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棂,不行,这样的计划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险……”
“冥界……,星棂,要不我们找冥主求援吧,或者,拜托一下其他三位尸祖。”
“要是四位尸祖都在这里,我想卓宁他们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吧!”
曹清明之所以犹豫,确实是因为武棂现在状况看起来并不好,尤其是她现在还真真切切的中了毒。
对于曹清明来说,他宁可自己冒些险,也不想看到武棂再受伤了……
“好了好了,清明,别担心,我真的没事的。”
“趁着他们现在还没来,我们应该多做一些准备,不是吗?”
“冥主在冥界,祂也有很多事情要亲自处理,而且,人间的事情冥神也不能过多插手。”
“至于其他几位尸祖……”
“我想你也发现了,流传了数千年的方术之中,有很多种可以应对尸祖们的办法。”
“更何况,就算他们不是四位尸祖的对手,四位尸祖齐聚,也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要想真的留住他们,我们就不能打草惊蛇,不是吗?”
“我也说过,卓宁他们,很可能是汉时方孔富带走那一脉方士主支,早在先秦时期,徐福和新式这两个方士一门不世出的天才研修出过很多种我都不曾了解的术法。”
“方元宿现在的生命力随时都可能会枯竭,卓宁他们又得知我中了毒,如果我们不打草惊蛇,他们一定心急要尽快找到我们。”
“可如果我们打草惊蛇了,卓宁他们很可能会暂时躲藏、做出更多的准备,那样的话,变数也会随之增加。”
“所以,现在最有效的方法,是先向他们示弱,让他们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尽快出手,以免后患无穷……”
武棂虽然变成了方元宿的模样,可是她说话时候的声音,还是她自己的。
说来,其实武棂说的这些,曹清明也清楚。
徐福,新式,乃至方孔富都要比武棂出生的时候还要早上很多年,现在的方术,或许真正核心的部分已经缺失的差不多了。
可在秦时,有徐福这个方士一门的首任大方师挑头,方士一脉,在当时可谓是鼎盛时期。
方孔富带走了徐福、新式,乃至方士一门主要的术法和主支一起避世,他们遗留下来的后人对当时带走的术法还有没有保留,曹清明不清楚。
可就卓宁此前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他们确实很可能有很多武棂都不曾得知的术法。
武棂说的没错,拖的越久,他们能做的准备就越多。
如果想要制胜,最先要做的,其实就是应该尽快抓住卓宁,以及他体内隐藏的那个可能与方孔富有关的“家伙”……
“清明……,徐福他们,是不是要比神明还厉害啊……”
想到这,曹清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武棂轻声询问道。
“人修习术法修习至极致,确实是要比神明更加复杂,制衡神明的规则太多了,而人却没有这个规则。”
“而且,人存在着无数的可能,但世间本存之生灵,其所掌握的规则无非一二。”
武棂虽然没有明着给出肯定的回答,但曹清明还是听懂了,如果徐福、新式、方孔富他们这种将术法修习至极致的人能够熬过时间的流逝,其所拥有的实力,恐怕是要远胜于神明的……
毕竟,以最简单的例子举例,赢勾的实力毋庸置疑,但赢勾只要一分心,就有可能会被厌神之法瞬间夺去神识。
而那时,饶是赢勾有千百种手段,也都无从施展了……
“星棂……,你说这方元宿,会不会也是主支的人啊……”
回想着方元宿此前施展过的种种手段,曹清明缓缓低下了头,若有所思的向变化成方元宿样的武棂轻声询问道。
关于方元宿和卓宁等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曹清明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卓宁寻找大方师之墓,很可能是一开始就得知了方元宿此时“大限将至”,为了取走他体内的东西而来的。
至于卓宁所说的其他理由,则可能只是他“顺其自然”脱口而出的谎话。Χiυmъ.cοΜ
不过,卓宁知悉方元宿知悉的这般清楚,以及武棂之前在地宫中发现了代表方士主支那刻有奉天命印的石板,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几乎已经能够说明,方元宿就是方孔富带走那一脉主支的某一任大方师。
可,如果方元宿和卓宁都是主支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大打出手呢?
曹清明还记得,从他们进入大方师之墓开始,到处都可以说是危险重重。
现在看来,当时他们所遇到的危险,应该都是方元宿在暗中左右的。
加上,方元宿最后放任他离开却留下了卓宁和那些方士,以及后来方元宿又将卓宁那伙人称作心有歹意之人。
这是不是说明,方元宿对卓宁那伙人,一开始就动了杀心?
这是不是说明,方元宿有可能是故意将自己“大限将至”的消息透露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卓宁他们引进大方师之墓,在死前,清理掉对他体内之物有想法的人?
类似于这样的猜测,曹清明心中有很多,不过,这些现在也只能算是曹清明的猜测。
要想真的确认,其实,还是找方元宿亲自问个清楚最靠谱。
不过,曹清明虽然不知道武棂为什么要让方元宿昏过去,可就方元宿最后那个状态来看的话,他的身体情况,或许也没办法支撑他讲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方孔富带走的那一脉主支去了哪里,没有人清楚。
“而且他们走时,几乎带走了当时方士一门中所有的传承,两千年的销声匿迹,他们内部很可能又发生了很多变故。”
“甚至说,避世了两千余年的方孔富一脉主支,暗地中已经练成了那所谓的长生不老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毕竟,我对他们的了解,也只来传于传闻中。”
武棂保持着方元宿的样貌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哎……,看来,这真正的恶人和方士一脉的偏支没关系,都是来自于销声匿迹了数千年的主支啊……”
“说来也是,他们避世了这么久,弄不好,早就不懂得与外界的交集了,卓宁将人命视为草芥,方孔富在汉时又对方士一门展开了大清洗。”
“现在想来,这或许也怪不得卓宁,他只能算是随了先辈的传承啊……”
曹清明重重的叹了口气,以自嘲口吻苦笑着说道。
说着说着,曹清明还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太小看卓宁了。
能在方士一脉主支中担任大方师,卓宁,或许要比他想象中厉害的多得多。
怪不得,卓宁施展厌神之法时一个照面就控制了赢勾呢。
怪不得在那大方师之墓中,不管遇到了什么凶险的事情,他也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呢。
怪不得他让手下人去送死,手下人连眼睛的都不眨一下呢……
方士一脉的主支避世了这么多年,大方师这个称呼对他们来说,或许,就代表着他们的信仰,而身为大方师的卓宁,或许,早就经历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严厉考验……
“对了……,星棂,我又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那个于鸾吗……,就被你抓住的那个卓宁手下的方士。”
想着想着,曹清明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经历中,武棂单独在芒洲市抓到过的那些卓宁手下的方士,于是乎,曹清明连忙追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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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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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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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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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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