“是……段非凡。”江阔说。
“你大爷。”大炮忍无可忍。
“哦,可能是催你了。”段非凡很平静地回答。
“喂?”江阔接起了电话。
“你们在哪儿了?”董昆说,“我打段非凡电话没在服务区。”
“在大炮这儿,”江阔说,“接了奔奔就回学校。”
“丁哲车就停校门口对面停车位上了,”董昆说,“我们吃早点,一会儿你们回来了直接车那儿碰头吧。”
“行。”江阔挂了电话,看着大炮,“我接奔奔去玩。”
“那你们先玩着,不耽误你们时间了,”何志敢说,“我先回去了,非常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事儿。”江阔说,“姐慢走。”
何志敢走了之后,他们三个在原地站着没动。
大炮一直等到何志敢在前面路口转了弯,才瞪着他俩:“我靠,你俩搞什么呢?董昆?谁是董昆?”
“之前杨科去学校找过江阔,”段非凡笑着说,“我告诉他我叫董昆。”
“神经病吧!”大炮说,“干嘛要弄个假名字!”
因为江阔好像不愿意让我说。
“告诉他真名干嘛,”江阔开口,“谁知道他会不会坑我,现在他不就坑了,能防就防一下。”
“这逼也真是……”大炮一挥手,转身往楼道里走,“屁事也干不成,没一步是靠谱的。”
“这姐姐是干什么的?”江阔问。
“以前有个做建材的店吧好像,后来没干了,现在是房产销售。”大炮说,“看着不像没谱的人,真不知道想什么。”
“这些跟江总汇报了没。”江阔又问。
“……不是,”大炮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也是没办法,你说江总找我,我能怎么办,我爸找我我都能不管,江总找我怎么拒绝啊!”
“价钱也不错吧。”江阔说。
“我生气了啊!”大炮喊。
“气呗。”江阔说,但还是换了话题,“奔奔还有罐头吗?”
“前两天我买了一箱。”大炮进了电梯。
“一会儿拿两个带着出去吃。”江阔跟了进去。
“它还野餐呢。”大炮说。
“不服你也去。”江阔啧了一声。
奔奔的变化很大,除去胖了不少,个头也更大了之外,眼神也不一样了。
以前虽然每天跟着很欢实地跑步,食物也不缺,但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永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和渴望。
现在的眼神是亮的,亮晶晶的。
大炮打开门的时候,奔奔就穿着个超人斗篷从狗窝里冲了出来,扑到了段非凡的腿上,疯狂地摇着尾巴,摇得整个身体都在扭动,发出哼哼唧唧的鼻音。
“你还认识我啊,”段非凡蹲下,在它翻开的肚皮上挠着,“我以为你好日子过上了就忘了我了呢。”m.xiumb.com
“忘不了,就之前你拴它的那个项圈,”大炮拿了个袋子把狗罐头装上,“它都不肯换,就要用那个,江阔买了个新的寄到我这儿,一次没用过,套上就跟我犟。”
“你试试给他换上?”江阔说,“它原来那个我感觉有点儿小了。”
“行。”段非凡摸了摸奔奔的脖子,这狗大炮是真给喂得挺好,脖子都粗了一圈。
江阔也在奔奔身上摸了摸,之前他“捡”到奔奔的时候,奔奔身上的毛都不太有光泽,现在摸着已经很顺滑了。
他看了段非凡一眼,段非凡专注地看着奔奔。
眼神里的那种温柔是他之前没见过的。
很暖,很软。
江阔给买的新项圈和牵引绳是一套的,带夜光的那种,很漂亮。
段非凡给奔奔套上的时候,它很听话,摇着尾巴一点儿都没抗拒。
“还挺忠心。”大炮说。
“走,带你去玩。”段非凡拍拍奔奔的头。
奔奔冲他叫了两声。
牵了奔奔准备走的时候,大炮叫住了江阔。
“那个,如果杨叔跟江总说了,我估计他不会直接问你,”大炮小声说,“会问我,我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江阔说,“告诉他杨科给我编故事呢!这还用问我?”
