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官是不是觉得特别熟悉呢?这一招两式跟传说中的双手互博之术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在同时使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招式,从而达到1+1>2的效果。
想想周伯通的双手互博,想想小龙女孑身一人使出玉女素心剑法的无敌英姿……咳咳,好吧,貌似扯得有些远。
但原理是一样的,翼双飞的精妙便在于此,一剑两式,两式之中,又是一柔一刚,刚柔相济,其威力可见一斑。
唯一可惜的便是,薛家所藏乃是残篇,换言之便是只有其中的一式……好吧,去他奶奶个腿的左右互搏,去他的一剑双式,美梦就此破碎了。
好在,虽用不了一剑双式,但这仅存的一式威力倒也非同凡响。
一剑出,斜刺向天,竟给人一种羽翼翔空的俊逸之感,速度很快,锋芒内敛,却是最适合追击刺杀之用了。
此一式剑法经薛衣侯研究,最适合浅吟锯使用,可以最大程度的诠释其阴柔一面,平添了更多的变化。
只可惜,规矩不允许,现在只能以逍遥伞勉强代替了。
话说回薛九儿,因为一时不察,为旋转的伞面掀飞入半空之中,狼狈之下,再难保身形不乱,而雪上加霜的是又临薛衣侯的追击,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别说化解,能以最小的代价逃离都要阿弥陀佛了。
转头间,只见那化剑的伞尖距离自己的后心越来越近,只是须臾,便可刺中,按照规矩,即便没有跌出擂台,也会被刑堂执法判为失败。
要败了么?一层水雾湿润了眼眶。
恍惚间,家中母亲的含辛茹苦,幼小妹妹的瘦骨嶙峋不断的闪现于薛九儿的脑海之中,还有此次春闱大比前,自己发下的宏愿……
幼年丧父,这么多年来,一家的负担全部压在母亲的肩头,才不过三十多岁,却早早的生出了华发,可日子再是艰难,也不愿让儿子分心他顾。
还有妹妹,她现在才九岁啊,却为了支撑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修行,不惜拿出自己那一份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修行资源,换取文房四宝,反而是她自己……多少年了,都没有添上一件新衣裳,因为节衣缩食,更是瘦的……
“不能让母亲失望,不能让妹妹失望,我绝不能输。”盈眶的泪光被强忍了下去,咬牙间,薛九儿似已下定了决心,脸上的焦虑、苦恼不在,变得庄重、淡然,若是仔细看的话,其眼眸之中甚至折射出一抹剑光。
“架剑!”
似慢实快中,薛九儿手中竹剑突然横架过顶,左手抹锋,于此同时,身体于半空之中强扭折转,头上脚下。
咔嚓!!!
下一刻,伞尖刺于竹剑之上,戳出了一道两指长的裂缝。
挡下了?
薛衣侯惊咦。
这都能挡下,运气也忒好了吧。
“崩剑!”
一股巨力于竹剑上突然爆发,传入逍遥伞,震得薛衣侯身形微滞,竟是抵消了他的上升之势,身形迅速的向地面落去,反观薛九儿却靠着反震之力,再拔高半尺,竟然于空中悬立。
一时间,傲立于空的薛九儿竟然散发出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气,俯首间,目光似电,直射下坠的薛衣侯。
“我擦,不好,这小子主角光环要爆了。”接收到那抹似电寒光,薛衣侯头皮都麻了,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什么运气,压根就是这小子要用出压箱底的功夫了。
“劈剑!”
手中竹剑剑势再变,依旧高举过顶,却由横架改为竖立,大有力劈华山之势。
斩!!
短暂的悬浮之后,薛九儿突然以远超薛衣侯的速度直坠而下,双手持剑,更是狠狠的当头劈落。
“我与这小子什么仇什么怨,这是要拼命啊?”薛衣侯心头大苦,但手上却是不慢,逍遥伞猛开,靠着风阻,下落之势立减,同时插于腰间的折扇也被左手取了出来,开扇,向着身前猛得扇去。
乍风起,却是吹动着薛衣侯于半空中后移了三尺有余,而正是这三尺的距离,却是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薛九儿劈落的竹剑。
轰!!!
薛九儿率先落地,收势不及的竹剑狠狠的劈在擂台之上,发出轰鸣之声,由坚硬青石雕琢的擂台竟为这一剑蹦的石屑纷飞,看的在不远处徐徐飘落的薛衣侯一阵心悸。
乖乖,要是被这一剑劈中,不死也得断几根骨头啊。
“你使得不是我薛家的武经典籍。”薛衣侯心有余悸道。
“不是又如何?再来战过。”已经打出血性的薛九儿现在一心想的就是将薛衣侯击败,手中竹剑一挺,便疾速刺来。
“刺剑!”
