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继从里面喊出来,他正坐在一只浴凳上修脚指甲。
“OK!”
她就凑过去,来电显示没有名字,只是一组号码。
她手指一划,接了,还没等问哪位,对方就怒叫了起来:
“祁继,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玩我米家是不是?我说过了,被偷拍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凭什么把这事赖到我头上,借机打击报复我米家?我们米家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想当初你失踪,我爷爷我爸爸,都曾经倾尽全力的找过你。他们那么爱护你,你就这么回敬他们的吗?祁继,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无情无义了……”
居然是米芳菲!
米芳菲和祁继曾是情侣关系,那是逃不掉的事实,按理说,他的手机里肯定会有她的号,但来电却没有显示没有名字,这表明,他一早已经把她从他的通讯录里删了。
既然已经列为老死不相往来户了,祁继怎么会因为那绯闻照去打击米家?
他不该是那种牵怒与人的人!
她沉默了一下。
“祁继,你不要欺人太甚地,逼急了,我们一起玩完……大不了就是一个玉石俱焚。”
米芳菲再度吼了一句,语气无比的忿恨。
这太奇怪了,曾经的情侣,前儿个,她还含情脉脉的强吻祁继,现在怎么会是这样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态度?
听那语气,祁继好像也有什么把俩落在她手上似的……
时檀皱起了眉心,心头疑云陡起,无法再沉默,接上了话:
“米小姐,你要是没有做过亏心事,我先生是不可能没事找事的寻你们米家麻烦的……毕竟米祁两家,曾经亲如一家。如果你确定我先生打击报复了你们米家,想来一定是你做的事,触了他的底线……你应该做的是自我反省,而不是打电话来威胁加大呼小叫。”
那边一下没了声音,好一会儿才低笑了一声,那笑声绝对是诡异的,不可思议的,咬音极重:xǐυmь.℃òm
“骆时檀,居然是你……居然是你,我正愁着没处找你……”
她在找她?
并且找不到?
如果事实真如此,这只能说祁继在暗中阻挠她和她见面,为什么?
想保护她?
应该是的!
毕竟她是他的前女友,而且还是一个正在对他死缠烂打的前女友,他爱她,就会害怕她的情绪会受到米芳菲的影响。
她想着了一下,平静了一下情绪:
“你找我干什么?又想叫我把他让出来吗?”
八年之前,时檀和这个米菲芳有过一些接触,也正是那些接触,打消了她对祁继仅有的那几丝好感,并且一点一点排斥起他。
“他、不、属、于、你!”
米芳菲咬着重音节,强调。
这样的话,八年前,她就说过。
时檀冷淡一笑,现在的她,可不比八年前那么容易被离间:
“是吗?我是他的太太,是他儿子的合法母亲。请问,他不属于我,难道应该属于你吗?不管你们以前如何如何,米芳菲,现在我是他的妻子,而你只是一个路人甲。你有什么资格跑来宣告谁拥有他的所有权。”
米芳菲被抢白的没了反驳之辞,好一会儿才接了一句:
“不管怎么,骆时檀,我必须和你见个面。”
“抱歉,我没兴趣!”
“你必须见我!”
米芳菲大叫:“你要是不敢见我,那就说明你心虚……”
“我怎么心虚了?”
“祁继是我的男人……”
这句宣告,让时檀想起了祁继的某句陈述:他有过四个女人。虽说他没有具体说出那三个女人的名字,但想来,米芳菲应该是其中之一吧!
这样一个联系,实在是一件让人觉得讨厌的事情,她压着那种不快,以一种冷静的声音回了一句:
“这种话,你应该向祁继去说。”
没再废话,她一把将手机挂了,抬头看到祁继就在面前,穿着雪白的睡袍定定的看着她,她吓了一跳,捂了捂胸口。
“你要吓死我了!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你?”
“难道我该敲锣打鼓的喊我来了吗?”
明明是她的注意力放在别处没留心到他。
“谁的电话?”
“是米芳菲的电话!”
她把手机递了过去。
祁继的眼神深了一下,他没接,问:
“都和你说了什么?”
“想和我谈谈,说你是她的男人……诸如此类的话……”
耸耸肩,她简单概述。
祁继有点后悔让时檀听这电话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时檀又瞄了一眼,还是刚刚那个陌生号码,她扬了扬手机:
“又打过来了……给……”
祁继还是没接,而且还坐到了床上,抚了抚时檀的肩,让她面对自己:
“听着,檀,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个清楚。”
“什么事?”
“我和米芳菲没上过床……以后,你要是在什么地方遇上了她,无论她说什么话都别信……”
这话,说得极度认真。
时檀微微惊讶了一下,想着米芳菲对祁继那种强烈的占有欲望,她本以为他们应该有过那种关系的,居然没有……
“那说你的……”
“二十岁,我退役回到尧市之后,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轨迹。我之前说过的那三个女人全是我在外头出任务时遇上的。而且都已经死了。米芳菲和我没那种关系。懂吗?”
他亲了一下有点发呆的她。
“真的?”
“当然!这事,我没必要来骗你!”
“嗯!我相信你!”
她倾过半个身子,亲了一下,一下笑上眉梢,心头一股子不舒服的滋味,一下去了大半。
祁继捏了捏她的脸蛋:
“乖,你先睡。我忘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好,得去书房和美国那边的人确定一下。很快就回来……”
他又亲了她下,扶她躺好,把手机接了过去,按断,冲她扯出一朵迷人的微笑,转身离开,刚才激发出来的****,似乎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对劲!
他不是想去处理公事,而是想要去和米芳菲打电话,要不然他干什么把把手机拿去?
时檀看着他离开,心头疑窦大开。
既然他和米芳菲没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他为什么会紧张?
对,她觉得他的在紧张,所以才急巴巴的向她解释,米芳菲不是他的女人。
那么,他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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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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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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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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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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