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山洞内,涂山容容看着面前的长剑,思忖着刚才男子的事,她假设一切与男子相识的可能性,但都被她一一否决,直至脑海中突然涌出的一个观念,让她对上所有的细节与解释,但最后又觉得太过离奇了。
涂山柔柔依旧在沉睡,涂山容容看着他的面孔,笑容不由自主堆满唇边,喜欢一个人会令自己感到愉悦,就算只是静静看着他也会让自己十分满足。
涂山容容被武陵君唤醒,兽态下的记忆十分模糊,只是大致被武陵君告诉得知他们意外来到异界,以及涂山柔柔在她沉睡这段时间待她的画面。
这里不是涂山,没有烦琐的事务,没有相识的熟人,不会有人打扰这难得的清净,更无需在意来自旁人那汾说的目光。
涂山容容从未感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她想趁着这次意外的机会同涂山柔柔遨游一番这异世山河,来为她们刚复温的感情增添一笔浓厚的色彩。
思绪游荡间,她没有注意到一只无形的大手正透过空间向着她缓缓接近。
“跨界者,死!”
大手猛地按下,汹涌的力道直接震碎山洞,涂山容容猛然回过神,挺身躲避的同时结着法决加护自己。
但这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大手周围空间都给震得动荡不止,开始满布裂痕,如此力量再加上突然暴起发难,以涂山容容如今修为莫要说挡,就是擦着,碰着皆是尸骨无存。
咣咣咣!
涂山柔柔身上九枚法印自主激发,显现出来,以武陵仙君法印为首牵引着余下法印对峙着这种力量。
“小柔柔……”
涂山容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逐渐崩解,就犹如一滴落入水中的水彩,无力的消融着自己的颜色,她目光留恋在涂山柔柔身上,变故出现的如此突然。
她本想自己与涂山柔柔的劫难到此截止,将会是幸福的开始,却不曾知世事无常,下一刻,她自己将化作尘埃,烟消云散。
“一念千古!”
在她即将消散的前一刻,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很无奈,带着及其惆怅的情绪。
只见属于武陵仙君的法印猛然爆发出耀眼的霞光,这个区域的一切流速在一瞬间被干扰了,变得极其缓慢,继而所有事物的流向发生逆转。
涂山容容那已经涣散的身体仿佛被一种力量给牵引,就像是时光倒流,正在以相反的情况恢复如初。
然后,武陵仙君法印直接从涂山柔柔的灵魂中挣脱了出来,挡在了涂山容容的身后。
世界流速恢复正常,那只大手携带着万钧力道汹涌拍落。
咣咣咣咣咣!
涂山柔柔身上的八枚法印光辉湛湛,像是受到刺激,它们晶莹剔透,此刻,感受到强大的压力,纷纷作出最激烈的反抗。
喀,咔嚓!
一道弱不可闻,却又清晰极致的破裂声在魂光内响起。
涂山容容转过头,一位仙气腾腾的身影正立身于法印之上,只见他单手止于身前,挡下了那拍击下来的大手。
但是,他的情况很不容乐观,他身下的法印暴出密集的裂痕,包括他的躯体亦犹如即将崩碎的玉器,裂纹像脉络爬满他的身体每个角落。
“您是……武陵君?”
涂山容容见过涂山柔柔武陵仙君化身的样子,她本以为这是涂山柔柔生来就有能力,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个活着的魂体。
武陵仙君似乎及其疲惫,但他还是祥和地回过头,对着涂山容容点了点头。
“咦?”
一声惊疑似乎由另一处世界顺着那只大手传递过来,只见那手掌收回的一瞬间天昏地暗,变得比天还要大,再次压落下来。
太可怕了,天穹仿佛都被其给按落了,毁灭的力道将这里的山脉都给压的不断塌陷,瓦解,连绵山脉一瞬间化成齑粉,地面在下沉,一击下,这片地域便是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
咣咣咣咣咣!
涂山柔柔身上的法印开始发出共振,且频率不断提升,八枚法印上面的后天封印真型都被震得显露出来,受此影响,被后天封印抑制的法印真体也都已经能够看得到。
每一枚法印中都沉睡着一具灵魂,这每一具灵魂都极具强大,现在受此力量影响,她们感受到异常,纷纷从沉睡中睁开眸光。
喀……咔嚓!
