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挤满了身穿黑色衣服的哀悼人士,大多都是之前上官翱的合作伙伴,对于他的逝世,众人显得十分的惋惜。
雨沫跌坐在一边,哭的十分伤心,精致的小脸上脂粉未施,布满了晶莹的泪水,现场充满一片哀伤的气氛。
同一天的时间,严氏对外宣称收购了上官集团,上官家也正式易主,严氏的举动,在a市引起了轩然波浪,谁也没想到,严氏居然存着这样的心思。
上官老爷子出殡,他们却趁势宣布,这样的做法,让很多和上官翱交情不错的人愤愤不平。
木然看着灵堂前方,被花包围的相框,爷爷那慈爱的笑容,深深的刺痛雨沫的眼睛。
哀伤的眼眸自爷爷的遗像中转开,低垂着头,雨沫放声痛哭着。
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雨沫伤心的啜泣着,那悲伤的哭声,撕扯着在场每个人的心。Χiυmъ.cοΜ
她的内心里,自责不已,如果不是她,上官家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爷爷也不会因此……
双手痛苦的捂着左胸口的位置,雨沫脸色惨白,眼眶红肿,悲伤的不能自已。
今天的雨沫身穿一件黑色的裙子,精致的素颜那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悲伤的身影,让人为之心疼。
“呜呜……”
一向冷硬的她,在今天却不计形象失声痛哭着,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失去了一切,雨沫只觉得自己的世界,瞬间倒塌。
泪水越聚越多,紧握着手掌,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雨沫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看着她一成不变的表情,大家都忍不住抹着眼角的泪水。
就在这时,裴悠然挽着严一辰的身影,走到了雨沫的面前,两人的出现,在灵堂内引来了一阵轰动。
“节哀顺变。”
不顾众人指点的议论声,严一辰和裴悠然对着上官翱的遗照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走到雨沫的面前,一脸悲痛的说着。
严一辰也是在昨天才得知上官翱去世的消息,心中悲痛不已。
“滚。”
抬眸,冰冷的视线对上严一辰悲痛的神情,雨沫只觉得一阵讽刺。
严一辰的做法,在雨沫的眼中看来,十分的虚伪,他明明知道今天是爷爷出殡的日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宣布上官家被严氏收购的消息,严一辰安的什么心,雨沫比谁都清楚,现在惺惺作态的样子,真的让她作呕。
“雨沫啊……”
严一辰轻声叹息着,这孩子的反应,严一辰早就有所预料。
“严一辰,这里不欢迎你们,你给我滚,滚出去。”
纤细的手指指着门口的方向,雨沫视线冰冷,冷漠的下着逐客令。
雨沫相信,爷爷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们严家的任何一个人,雨沫不想爷爷连最后一程都走的不安心。
严一辰的脸色,因为雨沫毫不客气的话,瞬间转变。
裴悠然的脸色比严一辰还难看,松开了丈夫的手臂,走到了雨沫的面前,一脸高傲的打量着她。
“上官雨沫,你可别不识好歹,我们来,是给你面子,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上官小姐吗?”
裴悠然气恼雨沫的态度,今天如果不是丈夫硬拉着自己过来,她裴悠然还不屑过来。
雨沫听到裴悠然的话,惨白的脸庞,浮现一抹愠怒。
“严夫人,你的面子,我上官雨沫要不起,我爷爷的死,还不是你们严家造成的,不要说是你,今天就算是严少爵那个杀人凶手站在这里,我也不会放过他。”
双拳握的紧紧,上下起伏的胸膛显示着雨沫此刻的怒气,转眸看了上官翱的遗照一眼,雨沫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她不能让爷爷走的不安心。
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恨意,雨沫冷冷的开口。
“严一辰,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马上带着这个女人,离开这里,我想我爷爷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你们严家的人,不配站在这里。”
从裴悠然的身上移开目光,雨沫冷眼看着严一辰,漠然的开口。
说完,低垂着眼睑,不再言语。
严一辰从上至下打量着倔强的雨沫,神色悲伤。
“雨沫,老爷子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也感到痛心,你也别太悲伤,保重自己,严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这一番话,严一辰发自肺腑,可是在雨沫的耳中听来却十分的刺耳。
他以为,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自己还会回到严家吗?他们真当她上官雨沫是傻子吗?
勾唇冷笑,雨沫讽刺的看着眼前说的真诚的男人。
虚伪。
严一辰知道一下子雨沫不会将自己的话放进心里,对着她鞠了一躬,随即示意妻子跟着自己离开。
裴悠然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深深的斜睨了雨沫一眼,随即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丢到了雨沫的面前。
“上官雨沫,我看出了这样的事,严家你是待不下去了,趁早签了这份文件,我们严家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裴悠然高傲的说着。
“你做什么?”
