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身体本热的很,因着他释放出的寒气,舒适了一些,“说一百次,依然是这句话,无趣的很。长的倒是挺标致,却整日沉着张脸,煞风景。”
音才落,容非言就将她摔上岸。
莫璃借他的力道,一个旋身落到了归物处,迅速的穿好了衣服。
不待容非言上岸,少女已经走到了他的归物处。
‘撕拉!’几下,上好的衣缎碎成布条条,落了一地。
容非言凤眸陡地眯起。
突然想起来前不久,壹品堂晚上泡药浴的时候,衣服也被毁了。
只是,上一次,衣服是被人扔到茅房里。
而这一次,是直接毁成了布条。
“生气吗?”莫璃蹲在净水湖旁,笑的跟只小猫咪似的,“你可以上来逮我的。”
容非言在湖里,少女是以俯视的姿态睥睨着他。
以少女的角度,可以瞧遍他全身。
“你有没有点羞耻之心!”
“不好意思,从小到大,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要不,你教教我?”莫璃咧着嘴笑,“不过呢,怕是你没有这个机会教我了。”m.χIùmЬ.CǒM
“你觉得你离开得了?”容非言并不担心她会离开。
莫璃周围晃悠了一圈,拖着下腮悠哉悠哉的语气说,“这结界布的倒是不错,可惜啊……你遇上的是我。”
不待容非言反应过来,少女手中多出一把周身萦绕煞气的利剑!
竟是……断生剑!
莫璃双手举着剑,玄气聚于剑端,猛地一劈!
结果……结界破开了。
然后,容非言就看到少女拎着断生剑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净水湖,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天亮后,江宸依然没见到容非言,便去了净水湖,发现他还在净水湖里没出来时,不解的说,“泡三个时辰就够了。”
再泡,肌肤都得起褶子了。
“给我整理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昨晚不是……”江宸目光沿着净水湖周围扫了一遍,在看到岸上一团碎布的时候,一脸惊讶的问,“大言言,你晚上遭贼了?”
容非言脸黑黑的,回了三个字,“采花贼。”
“采……采花贼?也是,你长的这么好看,姑娘们见到你,不采你采谁。”
一刻钟后,江宸为容非言取来一套整洁的新衣。
容非言穿好后,脸色一直未缓和。
“瞅你心事重重的,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突然想到什么,江宸惊的嘴都合不拢,“莫非,你真被采花贼给采了?怎么样怎么样,体验如何。”
容非言一个冷眼扫过来,江宸忙闭上嘴。
“我看到断生剑了。”
“断生剑?不可能啊!千年前,断生剑不是消失了吗?”脑袋里一道灵光闪过,“大言言,你该不会是要说,昨晚的采花女贼,手里有断生剑吧?”
“四年前在河边将我绑起来的少女,就是断生剑的主人。”
“……!!!”江宸感觉信息量太大,有些吃不消,“等等等等,你是说,四年前夺走你贞操的少女,出现了?不但出现了,还牛比哄哄的携着断生剑?断生剑可不会随便跟人走的,若是为你口中的少女所用,说明那少女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这波,你不亏啊。”
少女那张毁容脸一直出现在容非言脑子里,不经岔开了话题,“你知不知道皎星草。”
“当然知道,皎星草入药不错,成年伤痕都能医好,益气养颜。只是皎星草百年才出一株,极难寻得,且不易保存。”
“你知道哪有吗。”
江宸思索了一下说,“好像盛京四大家族之一的江家就有一副皎星草。”
“江家?你父亲的家?”
提起这事,江宸心里一阵钝痛,“在我五岁,被江淮轰出家门的时候,我就不是江家人了。”
“我需要皎星草。”
“你身上白白净净的,表皮没有损伤,要那东西做什么。”
容非言没多做解释,只说,“你拿到皎星草给我,我府邸的字画,你随便挑。”
江宸贪图他府邸字画多年了,一口应了下来,“行!一会儿去金博坊给你问问。”
容非言眉头皱了一下,“金博坊?”
他隐约有点印象,金博坊好像是个堵坊吧?
江宸瞧出了他的疑虑,为他解惑道,“金博坊是江家的产业,江家八年前,以炼药闻名于东辰盛京,无人敢欺。只是八年前江家最有炼药天赋的长子离奇去世后,江家便没落了。可是,江家人口子多,总不能饿死他们,江家的家主便在盛京开起了茶楼,妓馆,赌坊。其中,赌坊最赚钱。江家大公子去世,二公子江良胆小懦弱是个无用之才,如今赌坊执权的正是江家的三公子江通。”
莫璃离开净水湖后,体内白昼控制不住,就找了处空地打坐静气,直到天亮有血玉护体,才将白昼压了下去。
最近,白昼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白天有血玉的压制,没什么发作的迹象,可是一到晚上,就发作了。
莫璃走到小溪边照了照,脸上的伤口因着断生剑煞气的侵拢,溃烂的更严重了。
任其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不妙。
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莫璃觉得有必要去一趟赌坊,会一会江家的三公子江通。
莫璃没去过赌坊,对金博坊的地形不熟。
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金博坊。
为免吓到路人,天亮后,她就戴上了人.皮面具,换了套不潮的衣服,立在了金博坊门口。
一般进堵坊的人,都是肥头大耳的油腻男子,像她这般瘦小的女子进赌坊,实属罕见。
莫璃正准备进去,被两个人给拦住了,“去去去!我们赌坊不欢迎女人!尤其是相貌平平的女人!”
赌坊这种地方,人龙混杂的。
坊子里有女人,却是坊主聘请来陪客人一起吆喝的,有提成拿,个个容貌美艳。
莫璃也不怒,手中多了一块金砖掂了掂,“有生意不做,往外推?”
守门的见少女容貌普通,穿着也很一般,原以为她是农户人家的孩子。
此刻见她手里拿着一块耀眼的黄金板砖,立刻笑着将她迎了进去。
有冤大头不收,他们傻啊!
二楼。
容非言和江宸坐着喝茶。
江宸眼睛比较利索,一眼瞥到一楼人群里钻来钻去的少女,“诶?我师父也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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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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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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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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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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