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郑煜对李侠客笑道:“这位哥哥,还请雅间一叙!小弟与居不易大哥的事情,说来话长,咱们边吃边说!”
李侠客道:“谁稀罕你这鸟酒食!你现在就说!”
郑煜见李侠客如此态度,两道火气从脚底板烧到顶门,脸色不变,眼底深处却已经烧了起来,正想说话,旁边几个兄弟已经忍耐不住,一名高大汉子喝道:“贼厮鸟,郑家哥哥的酒楼也是你能够撒泼的?”
说话间手中长棍猛然一抖,点向李侠客咽喉,力道极猛,丝毫不担心出人命。
李侠客大怒,伸手一抓,将戳来的木棍抓住,随手一抖,将这使棍的汉子推的一个筋斗,径直从窗户处飞了出去,落到楼下,不知死活!
旁边几个人俱都大怒,各自提起枪棒来取李侠客,旁边郑煜闪到一旁,叫道:“快住手!快住手!休要伤了人命!这位哥哥,你还是暂且躲避去吧,我这几个兄弟脾气发作起来,我也难以拦得住……”
“砰砰砰!”
郑煜话未说完,几个兄弟去得快,飞的急,只在片刻,便被李侠客尽数打飞,一一跌到楼下。
郑煜脸上露出骇然之色,眼角跳了跳,对剩下几名不曾飞出的属下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我早说过不要这么冲动,早晚会吃大亏!现在怎么样?遇到高人了吧?还不向这位哥哥赔罪!”
他说到这里,手拿折扇对李侠客唱了肥喏,道:“哥哥息怒,这几个杀才太也莽撞,小弟未能阻拦的住,是兄弟的不是。”
他转身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一会儿去柜上取一百两银子来,算是给这位哥哥的赔礼!”
李侠客哈哈笑道:“洒家稀罕你的银子不成?你只说,你到底如何抢占了居不易的财产?”
郑煜无奈道:“这位哥哥,你先入为主,一上来就认为小弟是抢占了居不易的家产,这让我怎么解释?你是讲道理的好汉,如何不听我的解释?既如此,小弟还说甚么?你只管在这里打杀了小弟便是!”
他这句话说完,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心道:“我以言语把他僵在这里,他若是自命侠义,应该不会对我出手。若只是闹事的,这可就有点麻烦,这人来头不小,武力惊人,只可智取,不能力敌!”
这个念头在脑海来闪电般转了一下,手指在折扇上微微用力,顿时从扇柄处吐出一根毒针来,悄悄拢在手中,凝神戒备。
便听李侠客喝道:“我今天若是打死你,你是不服了?”
郑煜硬着脖子道:“自然不服!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在我这里大闹,便是传到江湖上,也是被人耻笑!”
李侠客大怒,手掌在酒桌上重重一拍,轰的一声响,酒桌被拍的粉碎:“好,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不对,你便如此桌下场!”
郑煜眼角不住抽动,心肝都在发颤,道:“哥哥莫非是天神降世不成?这般武艺,不像是人间气象!”
他刚才看的明白,这酒桌粉碎之时,便是先前摆着的茶壶碗筷,也全都爆成粉末。
这等神功,郑煜可谓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颗心吓的差点停跳,双膝止不住的发软,但终究没有跪下来。
李侠客见此人如此表现,心道:“果然是个人物,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到现在都能沉得住气!”
当下喝道:“恁多废话,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郑煜不再犹豫,道:“哥哥听小人解释!”
李侠客听他说了一通,与之前居不易说的相差无几,看来居不易对自己说起此事时,并没有多加夸大,也没有丝毫隐瞒。
他今天来这酒楼闹事,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看看居不易对自己说的事情到底属不属实,万一居不易在有些地方骗了自己,自己若是错杀好人,这可真就不好收场了。
第二个目的就是看看这郑煜到底什么样个人,居不易为人挺精明能干之人,怎么就败在了他的手里?
李侠客在前世见过听过不少冤假错案,在书上更是看了无数过于武断而带来的后果,因此在事情不曾搞明白之前,并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说辞。
他毕竟在小世界里做了几十年的丞相,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对敌之时狂放,真要做起事情来,却也精细的很。
就见郑煜说完种种因由之后,惭愧道:“这件事其实小人也有很多不对,不该将居不易老父亲输给我的家产尽数收到手内,实在是应该给他家里留点东西才是。只是赌场无父子,输了就要认输,这是赌场的规矩,他输给我了,我就得要,若是不要的话,日后别人的我也难以下手!不过今天哥哥出面,小弟做主,将西门大街上的一个茶水铺子送给居不易的同房堂弟,算是我对他的一番补偿!哥哥你看如何?”xiumb.com
李侠客哼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郑煜道:“句句属实,哥哥若是不信,可以询问街坊四邻,看看我说的可有半点不对!”
李侠客道:“你若是说谎,那便如何?”
郑煜道:“小弟若是说谎,愿受千刀万剐之祸!”
李侠客点了点头,道:“好,这句话你要好好记住!”
当下站起身来,大步离去。
身后郑煜急忙挽留:“哥哥,且用了酒菜再走不迟!”
李侠客嘿嘿笑了笑,手一扬,一枚银锭飞出,“夺”的一声,嵌入酒楼门柱之上,入木三分有余,道:“这是赔你们的医药费,多出的买张新桌子!我这便去访查一番,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一边说,一边大踏步的去了。
郑煜站在楼上挽留了几声,看着李侠客渐渐走远,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渐渐阴沉下来,喊过一名青衣男子,淡淡道:“老七,你今天晚上去张武、谢兰他们家走一趟,让他们嘴巴严实一点,多拿点银子,最好让他们离开登封!”
老七道:“哥哥,这个闹事的大汉怎么处置?”
郑煜负手看天,片刻后,道:“不可妄动,先摸摸他的底细再做计较!”
且说李侠客下了太白楼,在一处酒家吃了一顿酒,重新打听了一下居不易的事情,发现并无差池,这才相信居不易没有欺骗自己,当下返回旅店,正遇到居不易也从外面返回。
两人一起在房里坐下,李侠客问道:“不易,可查出一点眉目没有?”
居不易道:“我已经联络了几个好友,问了一下附近的赌徒,打听清楚,我父亲并未在郑煜说的那一天进入赌场赌博,这一点,已经有了人证。”
李侠客笑道:“好,你把你当初怀疑知道这件事的丫鬟、仆人、街坊四邻都给我说一下。”
居不易闻言大喜:“恩公,你要插手此事么?”
李侠客道:“闲的蛋疼,没有月票,没有打赏,只能以此事消遣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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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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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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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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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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