严一辰气恼的看着妻子的举动,一把走到她的身边,想要制止她的动作,却已经来不及。
裴悠然的举动,引来了周围人的不满,不用想,大家也能够猜出那份文件是什么。
这上官老爷子尸骨未寒,他们严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撇清关系,这样的做法,真的太让人不耻了。
雨沫斜睨了一眼地上的文件,‘离婚协议’四个字映入眼帘,雨沫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看,多么的迫不及待。
“严夫人,你放心,你们严家,我也待不下去,只会让我恶心,今天是我爷爷出殡的日子,请你们立刻离开。”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雨沫冷冷的开口。
那份文件,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雨沫的面前,雨沫只觉得一阵讽刺。
裴悠然眼看雨沫点头答应,满意的噙着笑容,在严一辰气急败坏的拉扯下,怏怏然的离开了灵堂。
至始至终,雨沫都挺直身躯,跪在灵堂前,面无表情,自动将那份文件无视。
周围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叹息着,大多都为雨沫的遭遇抱不平,严家今天所做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十分的不满。
“上官小姐,可以出殡了。”
司仪走到雨沫的面前,对着她沉声说着。
雨沫感激的看了司仪一眼,缓缓的起身,久跪的双腿一阵发麻,雨沫站起的身子一阵踉跄,司仪见状,慌乱的扶着她的身体。
“谢谢。”
双手撑在桌面上,雨沫稳住了身躯,对着司仪道着谢,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捧着上官翱的遗像,尾随在司仪的身后,一步一步跟着他走出了灵堂。
本是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灰蒙蒙,蒙蒙的细雨自天空飘落,拍打在雨沫的身上。
空洞着眼神,雨沫机械的走着,她的心一阵窒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掐着她的心口,鲜血,一滴一滴的滑落。
当走到墓地的时候,原本的细雨变成倾盆大雨,疯狂的拍打着雨沫的身体。
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无比,越接近,雨沫的心就越痛,泪水滑落,心痛蔓延,摇晃着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了墓位旁,看着已经封棺的棺木,雨沫的身躯软软的倒在地面上,伤心的哭泣着。
“爷爷……”
悲戚的哭声混合着雨水拍打泥土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偷偷的抹掉眼角的泪。
跌坐在地上,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雨沫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雨中悲伤低鸣。
不远处,严少爵望着雨中那一抹伤心悲戚的身影,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在灵堂的时候,严少爵不敢去见雨沫,怕的就是看到她悲伤哭泣的身影,所以他早早在墓地这边等待着,最终,还是放不下她。
“爷爷,你放心,害死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安心的走,不用担心沫沫。”
直到泥土将棺木掩盖,雨沫咬着双唇,在心中暗暗发誓,红肿的眼眶,划过一抹狠绝。
木然的走到墓碑前,纤细的双手抚摸着上面的照片,雨沫泪如雨下。
那个曾经疼爱的人,如今也走了,她一无所有了,什么都没了,没了……
最终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严少爵一步一步朝着雨沫走去。
转过头,看着严少爵的身影,雨沫一脸冷漠,眸光冰冷无情。
“你来做什么?”
满含怨恨的声音,伴随着那仇恨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刃,凌迟着严少爵的心。
承受着雨沫的恨意,严少爵的内心里苦涩不已。
早晚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洗脱罪名。
“保重自己,爷爷也不想看到你为了他如此伤心。”
严少爵声音嘶哑,一句话,堵在喉中,万分的沉重。
雨沫抬眸,冷漠的看着眼前一脸悲伤的男人,轻笑出声。
“你放心,在没看到你们严家受到报应,在没为爷爷报仇之前,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我还要瞪大眼睛,看你们的后果。”
不动声色的移动着身躯,挡住了严少爵看向墓碑的眼神,雨沫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笑着。
“还有,爷爷这个称呼,你不配叫,脏了爷爷的耳朵。”
对于严少爵惺惺作态的态度,雨沫毫不领情,冷酷的开口。
严少爵悲痛不已的打量着眼前一脸淡然的雨沫。
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吗?之前的她,还会愤怒,可是如今呢,她对自己没有丝毫的表情。
严少爵的心,因为雨沫的态度,被生生的撕扯着,碎成了一片片,心痛难以平复。
“我……”
“对了,你母亲今天拿过来的离婚协议,我会签好名,不牢你费心,走吧,我不想在爷爷的面前跟你翻脸,立刻走。”
转过身,背对着严少爵,雨沫双拳紧握,讥讽的开口。
惨白的脸色,额头青筋暴起,她在隐忍,强忍着不在爷爷的面前发作。
如果严少爵有自知之明,应该知道,严家的人,是最没资格站在爷爷的面前。
“我说过了,我不离婚。”
严少爵怎么也没有想到,父母亲居然会做的如此过分,一个在今天宣布收购严氏,一个呢,居然带着离婚协议闹到灵堂那边去。
严少爵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他们究竟要将人逼迫到什么程度才满意。
“这可由不得你,严少爵,你害死我爷爷,又设计收购了上官家,你以为,我还可能跟你在一起,我告诉你,除非我死,滚,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转过身,雨沫冲着严少爵狂怒的嘶吼着。
他的话,彻底将雨沫隐忍的怒火点燃,轻灵的目光,燃烧着熊熊的恨意。
严少爵看着雨沫怨恨的双眼,心中悲痛。
“我不会离婚。”
坚定的看了雨沫一眼,严少爵默默的转身,落寞的离开。
那伟岸的背影,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十分的悲伤。
雨沫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定格一抹冷笑。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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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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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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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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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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