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胭胭和陆逍联手搞的阴谋。
南婳苦笑,“有你这番话,我就知足了。”
两人起床洗漱。
门口的血已经被顾一派人清理干净了。
霍北尧并没让人报警,一报警,他们就要在此地配合警方调查,一调查就得好多天,耽误事。
关键报了警,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如果真是顾北祁出手,他会把事情做得干脆利落,让警方找不到任何痕迹。
吃过早餐后,一行人上路。
坐了一天的车,等到天黑时,所到之处越发荒凉。
别说酒店了,连个破旧旅店都找不到,只有小村落。
天黑了,不能再往前赶路了,夜里赶路更危险。
众人只能进村歇息。
顾一找了一家看外墙比较干净的人家,敲门。m.χIùmЬ.CǒM
是一个四十来岁,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诧异地问顾一:“你们有事吗?”
他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但是夹杂着浓重的方言,要仔细听才能听懂。
顾一说:“我们途径此地,暂时借住一晚,我们会付给你们住宿费。”
男人朝顾一身后看了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有男有女,将近十个了,摇摇头,说:“我们家没那么多空房子,你们去别家吧。”说罢就要关门。
顾一打开包,从里面掏出厚厚一沓钱,少说也得三五万。
他把钱递到男人面前,“住一晚,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三五万是男人一家将近两年的收入了。
他眼睛亮了亮,伸手接过钱,说:“没有那么多床,你们打地铺行吗?”
“可以,只要能住人就行。”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位置,“那你们进来吧。”
众人走进去。
男人的妻子闻声走出来。
男人向她耳语了几句。
女人转身去厢房收拾房间,给霍北尧和南婳住,顾一打地铺,贴身保护。
其他人分散到各个房间,床有限,大部分人都只能打地铺。
女人抱了被子和褥子来铺床。
是那种棉质的带大花的图案,棉质很粗糙。
霍北尧从小铺的盖的,全是真丝的。
即使住酒店,也是真丝寝具,要么颜色纯白,要么图案淡雅。
像这种大红大绿的床上用品,面料还这么粗糙,他是第一次用。
此地气候潮湿,被子上散发出一种长久没用的霉味,混着樟脑球的味道,闻着都太好闻,更别说睡在上面了。
女主人铺完床离开了。
霍北尧站在床前,看着大红大绿的被面,眉心微拧。
他的洁癖症又犯了,感觉身上皮肤发痒。
南婳跟他不一样。
她从小吃着苦长大的,从来没被娇生惯养过,。
见霍北尧的矫情劲儿上来了,她忍不住调侃他:“将就几天吧,以后条件只会越来越艰苦。明天还要坐牛车呢,霍大少恐怕这辈子都没坐过牛车吧。”
霍北尧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揽进怀里,“还真没有。”
南婳轻轻推了推他,“顾一还在屋里呢。”
霍北尧看向正襟危坐坐在垫子上,正闭目养神的顾一,说:“没事,他又不是外人。”
“此行你要陪着我,吃一路苦,后悔吗?”南婳轻声问。
“不后悔。”
南婳眉梢微挑,凝望他的眼睛,“真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有你在身边,做什么都开心。”
“说得好违心。被子上的霉味都受不了,还说吃苦。”
霍北尧笑,鼻尖轻蹭她的鼻尖,“你别用激将法激我,说不定此行,就把我的洁癖症治好了呢。”
“如果真如此,那也算因祸得福了。”
几人去洗了手,在屋里吃干粮。
顾一拆开真空包装的烧鸡、牛肉干,还有面包之类,递给霍北尧。
霍北尧撕下一条鸡腿塞到南婳手里,“多吃点。”
南婳接过来,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赶了一天的路,南婳只觉得这鸡腿喷香扑鼻,吃得津津有味。
霍北尧却味同嚼蜡。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地吃,什么东西都吃最新鲜的,最好的。
瓜果吃进口的,牛奶都喝听着音乐长大的牛挤出的奶,哪里吃过这种真空包装的,加了防腐剂的食物?
怕南婳又嫌他矫情,他故意大口大口地吃着,仿佛吃得很香的样子。
南婳岂能猜不出他的小心思?
要知道,他平时吃饭可是斯斯文文,吃相极优雅的。
她忽然觉得他这样大口吃饭的样子,可爱得紧。
她往他身边挪了挪,忽然把一张油汪汪的嘴,凑到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霍北尧顿住了,身体僵住。
感觉脸上油乎乎的一团,很难受,本能地想去擦擦,去洗洗,可是这是南婳亲的。
他不敢擦。
怕她生气。
就这样,他顶着那个油汪汪的吻,直到整顿饭吃完,才敢去洗脸。
顾一目睹全程,惊住了。
没想到高高在上,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总,居然怕老婆。
不过想到之前他假扮先生,去密会南婳,换身份暗中去接近她,弥补她,可见一斑。
真是一物克一物,生生相克,南婳大概就是上天派来降服他们霍总的,顾一暗暗地想。
吃完饭,顾一把东西收拾干净。
几人轮流去洗漱。
洗漱完后,回到房间。
顾一检查了窗户,关上,把门反锁,又推了柜子抵住门。
检查完毕,霍北尧对他说:“昨晚你就一夜没睡,今晚上半夜我来守,你先睡,下半夜换你来守吧。”
顾一盘腿坐在地铺上,说:“不用,我白天在车上已经睡过了,不困。”
霍北尧命令的语气,不容抗拒,“睡吧,这是我的命令。”
顾一对他忠心耿耿,从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当即躺下。
霍北尧靠坐在床上,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人生地不熟的,加之发生了昨晚那种事,南婳有点怕,把头挨到他的腿边,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着,寻找安全感。
霍北尧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目光格外温柔,凝视着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南婳“嗯”了一声,没多久呼吸便平稳了。
她睡着后,嘴唇微微张着,像鱼儿一样。
霍北尧觉得可爱,忍不住又想亲亲她。
忽听外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窸窸窣窣。
霍北尧猛地坐直身子,从枕头下迅速摸出一把枪,对准门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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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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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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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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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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