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刘雅的魂魄不会再保住了。
不行!不能不管!
陈刚犹豫了半秒钟,拿定了主意,必须制止陈先山和尚发财。至于为什么制止,陈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反正,他觉得对方用这样的法子收刘雅的魂魄,实在让人无法接受,换个方式,比如陈先山拿出一个瓶子,念咒语将其魂魄收入瓶中,这样的话,可以接受。可,两个南方蛮子,一个要搂人家,另一个高举铲子欲从背后下手,行为实在过于龌龊。m.xiumb.com
王大壮悄悄解下了裤腰带,其裤腰带就是皮鞭,与陈刚的想法一样,他也觉得不能坐视不管,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准备等刘雅再向前走几步时,就猛然朝旁边草丛一鞭子。
这么做,很自然,一来呢,不会引起陈先山和尚发财的怀疑,二来呢,一旦声音发出,很可能惊动刘雅,也许会帮助她从陈先山的招魂法术中清醒过来,从而赶紧逃走。
陈刚暗暗摇头,陈刚这办法绝对不行,要制止,得制止陈先山和尚发财,而不能拿鞭子抽荒草,中个蛋用啊!
他拽了下王大壮的胳膊,朝他摆摆手,意思是你这法子不行,然后,一探手,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朝前方示意了一下。
王大壮连连点头,拿石头砸两个南方蛮子!嗯,好主意!痛快!
就在这时,刘雅已经到了陈先山跟前,只见陈先山呼地起身,张开双臂,猛然朝她搂去。
与此同时,尚发财也从暗处忽地站起来,高举洛阳铲,朝刘雅后背恶狠狠插去。
呼!
石块带着啸声,划过一道弧线后,砸在尚发财的洛阳铲上,啪!尚发财虎口一麻,铲子落到了地上。
又是呼一声!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王大壮手里飞了出去,同样带着声音,不过,不是啸声,而是尖叫声,吱吱的尖叫声。
老鼠?
没错,就是老鼠。
原来,王大壮见陈刚一击得手,也急忙伸手朝地上一抓,也想抓起一块石头砸陈先山。可,偏就那么巧,他抓起来的,不是石块,而是一只老鼠。
前面已经交代过了,陈刚和王大壮一路跟踪过程中,与老鼠遭遇过,从山脊上下到山坳后,注意力就在魂魄上了,把荒草内有老鼠的事情给忘了。而就是这么巧,王大壮学陈刚,探手一抓,偏就正好有一只老鼠从其脚边经过,被大壮一把抓住,然后,悠!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陈先山飞去。
啪!
也是巧合的很,那只老鼠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陈先山的脑袋。
而正弓着身子准备向刘雅发动攻击的两条蜈蚣,正好被突如其来的老鼠砸个正着。这一下太突然了,两蜈蚣被老鼠砸中后,直接从尚发财脑袋上滑落到地上,刺溜一下,消失在了草丛中。
尚发财脸色大变。其实,老鼠被王大壮从手里掷出,在空中飞来的时候,他就微微变了脸色,那叫声太熟悉了,吱吱的,正是老鼠的叫声啊,不会是老鼠对我陈先山发动袭击吧。
可,陈先山的注意力都在迎面而来的刘雅身上,正张开双臂准备对刘雅来个熊抱呢,所以他无暇抬头看看空中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老鼠啊,老鼠,请你不要靠近我。
陈先山的祈祷没有丝毫用处,等老鼠落在脑袋上将两条蜈蚣惊走后,他才知道:大事不妙!
有人会问:不就被一只老鼠砸中脑袋了吗,怎么就大事不妙了?
且看下面的剧情。
那老鼠冷不丁被人一把拎起,四爪朝天飞向空中,也是惊得吱吱尖叫,把鼠语翻译过来,那就是:卧槽!本鼠吾命休矣!
等这老鼠落到陈先山脑袋上后,略微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落在岩石上,命尚在。它心情略一放松不要紧,大腿根下一热,居然撒出一泡热尿。
接下来,就是可怜的陈大师了,当那老鼠刚刚落到脑袋上时,凭借灵敏的嗅觉,陈大师马上就知道这是一只母老鼠,作为戒色的阴阳师,陈先山最忌讳的是雌性动物接近自己,这么说吧,雌性动物距离他越近,他的法力就越低,或者,准确说,雌性动物直接影响他的法力。刚到落官岭时,遇到夏英,他连看都不看,就是这个道理。
而现在,这只母老鼠不但与其零距离接触,而且大大方方地将一泡热尿撒到其脑袋上,对陈大师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想象、无法容忍以及百年不遇。
当母老鼠的尿液顺陈大师脑袋往下流的那一瞬间,大师痛苦地哀呼一声:“毁、毁、毁也!”
可以理解,单就母鼠的骚气已经让大师受不了了,更况且,紧接着就是一泡热尿。母鼠骚气与热尿对陈大师的打击是双重,就见陈大师哀呼完后,身子向后一仰,倒向草丛。
此刻,尚发财强忍住虎口的麻木,刚刚从地上把洛阳铲捡了起来,他顾不上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因为刘雅就在跟前,一铲子失手,女鬼可能马上反扑,所以必须赶紧捡起铲子再从背后来一下子。
当尚发财捡起铲子后,没等他再次对刘雅下手,突然见陈先山仰面倒向草丛,大惊失色:“大师,你怎么了?”
陈先山赤条条仰面倒在荒草上,嘴里还在重复那句话“毁、毁、毁了”,见尚发财关切地伸手来扶,脸色惨然道:“快、快、快跑!”
尚发财不敢耽误,急忙把陈先山搀扶起来,奋不顾身朝旁边跑了。
一切都在短短数秒内,转眼间,陈先山和尚发财不见了踪影。
“咦?怎么……女鬼也不见了?”王大壮惊奇地伸手朝前一指。
其实,陈刚已经注意到了,就在刚刚,当自己掷出的石块击中尚发财手里的洛阳铲时,刘雅就被惊动了,其原本呆滞的眼神忽然恢复了活力,身影一闪,消失了。在消失的瞬间,陈刚很明显地看到,一个俊俏的眼神很有情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女鬼刘雅的眼神,感激中充满柔情,就那么一瞥,陈刚顿觉心里一热。
“胖子,现在没事了,过去看看吧。”
两人从藏身之处走了过去,王大壮第一件事就是把落到草丛里的手机捡了起来,一看,直播一直还在进行中呢。
原来,王大壮失手将手机落到地上的时候,直播镜头一直开着,所以,从刘雅出现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被录入进了直播间。
“意外之喜啊!”王大壮乐了,他正要看看手机直播家内啥情况时,陈刚制止了,说:“胖子,赶紧把直播关了,快!”
王大壮不解:“关直播?为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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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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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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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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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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