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主动打电话给江寒,关心地问:“你们现在还在医院吗?”
“还在。”江寒看着正在接受治疗的雪球,低声回答。
我大喜,赶紧说:“让医生给雪球做个全身检查吧,它现在这不健康的样子,让我担心。”
江寒皱着眉头,他直觉并不想让她知道,不是怕她责怪,而是怕她担心。
于是江寒思考了一下,然后沉声说:“雪球状态挺好的,没有必要等做全身检查吧。”
“做一个吧。”我并不在乎钱和时间,而是对江寒说,“它已经一年没有做全身检查了。”
“趁着这次正好在医院,给它做了。”
说起这个,我心里有些自责,“说不定雪球这次生病了,是因为我当初没有带它做检查。”
“要是我早点带它做检查,它就不会病了。”
江寒听她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他着急地说:“不是你的错!”
“潇潇你不用自责!”
我警醒地察觉到不对劲,追问道:“怎么回事?雪球到底怎么了?”
江寒见瞒不住我了,最后还是告诉了我所有。
今天他回到家后……
江寒宠溺地抱着雪球往屋里走,然后坐到沙发上,开始给它顺毛。
忽然,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有一个盘子在地上。
他没有多想,便走过去,结果地上可不止那一个盘子,还有许多汤汁滴落在地上。
这可不是盘子从桌上掉落能造成的。
江寒冲雪球看过去,发现雪球的毛发上也有同种颜色的汤汁。
雪球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像是倦鸟归林。
他冲它招手,撸着它的下巴问:“你是不是吃了这个?”
狗当然是不能回答他的,但这菜明显不能给狗吃的,狗狗不能吃人的食物,吃多了对它身体不好。
他想着可能是雪球太馋了,也可能是依依怕浪费,所以才给雪球吃的。
“我带你去喝水。”江寒心疼雪球吃了那么多调味品多的食物,想给它喂水。
他抱着雪球来到客厅,没有看到它的宠物饮水机,便去厨房拿了个盘子倒了些纯净水。
雪球果真是吃重口了,喝着水欢快极了。
它的尾巴一晃一晃的,整个狗都散发着快乐的信号。
江寒看着雪球喝水,想着应该给它弄些狗粮吃,便去厨房拿它的狗碗。
他打开橱柜,拿出狗碗,发现碗底都积灰了,不是常用的样子。
他皱着眉头,将碗洗干净,然后拿出狗粮,准备倒。
倒着倒着,他忽然想起来,这袋狗粮好像没有少,前天也是这么多,那这些天雪球是吃什么呢?
结合他刚刚看到的,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寒怒从心起。
他压下怒气,给雪球准备好狗粮,又放了些水。
江寒坐在沙发上,开始思考起来,为什么依依会变成这样呢?
他记得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笑得很甜。
雪球吃完了饭,就小跑到江寒脚边,呜呜地叫着。
江寒将狗抱到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它,不知道摸到了哪里,雪球居然呜咽了一声。
江寒小心的看了看雪球全身,没有看到哪里有伤口。
但他仔细地摸遍它周身,终于找到了它的伤处,在它的左腹。
虽然没有流血,没有伤口,但是仅仅只是轻轻的抚摸,雪球就会呜咽起来。
他有些爱怜的摸了摸它的狗头,然后带着雪球就出门了。
我听完江寒说的,泪眼朦胧地说:“她怎么这样?”
“以前她不会这样的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冯依依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故意给雪球吃她烧的菜?
因为以前她还特意提醒过我,不能喂雪球吃这些东西,她以前养过一只狸花猫,所以有养小动物的经验。
这也就算了,她可能认为雪球是狗,可以吃杂粮,吃人吃的食物,毕竟乡下就是这么喂养的。
但是她踢伤雪球,我就不能理解了,雪球不是大型犬,她的一脚踢在它瘦弱的身上,那得多疼啊!
虽然江寒已经有意识地将雪球的惨状描述地轻微一些,但是他没有想到我还是这么难过。
他忙不连跌地安慰道:“没事,没事。”
“雪球已经在医院就医了,医生说照顾好就能恢复的。”
听我哭得难受,江寒开始内心暗暗地责怪冯依依,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变成这样了?”wWW.ΧìǔΜЬ.CǒΜ
“她这是怎么了?”江寒不解地问出这句,他话里满是对女友的不满和不解。
我无心再同江寒对话,匆匆挂断了电话。
林赫松为我擦拭着眼泪,他狠狠地说:“我找人踢她,让她也尝尝被打的滋味。”
我听到他的狠话,赶忙劝阻道:“别!别!你别打她!”
虽然我气愤冯依依伤害雪球,但是也不能让林赫松打她啊,他做起事来可没有个轻重。
听我为冯依依求情,林赫松更难受了,就像有一口气憋在胸口一样。
他狠狠的说:“他都这样了,你还为她求情!”
他都没有想到,冯依依原来是这么一个人,两面三刀,枉顾了潇潇当她是好友。
他也气陈潇,以怨报德,别人伤害了她,她却不还手。
我怕林赫松要打她的心思不减,忙解释道:“她虽然打了雪球,但我们也不能打她啊。”
“不然我们不变成了和她一样的人了!”
林赫松并没有被我说动,而是一脸的冷色。
我从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这还不是怕你胡来,你老是在违法的边缘来回蹦跶。”
“你不会我想想,也要为儿子想想啊。”
他虽然对于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但听到我是为了他和儿子,脸上明显好看了许多。
林赫松对着空气狠狠警告,“如果她还敢欺负雪球,我们就打她一顿,让她知道被打的滋味。”
我看他对着空气放狠话,那狠狠的样子,仿佛对面是冯依依一样。
我连忙点头安抚道:“嗯嗯嗯。”
同时我在心里暗想,我把雪球接回来,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冯依依被打的事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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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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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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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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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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