剑臂一线,力达剑尖,锋锐之气,竟然比薛衣侯之前所用的七探盘云枪更盛半筹。
此时,薛衣侯哪还敢小觑,右手伞合,同样刺出,正是之前用过的七探盘云枪中的一式,同时,左手扇拢,化扇为笔,藏于伞后,徐徐划动。
“挂剑!”不等剑伞相接,薛九儿突然变招,剑尖上挑,剑身下压,配合身体半转低伏,巧妙的避过伞尖,而点在伞身之上。
“撩剑!”
巨力释放,瞬间爆发上挑,竟将薛衣侯手腕震麻,逍遥伞就此脱手,被击上了半空。
“好凌厉的剑招!”薛衣侯倒吸了一口冷气,强忍着右手腕的不适,左手的千机扇已经完成了《十七帖》的“列”字。
打到这种程度,容不得薛衣侯不拼命了。
因为早有准备,加上薛衣侯拼尽全力,这个“列”字帖已然成形。
“点剑!”
果不其然,挑飞逍遥伞后,薛九儿毫无停滞,招式再变,竹剑前刺,迅若惊雷,更像是毒蛇吐信,而其目标赫然是薛衣侯握着折扇的手腕。
“早就等着你了。”薛衣侯一声低吼,折扇于指间穿梭,瞬息间便按照之前写下的“列”字痕迹走了一遍。
丁零当啷,折扇扇骨不断与竹剑交击,声音如同落盘玉珠,连绵不绝。
眨眼间,剑扇也不知碰撞了多少个回合,直至折扇走完一个“列”字方才结束。
这连番的直接碰撞,最是消耗力气。
短短的时间里,薛衣侯脸上已经汗珠密布,而薛九儿更是不堪,握着竹剑的手腕,已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手不稳,则剑不稳,剑不稳,又何谈伤敌。
可是,这场斗擂依然胜负未分啊。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薛九儿不断的在心中呐喊,只可惜,刚才连番数剑,对他的消耗实在太大了,哪怕他意志坚定,但体内空荡荡的乏力以及身体的迟钝麻木,已让他再无一剑之力。www.xiumb.com
强烈的不甘,之前被强憋回去的眼泪,不知觉中已经划眶而出。
扑腾!!!
终于,再也无力支撑的薛九儿双膝一软,跪倒于地,掩面之下,呜咽的哭声,自十指间不断的溢出。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不就是输了么,回去之后好好练过,再来就是了。”薛衣侯不无烦躁道。
薛九儿不言,只是哭泣,其伤心之处,闻者肝肠寸断。
“我去……别哭了,大不了这场让你,我认输。”薛衣侯虽也到了强弩之末,但相比之下,倒还留了些力气,实在是之前施展的“列”字帖,最善的便是四两拨千斤,所以在刚才的硬碰硬中,力量的消耗远小于薛九儿。
只可惜,薛衣侯有心成全,但却无权决定。
“此一战,薛十四郎,胜。”不知何时,立于一旁的刑堂执法不冷不热的宣布结果。
“喂,老头,小爷认输你没听到?”薛衣侯不满的瞪向刑堂执法。
“输不输岂是你说了算的?”刑堂执法可不会惯着这纨绔子的臭毛病,强硬的顶了回去。
“你……”薛衣侯气结,再回头看看依旧哭个不停的薛九儿,自觉满脑袋的乱麻,实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十四郎,你若心善,就收他做个伴读吧。”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道轻微之声,让薛衣侯禁不住疑惑的投向刑堂执法。
那声音虽然带着一丝的飘忽,但他却听得出,正是来自这位刑堂执法。
薛衣侯疑惑的是,两人站的如此近,何必多此一举,要用入密之法传音呢?显摆自己持节境的修为么?
可惜,面对薛衣侯询问的目光,刑堂执法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没再给任何答复。
突然薛衣侯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薛九儿衣服下摆处的补丁,眸子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
“咳咳,那个薛九儿,你也听到了,这老头不同意小爷认输。”薛衣侯清了清嗓子,飞速的组织了一番语言,继续说道,“不过,看在你还算是可造之材的份上,小爷身边还缺了个伴读……对,不用惊讶,从今儿起,你就是小爷的伴读了,好好当差,这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
薛衣侯发挥自己混不吝的秉性,根本就不给薛九儿拒绝的机会,一番话蹦豆子似的说完,转过身去,捡起逍遥伞,就跳下了擂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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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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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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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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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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