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修士或转投谢氏与王氏门下,或携家在江南落户以求安定,为王谢两家马首是瞻。一时间江南仙门隐隐有超越江北之势。南阳张氏也是从那时候失去了中原正统独占鳌头的江湖地位。近年来,两个年轻家主都颇有手段,更是收拢了一大批原来两不靠的地界,比如广陵这种原本中立的地方,现在都向姑苏称臣。
如今旧恨新仇一齐涌上心头,叫张昌令怎能不恨不怨。父辈在王传芳手中就不曾讨到便宜,如今他自己身任家主,却拿王传芳的女儿和女婿两个孩子都没办法,何况背后隐隐还有整个谢氏和他们同气连枝。
“王传芳,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张昌令恨自己无法让宗门重现祖辈的辉煌,父亲和师叔伯们不是被王传芳和谢南浔二人打成重伤甚至直接身陨,就是被打到心惊胆颤至今还在后山疯疯癫癫。他不敢去后山,每次去都能听到那些老东西的哀嚎。张昌令接过家主之位前,张氏多少风光,号令一出莫敢不从。而如今,弟子被杀也只能忍气吞声。
“小师妹,虽然你现在觉得灵力充沛源源不断,但还是要小心,这毕竟会透支身体。来日你灵力越强,身体恐怕会越弱。”
“哦,没事,有二哥哥保护我。”王承欢笑眯眯地看着谢知远。
谢知远微微点头。
“小师叔如果看到你们现在这样想必也会很欣慰。”沈梅招出佩剑,“我不能离开玉虚宫太久,就先行告别了。谢知远,小师妹交给你了。”
谢知遥守了王承泽三天。
“承泽,你醒了。你现在感觉如何?”
王承泽睁开了眼睛:“这是在……”
谢知遥抬起王承泽,让他靠在床头:“承欢叫我带你回姑苏暂避。”
王承泽惊坐起:“承欢,承欢现在如何?”
“知远在华亭和她一起,现在没事了。昏迷前的几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傍晚我收到密报,嘉兴发现吹哨人,疑似受伤。我心急赶去追捕,便一个人赶去。当我赶到时……”
王承泽解下背上的藏锋:“终于找到你了。”
吹哨人笑了:“应该是我说这句话才对。”
只见王承泽的背后出现数个人影,一闪而过。还没等他看清楚,那几个人影竟带着数条精铁链将他包围。
他一个空翻躲过第一条,再挥剑斩断了第二条,还没站稳便再来了两条,一上一下合围而来,他运气拔高身形,踩在上方铁链上,顺势要斩开那人影的头颅。合围的人影配合极好,看到同伴被袭,另一边的人立刻猛抖铁链。王承泽一击未中只好翻身而下。正在此时,从旁窜出一只妖兽,直击他后背。还未站稳,躲闪未及,又有一条铁链飞了过来,在这个伤口上重重一击。他一口鲜血喷出,又坚持和人影缠斗了几十回合,终于体力不支加上妖兽爪牙有毒,毒气攻心,觉得自己确实撑不住,迅速脱离战场,御剑而去。
吹哨人把玩着手上的哨子,露出一抹邪笑。
“那你可看清楚这吹哨人的样貌吗?”
王承泽摇摇头:“他带着面具,林里雾重,影影绰绰,有时候只能听声辩位。”
“这些人看来配合极好,不然你也不会如此狼狈。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这些有妖兽背后确实有推手。”
“这次是我大意了。”王承泽自责道。
谢知遥道:“你昏迷后,南阳张氏集结了几个宗门的人来找你。”
王承泽一脸惊讶:“找我做什么?”
“说你杀了南阳几十名弟子。”
“我什么时候杀的?”
“说是就在前几日,还说你放火烧他们别院。”
“不是我。”
谢知遥拍了拍他肩,点头道:“我知道。”
“你是说他们集结了几个宗门来找我?上哪找我?”
“华亭,现在不过已经走了。那天我先把你带回来疗伤。知远和承欢在华亭应付他们。”谢知遥叹了口气,“他们都长大了。”
王承泽道:“我这个做大哥的竟然还连累妹妹。”
谢知遥道:“先安心好好养伤,家里的事不用担心。承欢现在做起事情来也有模有样,知远早就帮着我处理家中事物多年。那些事情慢慢查,我们两家还不至于畏惧他们。”
顿了顿,谢知遥又说道:“你知王伯父是何出身吗?”
王承泽茫然:“……”
“那天玉虚宫掌门首徒来帮承欢解围,说王伯父是他小师叔。难怪伯父当年精彩绝艳,原来是出自玉虚宫。”
王承泽手握紧了拳头,又猛然放开:“玉虚宫不是避世已久吗”
“玉虚宫平时不问世事,所以这次是那位首徒听到风声独自前来,也是有心了。”
王承泽叹道:“承欢没事就好。”
这边厢,王承欢在华亭听人禀报听到头大。
第一天,王承欢撑着精神,谢知远不断在旁提醒。好歹也是磕磕绊绊地把事情都处理了。
第二天,王承欢睡着三次,谢知远无奈只能让客卿和门客弟子把事情都留下,等她醒了再说。
第三天,王承欢索性不起来了,全权由谢知远理事。还大言不惭道:“,好,我都听不明白,再听下去我要死啦。你就帮帮我吧。
谢知远:“……”
鉴于小姐那天大发神威,门客弟子们只能默默忍受她的怠慢。后来他们发现把事情交给谢知远效率更高,便对这个安排心安理得起来。所谓“遇事不决找姑爷,姑爷他人都是小姐的,那自然可以管王家的事。”
白天做了一天的苦力,晚上自然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唔——我话没说完呢。我们来玩个新鲜的好不好?”
“什么?”
“你把眼睛闭上。”
谢知远乖乖把眼睛闭了起来,王承欢脱掉他的衣服。
“别动哦,马上好。”她又把他绑在床上。
王承欢低头一看,小知远已经跃跃欲试,便拿了自己的丝帕将谢知远双手绑在床上,趁谢知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夺门而出。
王承刚跑到桃林里,刚坐在树上,回头一看,谢知远已经追了过来。
月色下,来人似乎已经和月光融为一体。只见那人一袭白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露出一角白皙的胸膛,俊秀又不瘦弱。饶是王承欢天天看美人,此刻也被美人的颜色所惊艳。wWW.ΧìǔΜЬ.CǒΜ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来追我那不听话的妻子。”美人眼中带着欲望,夜风吹开衣袍一角,露出笔直修长的腿,来得匆忙没顾上穿裤子。
逐尘随念出鞘,落地生了个结界。
“因为她喜欢玩游戏。”
不听话的妻子被美人抓住,美人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喜欢这样?”
“承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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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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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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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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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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