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小楼一夜听风雨>第 13 章 第13章 初恋
  陈楼就这样认识了第一任男朋友王皓。

  那晚她在网吧外面的巷子口哭的撕心裂肺,王皓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没有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柔声安慰她,告诉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会过去的,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陈楼听着他温柔劝慰的声音,又见他并不问自己为什么深更半夜的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哭泣,显然是知道事情经过的,心里就断定他就是把警察叫过来帮自己的人,否则夜深人静,附近空无一人,警察怎么就会突然地跑到这条巷子来?来的时机还刚刚好。

  陈楼感激王皓。

  警察的出现把陈楼从黄贵生的魔爪下解救了出来,不然她都不敢设想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而且王皓在陈楼最无助哭泣着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也稍稍抚平了她那颗被方文怡再一次丢弃绝望到无以复加的心。

  陈楼得不到方文怡的爱。

  她嘴巴里倔强着对方文怡说再见,说以后我再也不会爱你了,也不要你的爱了,可她心里何尝不是还存着期待,她期盼着方文怡走到一半的时候会觉得还是放心不下她这个女儿,会再回过头来找她。

  她心里怨恨着方文怡,责怪着方文怡,但只要方文怡回来温柔地抱住她,摸摸她的头,拍拍她的背,甚至不需要方文怡说一句道歉的话,她就能马上原谅她,一点也不再怪她怨她的,因为方文怡是她的妈妈,她最爱最想依赖的人。

  刚刚18岁的女儿,发生这样难堪的一件事情,换做任何一个妈妈,都不可能把她独自留在原地,尤其还是这么晚的夜里,所以陈楼还是存着一丝希望,等着方文怡回来,扑到她的怀里大哭一场,诉尽自己的委屈和恐惧。

  她在警察没走的时候就开始等待着,但是直到警察们走远了,方文怡依然没有丝毫还会回来征兆,陈楼才彻底从这无望的等待中醒来。

  方文怡是不会回来找她的,不然她就不会走。

  陈楼在这个让人清醒又让人绝望的事实面前,终于彻底地明白了自己在方文怡心中的分量,她哭泣,带着求而不得的绝望,也带着抛开一切的决绝。

  这时候,王皓出现了。

  王皓是个很善谈的男生,在他的安慰下,陈楼渐渐平复了情绪,冷静了下来,她打量眼前的男生,个头高,长相斯文帅气,穿一身很精致的服饰,脖子上架着耳机,姿态闲适,眼神却很温柔,两人一番交谈才知道他也是江大的学生,计算机系,但是比自己高两届,已经上大三了。www.xiumb.com

  王皓询问陈楼是不是还回宿舍,陈楼肯定不会回去,别说宿舍已经关门了,就算是没关她也不会回去,她现在这副样子,回去肯定是要另几个室友看笑话的,但是这些话她不可能告诉第一次见面的王皓。

  她摇着头表示不想回去,宿舍关门了,再叫醒宿管阿姨不太好,王皓就提议陈楼可以去外面酒店住一晚,陈楼心里不愿意,她现在脑海里面全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敢一个人呆着。

  后来王皓见她既不愿意回宿舍也不愿意去住酒店,就主动提出自己今晚上打算在网吧里通宵,询问陈楼愿不愿意一起,陈楼看着他明明是一副正打算回去宿舍的模样,却为了自己临时改口要去网吧通宵,而且并不说是为了陪着自己,不放心自己,感激他说话做事的成熟和体贴,对他的印象愈发的好。

  两人一起在网吧玩了几把游戏,陈楼今天又惊又怕,神经高度紧张,一放松下来,一会就感觉到困意来袭。现在已经是晚秋的时节,陈楼爱漂亮还只穿着一条及膝的连衣裙,网吧里面没有开暖气,凌晨的低温,冻的陈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很困又不敢睡,既怕冷又怕睡着了会走光,正想该怎么半呢,王皓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陈楼,他对陈楼说他有点热,打游戏热血沸腾,让陈楼把他的衣服盖在腿上再睡,免得感冒,陈楼再一次见识到了王皓的体贴和绅士,他察觉到了陈楼担心走光的意图,却一点也不挑明,为刚刚认识的陈楼着想,给她衣服让她御寒,却说是因为自己太热。

  陈楼长这么大还没有接触过王皓这样的男生,陈民很少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冷言冷语;初中的同学都觉得陈楼是个坏女孩,没有主动和她交好的;高中是陈楼最风光的时期,但陈楼觉得这些男生们比自己还幼稚,除了学习就只知道打架斗殴,用拳头说话,没有任何解决问题的能力,空有一颗自大自负的心。

  王皓和他们是如此的不同,光这一份体谅和无声的陪伴就甩那些人好几条街。

  陈楼早晨从网吧桌子上醒过来的时候,抬起头发现王皓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陈楼一时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谁知王皓却看着她的眼睛,笑着温柔道,你睡觉的样子真美,怎么办,我昨晚上没打游戏以后就一直在看着你睡熟的脸,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陈楼一下子就红了脸。陈楼高中时期曾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在男生中游刃有余的人,然而没有恋爱经历就是没有恋爱经历,到真正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面前,陈楼也只是只被捉住两个小翅膀就再也不能扑腾的小雏鸡,全面溃败。