破碎声再次从武陵仙君的躯体上传出,他越来越力不从心,挡在身前的手臂不停的脱落下晶莹的光辉,就像久逢干旱的大地,裂痕越来越大,要破碎了。
“唉!”
又是一声低沉的叹息,武陵仙君像是一位步入道尽穷途的老人,带着萧索的暮气,目光无尽苍凉。
“天意,不可违吗?”
武陵仙君将目光留在了涂山柔柔身上,他这个外甥拥有人神魔仙四种血脉,被所有人视为“禁忌之子”,毕竟跨越种族结交是极难得子的,更何况他的父辈母辈也是双血脉之人。
人族,被视为万族之灵,虽然各方面能力都远逊于各族,甚至常被世族讥讽嫌弃,但是悟性却是极为逆天,或许前期还感受不到,但随着实力提升,步入寻法悟道境界时,人族优势才逐渐显露出来。
世界在万族生灵的头顶都竖立着一块天花板,道途越往后,受天花板的限制就越强烈,到那时,所有天资根骨都归于平凡,唯有领悟世间的真理,大道的法则方能突破限制继续前行。
仙族,拥有最纯净精粹的法力,被视为世族之长,仙族人的法力可包容万物,同时,他们似乎就是因法术而生,能轻松洞悉法术的本质,对一切法术皆能轻松驾驭,精通熟练。
魔族,走得是练体的道路,其肉躯极为坚韧,力大无穷。他们与仙族为两种极端,仙族以法力见长,善用妙法,而他们则更为简单直接,近身搏斗,拳拳到肉,以力破万法才是他们所追求的大道。
神族,一个极为神奇的种族,他们被仙族称之为师匠,被魔族调侃为货商,既不以法力出众,也不由力量见长,他们走得是极为不寻常的道路——炼法宝。
法宝,被世人定义为两种,神族的法宝,神族外的法宝。
神族所炼制的法宝与世俗间的法宝为两种概念,他们的法宝承载着他们所有的道果,是他们的命脉,或者说是第二条性命,是所有精华所在。
神族每人都会炼制法宝,这是一种血脉传承,他们的法宝与世俗所见的法宝差异很大,不单是外形与效用,就是炼制材料亦极为特别。
以心头血为图,以琵琶骨为支柱,以精气神为枢纽,以天材地宝构造无上器身,掷于自身业火炉灶中熔炼九九百十一日方可炼成。
你可以轻蔑仙族的法力,毕竟无非是效用更广罢了,也可以不屑于魔族蛮力,称其乡野莽夫,但你觉对不会有任何借口去贬低神族的法宝。
每一件都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每一种都是极致奢华糅合的至宝,哪怕是一些道之极尽者的无上人物,同样会眼红神族外售的法宝,甚至会放下身份,亲自登门去求宝。
涂山柔柔拥有着四种强大的血脉,不会有明显的瓶颈期。他拥有着仙族最纯粹的法力,和天生洞悉法术的能力,这会让他在学习一切法术的时候会尤其神速,效率惊人。
同时拥有着魔族强悍的肉体及蛮力,不论近战亦是法力镇压都无法全面的压制他。
神族血脉传承中的法宝更是会让他如虎添翼,哪怕四面楚歌亦能从容脱身。
在后期,他人族血脉的悟性将会令他一路高歌猛进,在别人都停滞不前的阶段,唯独他可以势如破竹,不受所谓天花板影响。
这就是涂山柔柔被称呼为禁忌之子的缘故,有此血脉在,不论他如何成长,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如那冉冉升起的烈日,爆发出世间最璀璨夺目的光芒。
更何况他的灵魂内封印着这么多强大的魂光,有些更是道之极尽者,世间最强者的人物。不论他们品性如何,他们所行的道都将给予涂山柔柔修行路上的启示,领会各方极致道途来感悟自己的道路。
但现在涂山柔柔所缺就是时间,他的魂光稚嫩,心性更是不成熟,很容易被蛊惑,迷失自己的道途。
即便有涂山容容给予的魂光,但若是面对所有法印真体同时苏醒所带来的冲击,依旧如蚍蜉撼树,无法相提并论。
法印中都是谁?皆是掌握大道法则的人物,其中更是包含着数位道之极尽者,即便只是一丝命魂,且被后天封印给压制着,但在他们面前显然远远不够看。
武陵仙君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他的魂光一而再而三的损耗,使他极其虚弱,现在又由涂山柔柔的灵魂中脱离,强撑着替涂山容容裆下两记死劫,他本就是灵魂体,不化身宿主的话根本没有法力支持,所消耗的皆是自己的魂光。
他现在就像是水上浮萍,无力掌控自己的一切,他想回到涂山柔柔的体内都已经无法做到,保持着那抵挡的动作逐渐崩解,他要从这片天地中永远的消失了。
“舅舅!”
