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草地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恍若在夜空中随意抛洒着点点繁星,又仿佛巨大的绿色画布上布满了五彩缤纷的色点,艳丽至极,美不胜收。
花海中有一些女子穿行其间,挎着竹篮采摘花朵,还有几个小孩子互相嬉戏着,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花海之中。
女生似乎对鲜花天生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我坐在马上,惊讶地望着这片天然的花海,情不自禁地惊叹着:“好美啊!好美啊!”
“澄儿这么喜欢,不如我们下马看看?”孔明一拽缰绳,将马停住,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可以吗?!”我惊喜非常地跟在孔明先生后面,连爬带滑地下了马,一蹦一跳地张开双臂跑向了面前的花海。
啊啊啊真是好美!古代的乡村就是好,地广人稀,植被没有被破坏,这样的花海居然存在得如此广阔!
我俯身闭上双眼,动情地闻着花朵的芳香,好像自己的身体也飘了起来,变成了夏日的微风,徜徉在碧蓝的天空下,萦绕在娇艳的花海上,久久不愿离去。
“瞧给你这丫头高兴的!”崔州平看着我的傻样,笑着对他身边的孔明道:“小心一会儿把蜜蜂给吸进鼻子里面去!”
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没情调、这么煞风景呢?!
我直起身子白了他一眼,撅着嘴巴扭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都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人生最惬意的生活,眼下这“面朝花海”,也是能让我心神荡漾的事情。
我出神地望着这广袤无垠的花海,不知道孔明先生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侧过头,抬起脸看着他。
他也在望着眼前的花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舒展着眉宇,眼角含笑。
他的侧颜如此刚毅,却又不显得突兀,刚毅中透着柔和,额头、鼻口、下巴、脖颈??一切就像是画中的人物那么美好,美好得那么不真实。
然而他却又如此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出现在我身边。
他的温柔体贴、他的潇洒霸气、他的稳重细心??他的一切一切都如此美好,虽然有时他有些独断专行,但仍然阻止不了我对他那深深的爱。
“真美啊!”就在我出神地注视着孔明先生的时候,他突然开口,由衷道。
“是啊!真美!”我知道他在夸这片景色,而我却在夸他。
“澄儿也看了很久了,为何不见你采摘一些?”他转向我,好奇问道。
“如果我摘下来,花就没有生命了,”我回望他,笑着解释:“我还是喜欢花朵盛放的样子,不想也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阻止她们生长。”
孔明听着,望着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探究的神情写在了他的脸上。
“我特别想知道…澄儿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他这话问得有些突然,我一时愣了。
最大的愿望…?
以前,我也曾经追求过名利,向往过能够过上奢侈华美的生活。
但是这几年,我的想法改变了。
独自求学的生活,磨炼了我的意志,更沉淀和摒弃了生活与岁月中那些浮夸的人和事物。
即便生活在举世无双的金殿之中过着极尽奢美的日子,也同样会有烦恼。
除了烦恼一切该烦恼的事物之外,还会烦恼着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真心待自己好,而不是因为自己的钱财才待自己好。
既然如此,既然世俗面前众生平等,那么为什么不超脱一些。
超脱于物外,不再追求那些虚无缥缈、迷惑心智的东西,比如金钱、比如物质、比如一切一切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东西。
唯有精神,才是永恒。
经历得多了,反倒渴望回归本初,在一个世外桃源,远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与我心爱的人一起,相伴着、鼓励着,怀抱着爱生活下去。
这个世外桃源,并不是非要跑到山林之中隐居起来。
而是自己内心之中的世外桃源,在自己沉静心灵之中,隐居起来。
就像卧龙岗、草芦之于孔明先生,周围的村落同样有许多人、许多邻居,但他还是那样淡泊宁静。
所谓大隐隐于市,说的就是这种生活与精神状态吧。
不再攀比,不再虚荣。
淡泊一些,宁静一些。
平淡安康,才是能够感受到快乐日子的根基。
我仰起脸,微笑着看着他:“我没什么太大的追求,只想和我心爱的人远离尘嚣、白头到老。”
“那为什么不嫁人呢?为什么愿意在亮这里伺候亮起居茶饭?”
他这话语气虽平淡,但字字犀利。
我的心没来由地“突突”跳得厉害。
问得这么直白,叫我如何回答他?
况且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顺着我的回答问下来,还是另有它意?
或者是想要给我找个人嫁了?
嫁人…嫁人哪有那么简单。
毕竟我不是古代女子,婚姻只是一桩或买卖或随意的事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无奈事情。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一切都好似命中注定。
我在东汉时期,孤身一人,上无父母,不需要听从父母之命,所以嫁人也是我听我自己的。
我不想嫁,即便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同意。
我若想嫁…当然也得有人愿意娶。
当然也得孔明先生愿意娶。
我所爱之人,唯有他一个。
可是,他那样优秀的男子,是根本不可能看上我这种平凡得毫不起眼的女子的。
所以…我如何嫁人?
但是我也不能这样回答他,我不能告诉他我爱的人是他,这种肯定被拒绝加鄙视的话,我难以启齿。
想了想,我便自嘲地笑了笑,转头望回眼前的花海:“我现在能够有幸守着先生,伺候先生茶饭,已经非常满足了,对于我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让我觉得安心的了。”
说出这话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心中好似有一块巨石落地,我说出了我的真心话,说出了我最最真实的想法,我最大的愿望,不过如此。
“那我…岂不是会耽误澄儿的终身大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嗓音有些干干的,语气有些生涩。
“我的终身大事,也不是嫁人啊!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哪有比得上做让自己安心的事情来得开心幸福。”
他回望我,探究的眸光中蓦地折射中温暖惊喜的目光,唇角也漾起了暖暖的笑容:“澄儿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最奇特的女子。”
“卧龙叔叔!”“卧龙叔叔!”
几个小孩子看见了我身边端立的孔明,像看见了自家亲人一般熟络地向他挥着小手,纷纷跑了过来。
看来孔明先生经常到这里来,不然怎么会与这些孩子如此相熟。琇書蛧
孔明俯下身子,温柔地缓声一一向他们问好,间或轻拍他们的稚嫩脸蛋,轻笑着逗着他们。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如此自然地与这群孩子谈笑,如此自然地融入到孩子们当中,没有任何虚假与做作。
我忽然感觉,如果他有了孩子,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我就这么出神地笑望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孩子已经跑开了许多,只剩下一个男孩子与一个女孩子,而他们的注意力此时已经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只见两个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都有着乡村孩童特有的黝黑肤色,红扑扑的脸蛋,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我,小嘴儿咧着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来。
他们穿着粗麻布的衣服,腰间各系一根红色的腰带,垂了好看的红色穗子,穗子虽然也是麻制,质朴无华,不比皇家的丝绦穗子来得细致金贵,却也与这自然的美景相得益彰。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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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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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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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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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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