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回到卧龙岗已经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以来,我一直都在和孔明先生“冷战”。wWW.ΧìǔΜЬ.CǒΜ
我每天都是把饭菜做好,由大眼小弟?孔明端过去,再由大眼小弟端着吃空的碗盘回到厨房。
期间崔州平与徐元直也常来,我却仍是守着锅灶,守着我心里那份可怜可悲的任性谁也不去见上一见。
当然人家也不是找我来的,肯定想见的也不是我,而是孔明先生。
有时孔明先生也会来厨房找我,说些无聊的话题想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
我也不愿意与他维持冷战,但是一想起那位韭菜小姐,我就开始醋意大发。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
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情绪。
这一周,每天韭菜都派人给孔明先生送来一些吃的穿的用的,我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每次我听到敲门声询问,一听说是韭菜家的家丁来送东西,我就嫌恶地转身进屋,常常是大眼小弟撑着伞跑出来引家丁进屋。
至于家丁每天在孔明家呆多久,他们之间都说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我甚至连杯水都没给家丁倒过。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狂躁不安。
是为韭菜的娇蛮大胆,是为孔明的暧昧不明,还是为我自己的无能自卑?
我也说不清楚。
其实说是与孔明先生冷战,倒不如说是我一个星期没说话来得更贴切。
我不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子,这些年的离家求学生涯,包括去农村支教、去实地考古,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我不像韭菜那样会在适当的时候对心爱的男子撒娇。
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个男子能抵挡得住撒娇的女子。
何况那个女子还如此美丽动人。
而我呢?
我冷冷地在心里嘲笑着我自己。
一直以来,周围的人对我的评价也有“温柔如水”这一条。
但是一旦有什么困难,我从未想过要求助于谁,我总是寄希望于自己。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如果那人没有按照我的标准去做,我就会失望。
我不想对任何一个人失望,也不想按我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并不是说我的标准有多么难以达到。
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行为处事的方式,我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任何人。
我这样的女子,是不是更适合一个人度过余生。
我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和孔明先生吵架。
我也没有资格去和他吵架。
我不过是一个烧火做饭的丫头,有什么权利去管主公和哪个女子在一起?
也许现在的我,这个整日面无表情、心灰意冷、沉默不语的我,才是真正在三国时期做婢子的该有的样子。
想想原来那个开朗活泼、爱说爱笑的我,我真是有些舍不得,也有些怀念。
但是,那个我,距离现在的我,太遥远了。
遥远地隔着一个孔明。
原来他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轻易就能改变我的心情。
我以为我和崔州平朝夕相处的三天,会淡化我对孔明的感情。
却没想到,自己的整颗心早已被孔明完全占据。
是我自己活该。
是我自己愿意就这么默默地陪着他。
是我自己愿意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
只这么陪着他。
我有多幼稚,幼稚到觉得这就是我的幸福。
却没有考虑到,他如此优秀,身边追求他的美女如云,我想陪着他,就必须面对这一切。
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真的做不到。
我开始怀疑,我这趟穿越之旅的意义。
“澄儿?”门外,孔明先生干净而温暖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我能进来吗?”
我的世界静悄悄的,只有绵密垂落屋檐的小雨柱打在地上的声音,和我自己哭泣流泪的声音。
我被孔明先生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有心不理他,却又感觉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只好打开门,欠身施礼。
他面沉似水,紧闭着双唇盯着我。
我不想让他发现我红肿的双眼,便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我只听到了他关门的声音,然后就再也没听到其他声音。
屋子里面很静,静得好像又恢复成了只有我一个人。
我以为他又出门去了,便扭头观瞧,却诧异地看见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我身后盯着我。
这次我真的绷不住了。
我疑惑:“先生有事吗?”
他摇头:“无事。”
“无事还请先生出去,我想睡午觉。”我绕过他,打开门,示意他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居然真的走到了门口。
我在心里舒了口气,没事来我这里干什么,怕我不够闹心吗?
然而他却没有出去,只是轻轻拨开了我扶着门边的手,重新关上了屋门。
“先生没事为何要在澄儿的房间呆着?”我被他搞得快要疯了,耐着性子问道。
“澄儿的房间?”他轻笑着环视屋子一周,戏谑道:“我只知道这里是我的家,这里的每间屋子都是我的。”
我闻言突然语滞,话语和血液仿佛一并被堵在胸口,我真的无言以对。
呵呵,这是要赶我走了吧。
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慌忙偏过头去,走到床边拿起我的布包,背好,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澄儿!!!”他横着往旁边跨了一步,挡住了我的身子,张开双臂挡着屋门,语气惊诧:“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都比在这里碍着先生的眼强。”我低着头,鼻音浓重地如实道:“香婷姐姐也不愿意看见我,我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我明明那么厌恶的沈香婷,却还要叫她“姐姐”,人生还真是无奈。
“你还在生气?”他语气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好笑:“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真的还在生我的气?”
“先生说笑了,我一个丫头,哪里有资格生先生的气?”
“那你为什么要走?”
他俯身想要看我的脸,一步步逼近我。
我只好偏着头连连后退,退到最后没有退路,我的后背贴在了冰凉的墙面上。
“我刚刚说了,我在这里碍眼。”这人,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干嘛一个问题问这么多遍。
“你哭了?”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逼着我与他对视。
“是!我哭了!”我再也忍受不了他这种惹人伤心还浑然不觉的人,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不想看见先生和沈香婷在一起,不想看见先生与她纠缠不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着难受,可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
呵呵,我在骗谁呢?
为什么,当然因为我在吃醋。
因为我爱他。
他闻言,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一只手继续捏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撑在了我脑袋旁边的墙上。
多么浪漫的姿势。
却发生在如此不和谐的场景之下。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以至于一开始我也大胆地与他对视,后来盯得我双眼发酸,他却仍然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只好垂了双眼不再看他。
“我也不喜欢她,那次与她一组,因为咱们借宿在她家,整日被她缠住,也是身不由己。”孔明耐心解释:“这几天她派人给我送东西,我都原封不动地让家丁拿了回去,澄儿只顾着生气,却不知道我一样东西也没收。”
说到后来,我的脸开始红得发涨。
原来沈香婷送的礼物,他什么都没收。
我窘迫地抬眼看他,见他双眼笑成了一弯月牙:“心里好受些了吗?”
我的脸更红,倔强道:“先生实在没必要对我解释这些。”
“是吗?”他笑着用手指捏了捏我的脸颊,宠溺道:“我不解释得这么清楚,恐怕某个小心眼儿的姑娘又要整天哭鼻子了!”
我知道他这句“小心眼儿的姑娘”指的是我,却再也生不起起来。
相反的,我却情不自禁地羞涩地笑了起来。
我笑着白了他一眼,见他望着我的脸出神,便又红了脸颊,低下头,还是忍不住唇角开心的笑。
我对我自己真是彻底无语。
此生的喜怒哀乐,真的要被他控制。
我这几天那么心如死灰,却因为他几句话,我的心情便犹如阴雨连绵的天空突然放晴一般明媚起来。
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窗户,惊讶地发现,窗外的天空,真的已经雨过天晴。
初秋的骄阳高高悬挂在空中,空气中混合着雨水、泥土和太阳的味道,如此清新、如此沁人心脾。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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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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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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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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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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