“肯定要问你啊,”大炮说,“这事儿哪有准儿呢,你干出什么来我都不奇怪。”
“滚蛋。”江阔说。
“行我知道了,”大炮说,“我还要给杨科上点儿眼药,狗东西张嘴就编,不让他长长记性他不知道惹了谁。”
“有点儿数。”江阔说。
“放心。”大炮说。
奔奔很兴奋,一直在跑,段非凡也顺着它,跟着跑。
江阔虽然已经适应了直立行走,今天也破天荒是跟段非凡一块儿走到大炮这个小区来的,但他实在不愿意一路再这么跑回去。
“你他妈别跟着它跑了!”江阔说。
“怎么了?”段非凡回头看着他。
“你俩今天也别坐车了,跑过去得了!”江阔停下了。
段非凡一下乐得不行,拉住了狂奔的奔奔:“不跑了,慢慢走,江阔哥哥不行了,我们陪他慢慢走。”
回到学校他俩先回宿舍拿了江阔的运动相机。
“拍个今日郊游Vlog吧,”江阔把相机对着段非凡,“开始了。”
“嗨,我是段英俊,”段非凡一秒入戏,“今天我和江有钱要跟几个朋友去个地方。”
“是一个没有建成的高尔夫球场,”江阔把相机拿远,对着自己,“改的赛道。”
“我们去飚车。”段非凡说。
“你飚吗?”江阔问。
“我给你拍个飚车的视频。”段非凡说。
“今天我们还带了……”江阔把相机对着奔奔,“段英俊的狗,它叫奔奔,是一个收养的流浪狗。”
“我俩一块儿收养的。”段非凡补充。
“嗯。”江阔点头。
两人一路从宿舍录到停车场,又给段非凡在停车场拍了几张。
“我感觉你这玩意儿没到地方就得没电了。”段非凡上了车,把奔奔抱着放在腿上,接过江阔的相机。
“卡和电池我都带了备用的,”江阔发动车子,“这还能没点儿准备吗,而且丁……丁什么来着?”
“丁威武。”段非凡说。
“丁威武不是也带了相机吗。”江阔说,“奔奔放下面吧。”
“这可是911,我怕它爪子把你脚垫踩坏了。”段非凡说。
“脚垫三十五买的。”江阔说,“大胆踩。”
丁威武的车就停在街对面,几个人都已经到齐了,江阔把车开过去,放下车窗:“我得先去加个油!”
“要众筹吗?”丁哲说,“你这一箱油加完,去那边儿玩一天回来再加一箱,这月三千五可就没了一半儿了。”
“录着视频呢,”江阔说,“说点儿有出息的。”
“去吧,给它满上!”丁哲说,“别一会儿不够跑的了!”
加完油两辆车一前一后出发了。
丁哲开着他家的车很牛气地在前头给江阔带路。
“丁威武是不是有点儿嚣张,”段非凡拿着相机对着江阔,“压着咱们开。”
“让他一条路,”江阔笑了,“一会儿出了城给他甩了。”
段非凡笑笑没说话。
运动相机的屏幕很小,不过还挺清晰的,在阳光下也能看得清江阔的脸。
江阔很上镜,墨镜一戴,谁也不爱,开车时那种拽上天的状态回到了他身上,看着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江阔。”段非凡停掉了视频,看着江阔。
“嗯?”江阔扫了他一眼。
“没事儿。”段非凡说。
“奔奔,你非凡哥哥是不是有病。”江阔说。
奔奔叫了一声。
大炮找的这个地方挺远的,段非凡看着车窗外面,这已经跟他最熟的市场那一块儿是对角线的位置了,他从来没来过城市的这一头。
“这边有点儿荒凉啊。”江阔说。
“要不你告诉江总上这边开发点儿项目来。”段非凡说。
“这边跟主城区脱节了,”江阔说,“市里不出钱把中间那一段连起来,这边儿做什么项目都很难带起来。”
段非凡看着江阔。
又往前开了一阵儿,丁哲打了电话过来,说再往前就该到了,让他们注意路标别开过了。
这定位不是太准,要不是丁哲这种资深本地人,他俩真有可能就开过去了。
车最后拐进一条小路,又往前开了一段,他们看到了一大片开阔的草地和树林。
“就这儿了。”江阔下了车,“先录一段。”
段非凡打开车门,奔奔跳下车冲到旁边的草地上就开始打滚,他把相机打开了,转圈录了一遍,然后对着江阔。
江阔在他对面,撑着车顶笑了笑:“就这儿了,地方还不错,也没什么人。”
段非凡又转了一下镜头,对着从路口拐进来的丁哲的车:“凑热闹大队也到了,速度还可以嘛。”
江阔又打了个电话给大炮问了一下具体位置之后,他们把车顺着路又往里开了一段路,看到了路边的轮胎墙。
“你让奔奔下车玩一会儿,我带你转一圈看看路况。”江阔说。
段非凡把奔奔交给了董昆,又回到车里:“好像就你一辆车。”
“有别的车,地上这土是刚开过的印子。”江阔一踩油门,车冲了出去。
这个道不是太复杂,几个U形弯,还有几个缓坡。
江阔的车速不是太快,过弯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强大的离心力。
“过瘾吗?”江阔问。
段非凡看着他有些小得意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
半圈过后,他们看到前面路边停了辆车,是辆帕拉梅拉,边儿上站着几个年轻人。
江阔减了速,靠过去放下了车窗。
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冲他俩点了点头:“外地的?”
