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壮问:“为什么叫王胡子呢?是不是姓王的那个铁匠一脸络腮胡子?”
“确实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跟马克思似的。”老汉说话挺幽默。
“姓郭的为什么也带胡子两个字呢?难道女婿和老丈人一样,也长满一脸络腮胡子?”
“错了,女婿脸上干干净净,一根胡子也没有。”
“那,为什么叫郭胡子呢?”
“要说王胡子这女婿真不错,懂得感恩。他老丈人走了后,郭胡子把铁匠铺继承了下来,他很用心,打铁手艺不但不比王胡子差,相反,在用料和淬火上有一些改进,比老丈人水平还超出很多,本村以及附近很多村庄的村民们都去找郭胡子打农具,有句话咋说的来,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的就是。”配钥匙的老汉平日没个陪他说话的,这下逮住王大壮,就唠上了,“后来,大家伙都劝郭胡子,既然王胡子不在了,不如把铁匠铺改成郭胡子铁匠铺吧。本来很正常的一句话,谁知,郭胡子生气地说,做人不能忘本,王胡子铁匠铺的名号永远不能改,今后,谁再提改名的事,别怪我不客气。再后来,为了表示自己不忘本的决心,他干脆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郭胡子。”
陈刚呵呵一笑:“还真是有趣啊,郭胡子本名叫什么名字呀?”
“谁知道啊,郭胡子郭胡子叫时间长了,都知道毛家坪村有个郭胡子,他本名却没人知道。”
王大壮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铁匠铺终于找到下落了!郭胡子乃性情中人是也,我王大壮最欣赏这种人。没说的,这人品德高尚,手艺绝对杠杠的!陈刚,咱们现在就去毛家坪拜访打铁模范郭胡子去。”
弄明白毛家坪地址后,陈刚和王大壮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毛家坪而去。
毛家坪在与街里镇相邻的另外一个乡镇,距离县城不到30KG。20分钟后,出租车在毛家坪村口停住了。
陈刚和王大壮从车上下来,站在村口一看,毛家坪村庄不大,规划的很整齐。村前有一个水塘,成群结队的鸭子在水中优哉游哉地游来游去。
郭胡子果然很有名气,随便找个村民一问,对方马上伸手朝一个胡同口一指:“向前直走,大门外挂了块‘郭胡子铁艺加工厂’的就是他家。”
郭胡子铁艺加工厂?
两人揣着疑问,按照该村民指引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走了不到50米,就看见一大门前,竖一木杆,上面挂一木牌,上面写着“郭胡子铁艺加工厂”8个字。
上前敲门,门马上就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不等陈刚和王大壮自我介绍,对方就先开口了:“一帆风顺做好了,是迟局长让你们来的吧?巧了,我爹刚做好,请进来吧。”
一句话让陈刚和王大壮都有些懵逼,什么一帆风顺?迟局长?
不等两人开口询问,小伙子很热情地引着进了大门,同时冲里面喊了一声:“爹,拿一帆风顺的来了。”
旁边一间屋内传出一声洪亮的声音:“郭伟,你把客户带进来吧,还差最后一撇,马上就好了。”
陈刚和王大壮带着疑惑,跟在叫郭伟的小伙子身后,进了屋。
只见屋正中央,放一长形条案,一个红脸汉子正聚精会神伏案工作。
所谓工作,就是加工铁艺。只见条案上有四个字“一帆风顺”,这四个字用铁艺制作而成,粗粗看去,字龙飞凤舞,非常漂亮。
尽管陈刚对铁艺一窍不通,但,四个字展示出来的铁艺加工水平绝对不低。
红脸汉子头不抬,边干活,边吩咐小伙子:“郭伟,给客人下茶,就差最后一撇了,马上就好。”小伙子应了一声,出去了。
陈刚明白了,红脸汉子应该就是郭胡子,叫郭伟的小伙子很可能是他儿子。对方把自己和胖子当成客户了。让人不解的是,郭胡子不是打铁匠吗,怎么转行干上铁艺加工了?
“您就是郭胡子……郭师傅吧?您可能搞错了,我俩不是客户……不,是客户,不过,不是环保局的,我们不是来拿一帆风顺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听到陈刚的声音,红脸汉子抬起头,打量了陈刚和王大壮一眼,疑惑道:“怎么?不是迟局长让你们来的?那你们是?”
红脸汉子这一抬头,陈刚心里暗暗自语,果然是打铁的,脸色红中泛黑,额头上有一块烙印,估计之前打铁时闹过事故,被烙了一下。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郭胡子吧?”王大壮自我介绍说,“我俩早就听说您打铁手艺高超,所以,特意来拜访一下。”
“啥?拜访……我?”
陈刚看出来了,对方是个性子耿直的人,不喜欢虚儿吧唧那一套,于是,接过王大壮的话,说:“哦,是这样,我们过来找您,是想委托你给打点东西。”
“什么东西?”
“一把匕首和一柄铁锤,”王大壮抢过话来,用手比划着,“匕首呢,两寸长就可以,要锋利,越锋利越好,不管皮多厚实,一刀子捅上去,直接毙命那种。锤呢,要大,要圆,附带拴个铁链子,悠一下甩出去,再坚硬的脑壳,也让他变成碎渣……”
“你俩到底干嘛的!?”不等王大壮说完,郭胡子语气变得不客气起来,额头上青筋凸出,那块烙印微微泛光。
陈刚知道郭胡子误会了,赶忙解释:“郭师傅,我朋友没说明白,是这么回事……我俩是驴友协会的,近期准备参加协会组织的一个历险活动,为防止被野兽所伤,所以需要带防身武器。”
“对,对!防身武器!是防身武器!”王大壮也意识到方才的话太突兀,陈刚解释完后,他赶紧补充道,“我们去的那地,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深山,山内有野狼之类的野兽,赤手空拳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就很有必要带匕首和铁锤。如果遇上野狼的话,可以对付一下子。”
见郭胡子仍是一脸疑惑,王大壮又道:“郭老您可能不知道什么叫驴友协会吧,我给你略微解释一下,所谓驴友协会就是冒险组织,就是一群臭味相投喜欢寻求刺激并且大胆勇敢不要命的家伙们凑堆,不甘心日常生活之乏味平淡,从无聊中寻找乐趣探求人生真谛的活动。我这么说,郭老您能明白吗?”
“哈哈!”郭胡子笑道,“你这个小胖子说话还蛮有趣的。”
见对方脸色缓和下来,陈刚心一松,说:“我这兄弟虽然词不达意,但,大概就这么个情况。”
“你们小看我郭胡子了,我当然知道啥叫驴友,不就吃饱了撑的难受找地方消化食吗?”
对方这话让陈刚有些意外,一个打铁的农村汉子居然知道什么叫驴友?
既然知道,刚才王大壮说话的时候,他为什么一脸疑惑呢。
王大壮说:“原来郭老您知道驴友协会呀,这就好办了,我们拜托您打造一把匕首和一柄铁锤正是驴友探险之所需。”
郭胡子摇头:“我郭胡子都有些糊涂了,前几天刚来了两个男的,要我给打两柄铁锹,我问做啥用,他们也说驴友进山探险用。那两个人应该也是驴友协会的,不知道你们认识不认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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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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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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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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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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