  后来王皓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又把她送到宿舍楼不远处,告诉她担心别人会误会,就不送她到楼下了,这又让陈楼给他增加了印象分。想的多么周到。

  然后王皓就开始在QQ上频繁地给陈楼发消息,每天提醒她吃饭加衣,谨防感冒,每日还负责叫醒服务,并附赠一则笑话逗陈楼开心,知道陈楼和室友们关系不好,就抄了陈楼的课表,只要自己没课就跑来陪陈楼上课吃饭,就连陈楼的热水瓶也体贴地每天给她灌好水送到宿舍楼下。

  陈楼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很快就对他动心,但是却一直没有松口答应,直到王皓又在宿舍楼下给陈楼摆了一个心形的蜡烛当众表白,陈楼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当场就答应了与王皓交往。

  两人后来又像王皓追求陈楼的时候一样,谈了一段时间甜蜜腻歪的恋爱,陈楼也给王皓讲过那天发生的事情,问起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谢谢他为自己找来了警察,王皓只是笑而不答,轻轻摸摸她的脸告诉她都过去了,不必再想,忘记就好。

  陈楼觉得他说的很对。她自己也不愿意再回想那天的场景,一想起来就会羞愤难当,也痛苦绝望。

  她很开心王皓的出现,让她再也不必一个人上课吃饭逛街,她以前出去会给自己买一堆连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却总是更愿意买给王皓,衣服鞋子只要看到喜欢的都会给他买。王皓喜欢耳机,各式各样款式的都有收藏,陈楼一咬牙给他买了个特别好的,自己却连吃了一周的泡面。出去吃饭,她都是抢着付钱,担心王皓经济上不富裕,也想给王皓留下一个独立女性的好印象,王皓起初和她推搡,后来就默认了,每到付钱的时候就微笑看着她,在他这样的目光里,陈楼感觉满足,她让王皓快乐了,同时也越发觉得自己被需要,被依赖,享受着这种感觉。

  可是陈楼的钱总有花完的时候,她还在上大一,没有收入,平时用钱都是方文怡定期的给她,如果不够再打电话过去索要,方文怡虽然会骂她几句,依然会让人送过来,可自从黄贵生那件事以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方文怡,方文怡不知道是出于愧疚不敢面对她,还是彻底听从了黄贵生的话不敢再与陈楼联系。

  陈楼把之前的余钱花光以后,陷入没钱的窘境的事情,很快就被王皓发觉,他一直是这么敏锐的一个人。交往这两个多月,王皓把她家里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就给她支招,让她主动去找方文怡要钱,方文怡对她心里有愧,肯定二话不说就给她,陈楼为他出的这个计策震惊不已,王皓明明亲眼见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看到了方文怡对她的放弃,却还给她出这样一个主意,这把陈楼的自尊放在什么位置?陈楼受不了,与王皓大吵一架,王皓却冷谈地看着陈楼道,“看看,你总是这样,脾气暴躁,性格冲动,动不动就要发脾气,我也受够你了”,然后转身丢下陈楼就走。

  陈楼心里难过,躲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大哭一场,然后又觉得是自己的态度不好,自己不应该这样对王皓发脾气,主动给王皓打电话道歉,王皓却一直不接,后来直接把她拉黑了,她又打到王皓的宿舍,被他的室友告知,王皓和一群朋友吃西餐去了,陈楼问清是哪个餐厅,打个的士就追了过去。

  陈楼去了西餐厅,找到王皓那一桌,王皓当着几个朋友的面也没有多说什么,仿佛没有发生过之前的争吵一样,热情地给她介绍他的朋友们,陈楼见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倒也没多想。

  她正与这几个人寒暄,就见一个餐厅的服务员托着几杯酒水走了过来,陈楼随意地扭过头一看,正与这人眼神交汇。

  陈楼顿时脑子里炸了,热血只往脑门上冲。

  他就是那天晚上见死不救的那个人。

  陈楼还知道这人也认出了她,那天晚上的对视,谁也没有忘记。

  陈楼目不转睛的瞪着他,想从他眼睛里面看到一丝歉意。他本是一副标准的服务礼仪,见陈楼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他弯下腰为几个人服务,把托盘里的酒水一一放置到众人面前,神态恭敬,完全是一副做惯了的样子。

  “哎哟,巧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学,孟徊”,王皓惊喜地一笑,向自己的几个朋友们介绍。

  “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孟徊,咱们系的风云人物,你们还是第一次见吧”,王皓又向陈楼介绍。

  陈楼看了孟佪一眼,心里不屑,我早见过了,印象还十分深刻呢!

