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身旁的人翻个身她心脏都要跟着跳三跳,几次之后,她真想出声告诉他她要回客卧去睡。
反正他又不做什么也不聊天,为什么偏要把她叫过来,害得她睡眠质量这么差。
许久后,男人蓦地掀被起身开了暗灯,踏上拖鞋,他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她,嗓音低哑,“你喝水吗?”
“不渴,你去喝吧。”
他离开后温婳狠狠吸了两口气,侧着身子用冰凉的手给温热的耳廓降温。
墙上的钟才走到十一点半。
今晚怎么这么漫长,好想快点天亮啊。
喝水的人去而复返,虽说她不要,但他还是很贴心地端了杯水上来。
“你要不要喝点,我泡了薰衣草茶,助眠的。”
她口里确实有些干,这一次没推辞,起身接过杯子喝了几口。
席漠墨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低垂着眉眼喝水时乖顺安静,自然微翘的睫毛弧度优美,令她整个人看上去柔和美好。
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看来,她真是美到极致,有时开车不经意看一眼副驾的她,他都会直击心灵似的感叹。Χiυmъ.cοΜ
这种审美已经越来越深沉不受控制,她在身边就想盯着她,看多久都不会腻。
他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现在美人进了他的房,上了他的床,他那颗内敛压抑的心在胸腔里早就不受控制地热血沸腾。
尤其她清甜的怡人馨香时不时透过空气传过来,他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的热,下楼灌了杯冰水平息下去那么一点儿的火苗现在看着她乖顺又慵懒的样子瞬间又蹿起来。
放了杯子,他目光还是隐晦地看她,沾了水的唇瓣柔嫩娇艳,是对他无声的诱惑。
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温婳眸子闪了闪,连忙开口,“快关灯早点休息吧。”
席漠额前碎发垂了些下来,黑沉眉眼便越发幽深莫测,喉结轻轻滚了滚,他觉得应该要为自己讨点利息。
“亲一下。”
嗓音像含了层沙。
温婳睁着无辜又无措的眸子,心跳因为他这句话飞快。
男人俯过身,强大清冽的气息瞬间包裹着她,紧接着温热柔软的唇瓣覆上她的,一寸寸亲吻碾压,贪婪地把她的气息全数拆吃入腹。
温婳的手支撑不住,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这就更方便别人掠夺。
迷蒙间,他破开了她齿关,不容忽视的强烈气息裹挟而来,打乱了她的呼吸、心跳和思绪。
他一只手抬着她下颌将人送到自己面前,一只手紧搂着她细瘦腰身,形成一个包围的姿势。
“唔——”
温婳快喘不过气来了。
之前仅有的几次亲吻都是适可而止的轻吻,这次这种带着掠夺和强势的架势她是一点都招架不住,清润的眸子都被刺激得泛起层层水光。
柔若无骨的双手抵在他胸前如何推搡都挣脱不过,渐渐失了清醒和力气。
就在她脑子发懵,觉得今晚逃不过时他蓦地停了下来。
若是她睁开眼就能看到一双沉得能滴水的眸子,可惜她不敢。
男人还杵在她上方,轻喘的呼吸在黑夜里是某个汹涌的暗号,她心里直打鼓,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要不要进行下一步。
犹豫半晌,她还是颤巍巍开口,“不行……”
那双眸子直直注视她。
温婳平复着呼吸鼓起勇气,“至少两个月。”
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反问,“两个月?”
她目光闪了闪,“那就三个月。”
他胸腔里发出一声轻哧,语气低洌性感,“最多一个月,别讨价还价。”
喝冰水是没用了,他克制着进了浴室。
床上的人捂着胸口喘气,脸颊烧红一片。
她连个正经男朋友都没谈过,这种事情上完全就是个菜鸡,快紧张死了。
她很确定,刚刚席漠眼里有欲念,幸亏他竭力压抑了下来。
今晚是不会有事了,她恍恍惚惚渐渐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身旁一阵冷气袭入。
冷水澡平息了全身沸腾的血液和叫嚣的欲望,席漠深邃的眸子睨着她绝美的五官,专注到半晌都忘了眨眼。
让他躁动的是她,令他奇异地平息下来的也是她。
美人睡着也是美的,他静静看着,用目光描绘她脸上每条轮廓。
这是他的,他想。
隔天一早温婳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人了,昨晚睡得晚,她一觉睡迷糊了,脑子有些懵懵的,目光空洞。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房子里是恒温,男人白衬衫清爽矜贵,带着清早的阳光进来。
“醒了?”
她撇开视线,伸手撩了下头发,自己现在一定灰头土脸的。
“早餐你要下来吃还是在房间吃?”
主卧大的过分,另一边有沙发桌椅,不想下楼时也可以在房间吃。
“我去餐厅吃。”
下床穿了拖鞋,她看他一身整洁端正,想起来问,“你起来多久了?”
“七点那会儿有个电话,怕吵到你就起了。”
“噢,你今天不上班吗?”
“陪你。”
吃了早饭,席漠带她去老爷子那里。
他们到的时候席爷爷正在看电视,怀里的橘猫圆滚滚在打呼噜,好不可爱。
说了会儿话,老爷子见温婳双眸看着猫,便轻手捞起放到她怀里。
“念念脾气很好,很讨喜,最近伙食好,脸都胖成盘子了。”
橘猫被弄醒了会儿,睁开一条眼缝看了看面前的人,随后轻轻软软的喵了声,寻了个舒服得姿势继续睡去。
看着它,温婳整个人安静得不行,生怕吵醒它。
“没事,它睡觉时喜欢被人顺毛,你可以摸摸它。”席老爷子慈祥地看着小猫,“这小猫通人性,性子又温顺,阿漠捡了个宝。”
“他捡的啊?”她伸手摸了摸橘猫的小脑袋,感受到它在打呼噜,手心温热,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真乖。”
席爷爷捋了捋胡子,有意无意地,“是啊,他高中那会儿养的,取名叫念念,也不知道是为了怀念谁。”
她顺毛的手一顿。
高中养的。
是那只小猫?
看向席漠,男人眸子盯着小猫,带着些思绪,“是你捡的那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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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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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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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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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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