涂山柔柔感受到魂光内的骚动感,他感受到有八位灵魂从他体内苏醒了,但他却无论无何也无法感受到武陵仙君的魂光,不由心头一紧,从沉睡中惊醒。
睁开眼,他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幕,还没有收获到涂山容容变会了喜悦,便惊恐于武陵仙君眼下的状态。xǐυmь.℃òm
一刹那,他的惊慌失措,悲恐交加,恶手点燃紫色的杀伐力,将他的半边身体都给吞噬在紫色的火光内,他想进入武陵化身状态,但是,他失败了,魂光内,属于武陵仙君的那一部分的力量消失不见了。
“哼,强弩之末,消失!”
虚空上传了声音,然后,大手一震,裹着无量力道拍击下来。
咔嚓!嘭!
武陵仙君法印在一瞬间崩碎成两半,而他的灵魂体也开始瓦解,化成了灵魂碎屑。
“舅舅!不!啊!!!”
涂山柔柔害怕了,但非害怕眼下的敌手的攻击,而是武陵仙君目前的状况,他攥着拳头连滚带爬的冲向那里,但依旧没起到任何结果,武陵仙君碎成光辉。
“钰儿……舅舅……很抱歉……活下去……”最后一刻,武陵仙君转过身,一如既往的语气与态度。他祥和的语气就像春天田野里的微风,让人温暖;他儒雅的态度就如那夜空中的皎月,使人心情舒畅。
但他在此刻却弓着眉头,久久着注视着涂山柔柔,面容惆怅。
大手携带着无量力道震碎武陵仙君要一击覆灭涂山柔柔二人。
咣咣咣咣咣!
八枚法印共振,替涂山柔柔抵消了汹涌的力道,共同抵御着大手的攻击。但身边的涂山容容可没有这么好的眷顾,她在一瞬间全身的皮肤都在向外渗血,强大的压力将她的骨骼压的崩碎作响,肌体变形,眼看就要爆体而亡。
翁!
一声清脆的剑鸣从涂山容容面前传出,是那神秘男子赠予的长剑,只见它轻轻一震,似乎同时波动了空间,大手被震得止住,压力感顿时全无。
“嗯?这是什么宝物?”
大手后面传来惊讶声,然后向着剑体抓去。
“杀!”
涂山柔柔亲眼目睹着武陵仙君破碎的瞬间,武陵仙君那最后的神情在他的眼中不断放大,他盯着那抓过来的大手,目眦欲裂,一把抓住剑柄向着大手斩去。
“小……柔柔……快……逃……”
涂山容容倒在地上,全身骨骼碎尽,鲜血淋漓,她有气无力的呼唤着,让涂山柔柔逃跑。
刷!
出乎意料的,剑光划过,大手斩落,同时空间亦被剑光刮开个大口子,看到大手后边的景象。
那似乎是另一处世界,整个世界都透露着死气沉沉的气息,一个人正位于大殿的王座之上,似乎是某位君主,现在他正恶狠狠地盯着涂山柔柔,单手攥着被斩掉的手臂。
涂山柔柔同样杀机狂涌的盯着他,看到目标真容,杀伐之力一瞬间席卷了全身,他提着长剑竟要跨过空间裂口,向着男子过去。
“哼!蝼蚁,死!”
男子犹如俯瞰万生的君主,视涂山柔柔为杂虫蝼蚁,目光毫不在意,但却对他手中三尺长剑极为忌惮,男子抬手砸出一只狰狰烈刀,刀身鲜红如血,带着惊人的煞气向着涂山柔柔劈来。
刀未至,刀光先达,凌厉的刀光仿佛比雷霆还要犀利狂暴,血光冲霄,太璀璨了,将世界都给染红了。
涂山柔柔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煞气,灵魂在一刹那都给冻结了,若非手足长剑紧随着一声嗡鸣,他与涂山容容将在一瞬间被这刀光所流露出来的杀气给吓死。
翁!