  “咦,江大的人个个都是学霸级别的,怎么会在餐厅里面做服务员”,王皓的一个朋友叫吴凯的诧异地道。

  “体验生活嘛,现在的大学生们不都流行这个”,另一个朋友笑着说。

  “哈哈哈哈,我跟你们说,我这个同学啊,那是学霸中的学霸,明明成绩可以上B大,他为了多出来的几千块钱奖励才选择了上我们江大,平时特别和善友爱,又乐于助人,是我们班的第一老好人,让他帮忙带饭打水抄写作业全部不在话下”,王皓乐呵呵地为几个朋友介绍孟徊的详细情况。

  陈楼听着王皓对这个叫孟徊的男生的评价,脸都绿了,心里腹诽,见鬼了,你说的和我看到的是一个人吗?这人明明是个冷血动物,明哲保身,见死不救,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乐于助人的老好人了。

  陈楼决定一会有机会就要把这件事说给王皓听,让他小心这个人。

  “B大,那了不得啊,为了几千块钱就放弃了真是可惜,眼界狭窄了”,吴凯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直言不讳地对孟徊道。

  “这你可说的不对,他在我们学校依然是最牛的家伙,成绩非常好,年年都得全额奖学金,关键是性格好,堪称完美,老师同学都喜欢他”,王皓丝毫不吝啬赞美。

  “哟,这么厉害!没想到今天还能认识这样一个人物,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来,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吴凯热情地招呼孟徊,态度却稍显强势。

  “抱歉,我还在上班,不能喝酒”,孟徊声音低沉,婉拒道。

  陈楼第一次听见他讲话,心里又道,虽然有一个坏心肠,人也很会装,声音倒是很好听嘛,不去做播音主持,以后当个只能敲键盘的IT男可惜了。

  “多大事儿,这里我们哥儿几个常来,你放心坐下来喝,一会我来跟你们领导解释”,吴凯眉头微微一皱,不放弃。

  “他这人就是这样,很有原则,说不喝肯定就不喝,你劝也白劝”,王皓笃定道。

  王皓说完,吴凯却冷下脸来,拿眼睛瞅着孟徊。

  “不好意思,真的不可以,我们这里上班有规定的,我只是个做兼职的,更不能违反规定,请您体谅”,孟徊继续拒绝,声音依然低沉有礼貌,态度比之前更好。

  “哎,你就坐下来吧,喝完一杯就走,也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这里人来人往的,谁会看到你坐下来过”,吴凯不依不饶,大有孟徊不坐下来就不罢休的趋势。

  “不好意思,真的不行,真的是有规定,您这桌要没别的需要,我就先去招待别的客人了”,孟徊转身打算走。

  陈楼在一边看着,心想,真是墨迹,就是坐下来一仰头的事儿,干脆点,还是不是个男人啦,怪不得见黄贵生长的壮硕,扭头就跑。

  “看我说过的吧,他说不行,那就是不行,很有脾气的,你再怎么劝都不管用”,王皓满脸促狭地对吴凯道。

  “哎,我说你这人,瞧不起人是不是,江大的大才子,看不起我是吧”,吴凯眸光一chen,越发觉得孟徊不识抬举,讥讽道。

  “算了算了,人家说不定是真不能喝酒,你这又何必呢,让他给你倒杯酒得了”,另一个朋友见局面有点失控了,赶紧劝道。

  “那不行,我请人喝酒,还没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请过呢,今天这一杯要是不喝下去,就是不给我面子”,吴凯冷声拒绝了朋友递的台阶,摆明了孟徊今天不喝酒不让走,非喝不可。

  坐在王皓的对面的朋友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己想办法摆平。

  王皓本来介绍孟徊给自己的朋友们认识是想炫耀一下自己有个很牛的同学,在朋友面前搏点面子。另外也有一点的私心,孟徊除了家里条件差,样样都出类拔萃,做事说话滴水不漏,很受老师同学的喜爱,在系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现在自己坐在这里吃饭喝酒聊天,他却在一边伺候,那种微妙的心理,让他情不自禁地就想看看孟徊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解决,所以明知道吴凯是这样霸道经不起激将的性格,还是煽风点火地把他往这条道上引,自己只管抱着手臂在一边瞧热闹。

  王皓这会见吴凯失了面子,不依不饶,非得让孟徊喝酒,孟徊本来就是真不能喝酒,班级聚会从来就没喝过,而且也确实是个很有自己一套原则的人,知道自己把事情搞大了,赶紧劝道,“吴哥,要不这样,这杯我替孟徊喝了,你给他点小费,反正是要交朋友嘛,不如给他他最需要的东西”。

  吴凯一听,忽地一笑,“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你不用喝,小费我还是一样给”。

  吴凯说完就从自己的钱包里面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出来,递给孟徊。

  孟徊在王皓的连声催促下伸过手去,吴凯却一缩手又把钱收了回去,扬手唤了另个服务生过来,“来,帮我把这些钱给餐厅外面的乞丐,告诉他,该喝酒就喝酒,不然就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哈哈一笑,看也不看孟徊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气氛顿时凝固了。

  孟徊安静站了几秒钟,依然礼貌周到地询问大家是否还需要别的服务,王皓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又再点了几杯酒。

  孟徊礼貌地请大家稍等片刻。

  陈楼发誓,她看到了孟徊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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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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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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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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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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