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哭的眼泪红肿,趴在洞口不住呼叫:“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喊了半天,地下李侠客只是无声,
公孙胜道:“如今只能开山凿石,开出一条道来,才能将先生救出来。”
居不易道:“半山腰里,如此一座山,想要凿开一条道来,怕不是得有旬日之功?老师哪能支撑的住这么长时间?”
公孙胜道:“不然,李先生天人化身,寻常之人,若是被天雷击顶,早就化为飞灰了,可是李先生却只是衣衫成灰,身子完好,可见他非是寻常之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支撑十几日的时间,当是无事。”
他还有一句话不曾说出口,那便是,即便他的老师罗真人也不敢直面天地之威,尤其是凭空天降雷霆,便是神仙也经受不住,而这李侠客竟然只是被打入地底,而不是当场身死,这等修为当真是可惊可怖。
从古至今,雷法都是天地间最为厉害的法术,至阳至刚,群邪避易,不但妖魔鬼怪害怕雷法,便是修道之人也对雷法充满了恐惧。
而修道之人有没有实力,衡量的标准便是看他会不会雷法,只有掌握雷法之人,才算是真的入了道门,否则只能算是徘徊在道门之外,尚不知道。
而雷法中最为厉害的便是五雷正法,修炼好了之后,施法念咒,可以将对手五雷轰顶,打为飞灰。
但是这五雷正法虽然了得,毕竟是人间手段,真正厉害的雷法,乃是天雷,也就是上天降下的雷霆,只有天地间出现了扰乱乾坤的妖孽,才会引动天地感应,从而生出雷霆,将这扰乱之物,当场击杀。
这是天地之力,非人力所能抗衡,便是神仙也得避让三分。
可是李侠客竟然遭受天雷击顶而不死,这已经超出了公孙胜的认知,他是修道之人,感应灵敏,自然能感应出地下李侠客的身体状况,发现他虽然人在地下似乎昏迷,但呼吸平稳,与常人无异,似乎正在酣睡,因此这才让牛皋等人不要担心。
牛皋、居不易等人听了公孙胜的话后,将信将疑,附耳听了一会儿,真的听到李侠客呼吸之声十分均匀,这才信了。
牛皋道:“便是老师此时还有呼吸,但也不能冒险,咱们一边开山,一边再想想,看看可有别的办法没有?”
众人尽皆技穷,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来。
便在此时,就听到旁边洞**李侠客的声音缓缓传来:“一群蠢货,用一人下来,把我拔上去不就行了?”
牛皋急转身,俯视洞内,便见李侠客抬起头来,露出漆黑的脸庞,犹如煤块成精一般,只有两只眼睛的眼白是白色的,对比强烈。
牛皋惊喜交加,哭道:“老师,你没事么?”
李侠客骂道:“你说我有没有事?我没事能到这里么?”
众人大喜,齐齐围了上来,按照李侠客的指示,取出一根绳索,绑住牛皋的双脚,将牛皋头下脚上的续进洞**,待到牛皋抓住李侠客的脖颈时,众人一起用力,往外拽牛皋,而牛皋双手牢牢抱紧了李侠客的脑袋,拔萝卜一般,把李侠客拔了出来。
待到把李侠客拔出来之后,只见李侠客赤条条的身无寸缕,头发枯焦迎风而散,蒲公英般飞向四面八方,浑身上下乌漆嘛黑,便如刚刚从淤泥里钻出来一般。
但是眉心的那一道血痕却变得极其鲜红,一滴黑血正从这血痕中缓缓渗出,情形有点骇人。
众人见他出来了,急忙取出被褥把他裹起,抬到屋内床上,看他有何吩咐。
李侠客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丝毫动弹不得,对众人笑骂道:“有人给我起了一个绰号,叫做天打雷劈,他妈的,这次我还真的被天打雷劈了!”
众人又是担心又是好笑,不过见他也还有心说笑,顿时一颗心都放了下来。
居不易道:“老师,你现在状况如何?”
李侠客叹道:“这天雷非同小可,生生打散了我的真气,震碎了我的骨骼,没有一年之功,我连起床都难。”
他这次受伤实在非常严重,一口真气无论如何提不起来,全身经脉时里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雷电胡乱窜行,刺激的浑身麻痒难当,如万千蚂蚁在体内啮咬一般,着实难受。
“看来日后无论修行什么,都不能在触碰脑海中那道人的形象了!什么事情一旦扯上这位道人,顿时就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李侠客回想起之前施法时的情形,心中也有点后怕:“刚才那一阵风若是吹了出去,不知道得吹杀多少人畜。只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天降雷霆,劈我脑袋?这降下雷霆的到底是什么存在?也不知我那召出的那一阵风,有没有吹出去?”
他被天雷击顶,打入地底之后,当场便昏迷了过去,对于之后的事情已然不知。
床前的居不易舒了口气,道:“只要老师没有性命之忧,比什么都好!徒儿这便找寻几个丫鬟来伺候您!”
李侠客道:“这个不忙。”
他看向不远处的公孙胜:“公孙兄,我那场风,坏了多少东西?死了多少人畜?”
公孙胜道:“先生且放宽心,你召出的那一阵恶风刚刚吹出水泊,便被一股无形巨力给打散了,并不曾杀伤人命。”
李侠客面露惊容,问道:“何人破了我的风?”
公孙胜想了想,以手指天,并不言语。
李侠客呆然片刻,点了点头,笑道:“有意思!”
众人见他神情疲惫,各自问候之后,相继离去。
李侠客受了这天雷击顶,打的他瘫痪在床,吃喝拉撒都要人来伺候,急需仆人丫鬟照顾周详,好在高小姐与潘金莲也在山上,花荣一家人来到山上时,也带了几个丫鬟仆人,居不易做主,将潘金莲以及几个丫鬟都要了过来,专门伺候李侠客一人,随时随刻听从吩咐。
只是伺候了几日,几个丫鬟仆人都累的半死,各个难以支撑。
李侠客人高马大,身子沉重,这些女仆挪动他的身子都难,实在难以伺候。
居不易与牛皋只好亲自侍奉床前,不敢让老师有一丝不满,只是难免耽误了山上的一些事情。
况且这这男子伺候人,免不了粗手笨脚,李侠客实在有点难以忍受,因此两人少不了被李侠客骂上几句。www.xiumb.com
恰在此时,扈家庄来人,挑了礼物金银,说是新年将到,专门犒劳梁山芳邻,李家庄也有人跟着过来,运来了酒肉猪羊,只盼与梁山和解,情愿归顺。
那扈三娘也特意装扮了一番,随着家人一同上山,准备面见梁山大头领李侠客,商谈归顺事宜。
居不易、牛皋等人看到扈三娘后,都是大喜,心道:“老师面前正缺一个可心的人,偏巧这时送上们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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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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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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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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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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