剑体自鸣,自行挣脱涂山柔柔的手,斩出极致剑光,抵消了落下的刀光,然后,自主迎向血色大刀,与其激烈纠缠,对撞。
“哼,蝼蚁,死吧!”
那人正要趁机出手,刺耳的破碎紧接着出现,空中,血色大刀短短几个回合就被长剑砍得满是裂痕,血刀有灵,想要回逃,却被长剑截住,瞬间斩成几个段,然后轻轻一震,掉落下一堆破裂的碎屑。
那人注视着血刀飘落的碎屑,眼中的杀机似若岩浆般滚烫,他一瞬间又砸来数只法宝,同时立起身,手中握着一只狂野巨镰向着涂山柔柔他们劈下。
三尺宝剑剑身光辉荡漾,它犹如开天之势,仿佛从混沌初开之时向着现在斩出一道剑光,剑光无量,冲击的时光不稳,挤压的岁月失常,剑光锋芒波动空间,混淆是非虚妄,一切阻隔剑光之物通通被时光锁链捆绑,抛入岁月的牢笼,监禁在腐败的空间内,化为虚妄不复存在。
那人赶忙收回巨镰,惊出一身冷汗,他看向那些接触到剑光的法宝,通通都变得透明,渐渐消失了,而且,一切与之有关的记忆也都跟着消失了。
这剑光居然可以剥夺一切真实存在的痕迹!
空间缺口在缓缓的愈合,涂山柔柔咆哮着想要冲过去,三尺长剑却径直挡在他的身前,制止了他的动作。
“洗好你的脖子,不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亲手砍下你的头颅!啊!!!”
涂山柔柔被宝剑的力量强制定在了那里,他与对方四目相对,皆是杀机炽烈。
武陵仙君,他的血脉至亲,他的亲舅舅,相识不过短短时日,便迎来此等结果。
空间缺口恢复正常,宝剑褪去限制涂山柔柔的力量。涂山柔柔踉踉跄跄走到涂山容容身前,沉默运转着善手治愈着涂山容容的伤势。
他垂着头,泪水汹涌,目光甩见武陵仙君那碎成碎屑的法印,就犹如干冰一样挥发着最后一丝光辉,还没消失殆尽。
涂山柔柔招来这些残余的碎屑,哽咽声再也无法克制,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舅舅……您不是从来没有敗过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您还没教我们仙家的本领,您还没有指导我成为强者,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武陵仙君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无时无刻深深刺痛着涂山柔柔的心,从武陵仙君苏醒以来,涂山柔柔心中最空缺的那份关爱与呵护得以有了填补。
虽然,他拥抱不到,也触摸不到武陵仙君,但不论何时,只要他出声,武陵仙君就会带着祥和的语气给予回答,聊天也好,问题也罢,这个住在他灵魂里的舅舅,总是不厌其烦的陪伴着他。
长辈,亲情,呵护,陪伴,他所憧憬的武陵仙君都做到了,甚至是他从没有品味过得宠溺,也在武陵仙君无微呵护下逐渐有了感觉。
自己渴望的东西刚得到,一夕间,犹如昙花一现,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
涂山柔柔悲痛欲绝的捧着破碎的法印,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给予他一份喜悦时,同时会以另一份绝望掩盖。
等了四百多年,他一直深爱的姐姐终于接受了他,而他却对她早已经不在信任。
回到过去,终于寻尽解药,他自己却死在了家门之外。
祭尾复命,轮回路上涂山容容截住了他,他们共袒衷肠,终于解开那四百多年的心结,而涂山容容却在最后化为世俗走兽。
他的喜悦总不能完整的收获到手,每一次品尝到喜悦的甜果之时,厄运总能带着痛苦夺走他口中甜果。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如此?不是悲欢就是别离,为什么不能让我也完整的喜悦一下,为什么非要让我悲痛欲绝才能满意?哈哈哈哈哈……
弱小本是原罪,杀戮才是真理!只有杀光世间一切强者,才不会有人在被伤害。”
“小柔柔……”
涂山容容看着涂山柔柔逐渐疯狂的眼神,善良的人在这一刻死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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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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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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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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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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