“嗯,”江阔应了一声,“第一次来。”
“前面有点儿意思。”年轻人指了指前方。
“跑几圈了?”江阔问。
“两圈,”年轻人笑笑,“刚来没一会儿。”
“行。”江阔点点头,车往前冲了出去。
那人说的有点儿意思,是前面的那个坡。
之前的坡都接着弯,速度起不来,这个坡在一条很长的直道上。
“阔叔带你飞一个。”江阔喊。
“好。”段非凡在四周摸了一圈,也没找到能抓的地方,“你以前这么跑过吗?”
“都跑正经赛道,”江阔喊着说,“先分段训练再正式跑。”
“那这种不正经的呢?”段非凡也喊着问。
江阔非常愉快地笑了起来:“段非常平凡!我发现你胆子有点儿小!现在车速才九十啊!”
“……是吗?”段非凡抽空看了一眼迈速表,“那你怎么飞。”
“有坡就能飞了啊,”江阔突然吹了一声口哨,“飞!”
段非凡没注意车是什么时候上的坡,就觉得突然腾空了。
这个坡其实挺小的,腾空的时间也不长,他坐公交车的时候偶尔司机抽个疯过坎儿的时候也差不多能有这效果。
但不同的是车头抬起的那一瞬间。
感官上叠加的刺激还是挺大的。
落地的时候他喊了一嗓:“哟嚯——”
“段小胆儿,”江阔车速降了下去,把墨镜往下拉到鼻尖上,转头看着他,“我看看你脸色。”
“不至于,”段非凡笑着说,“上回带你坐的8路车,过桥的时候就有这效果。”
“那过完你也喊么?”江阔啧了一声。
“不喊,”段非凡说,“司机也不是你啊。”
“那是。”江阔点点头,推了推墨镜,“一会儿我停边儿上,你开一会儿。”
“嗯。”段非凡笑笑。
车上响起了江阔的手机铃,因为要开车,他连的蓝牙,看到来电是江了了的时候,他叹了口气。
“你妹?”段非凡问。
“嗯,”江阔顺手点了接听,“估计没好事儿。”
“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啊,”江了了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不是心虚。”
“气壮着呢。”江阔说。
“江总联系你没?”江了了问。
“没。”江阔差不多猜到了江了了为什么给他打电话,谣言的传播速度的确惊人。
“在哪儿呢?”江了了问,“方便吗?”
“跟我男朋友玩车呢,”江阔说,“他就在旁边。”
“什么鬼,”江了了笑了起来,“是段非凡吗?”
……怎么又成段非凡了?
“不,”江阔说,“是董昆。”
段非凡在边儿上笑得呛了一下。
“董昆?”江了了陷入了回忆,“是一块儿吃过饭那个吗?”
“你这情报不全啊,”江阔说,“名字都没弄清吗?”
“杨科他妈说的,说名字俩字儿,妈也没细问,”江了了说,“一听有点儿假,就没多打听。”
“没信啊?”江阔突然有些失望,虽然他不愿意让江总误会他开学就恋爱,但如果真的被江总误会了,他又会有一种挑衅的快感。
结果别说江总了,老妈都没信,挑衅突然落空,他莫名其妙就还失望上了。
“我跟妈说,要硬这么说的话,名字是仨字儿的还有可能,”江了了说,“俩字儿肯定假的。”
丁哲孙季董昆刘胖。
段非凡。
“这什么话。”江阔看了段非凡一眼。
段非凡笑笑,转开了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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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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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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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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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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