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纤纤玉手保养得细细嫩嫩,触感柔滑。
摸得顾沉舟的手腕一阵酥麻,像有一只只小肉虫缓缓爬过皮肤,痒痒的。
他抓住她的手轻轻拿开,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腕上的疤,淡淡地说:“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穆妍抬起头,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大,认真地看着他。
认识也有两三个月了,这却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
他气质温润斯文,长相俊美,自带英气,一双微扬的凤眸却很凉。
不,不是凉,是冷。
冷漠,幽深,像一汪沉寂千年的古井,仿佛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让人看不懂。
顾沉舟被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喉咙一阵发紧,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穆妍心思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问:“怎么了?”
顾沉舟挪开手,淡声道:“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周末,我不用去公司,有一天的时间。”
穆妍脸一红,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头皮发麻,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腿上的肌肉又开始疼了。
腰也酸,背也痛。
这男人是铁打的吗?
这几天一天好几次,接连几天都没让她休息。
明天还要折腾她一天!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试探地说:“你要不要,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听说那个,太频繁了也不好,很伤身体的。”
顾沉舟眸色微微一沉。www.xiumb.com
穆妍吓得脸都变白了,忙说:“你别多想,我是担心你。我怕太频繁了,对你不好。”
顾沉舟淡笑,“放心,我累不死。”
见他没生气,穆妍暗暗松了口气,“那个,天色不早了,您在公司也忙了一天了,快回您的房间去休息吧。”
顾沉舟眼皮一掀,“这是我的家。”
言外之意,我想在哪个房间待,就在哪个房间待,你没有权利赶我走。
穆妍连连摆手,“没有,我不是想赶你走的意思。”
嘴上说着没有,其实他在这里,她很不自在。
得时刻提防着他。
生怕他再兽性大发,折磨自己。
视线在她腿上划过,顾沉舟淡声问:“药抹过了吗?”
穆妍被他看得脸颊微微发烫,低声说:“抹了。”
“好,那我明天早上过来找你。”顾沉舟站起来,朝门口方向走去。
一想到明天早上,他过来要做什么,穆妍就浑身发麻。
心里一着急,她脱口而出:“今天没抹。等过几天,再那个好吗?”
顾沉舟闻言,停下脚步,返回来,在床边坐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盒进口药膏,“我帮你。”
穆妍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
脸唰地红了一片。
她小声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顾沉舟把药膏的盖子打开,垂眸看着里面挤出来的白色药膏,慢条斯理地说:“你跟我接触时间不长,可能不太了解我。以后你记住,我这个人最讨厌手下人不听话了。上一个忤逆我的人,如今还在医院里躺着。”
穆妍不敢出声了。
他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却莫名地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哪怕他说话语气极温和,都让人不敢反驳。
五分钟后。
穆妍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是怕的,也是羞的。
好在给她抹完药,顾沉舟就离开了。
等他一走,她马上从床上跳下去,把门反锁上。
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想到明天要发生的事,她的神经又绷起来。
第二天清早。
穆妍睡得正沉,隐约听到门上传来钥匙开锁的金属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
穆妍以为是在做梦,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忽觉身边的床垫,往下沉了沉。
被子掀开一角,顾沉舟躺了进来。
他捏着穆妍的下巴,扳过来就亲。
穆妍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嘴上传来一阵很舒服的感觉,柔柔软软的,很滑,像在吃果冻。
又感觉好像在做春梦。
她被亲得嘴里含糊地发出“嘤咛”的声音。
看着怀中女人慵懒迷糊得像只小猫,顾沉舟不自觉一笑,赌气似的,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嘶”,穆妍疼醒了,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想推开他,却推不动。
他吻得更深。
说实话,顾沉舟不故意折磨人时,吻技很好,吻得人很舒服。
穆妍心跳不由得加快,像有一头小鹿用力撞击着胸口。
她居然有了点恋爱的错觉。
顾沉舟吻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
穆妍急促地喘着气,抬手擦了擦嘴,小声说:“我没刷牙。”
“我刷了。”
“我没刷啊,嘴里味道不太好。”
顾沉舟手指揩了下唇角,淡笑,“不啊,很甜。”
穆妍哭笑不得,怎么可能会甜?
“还疼吗?”顾沉舟修长手指熟稔地握住她细柳般的腰身。
穆妍触电似的,腰肢本能地往后一缩,“疼。”
顾沉舟眉心微微一紧,“怎么这么娇气?”
穆妍皱着鼻子,轻声说:“我又不是铁打的,上班还有个双休呢。你自己算算,你这几天让我歇过吗?”
“今天就一次。”
穆妍见躲不过去了,只好说:“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就一次。”
“嗯。”
接下来,顾沉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穆妍,什么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直到傍晚,他才从她房间里离开。
中午饭都是让佣人送进屋里吃的。
天黑后。
穆妍红着眼睛,哑着嗓子给南婳打电话:“你和霍北尧那个频率是多少?”
南婳一头雾水,“啥?”
“你和霍北尧那个,是什么频率?孩子都生了俩了,你可别装听不懂啊。”
南婳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啊,我和他还没到那一步。”
“以前呢?”
南婳纳闷,“你老是问这个干嘛?到底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别绕弯子。”
穆妍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进来,压低声音说:“我觉得顾沉舟有病。”
“怎么了?”
“他那方面需求特别强,这不正常。你让霍北尧劝他去医院里查查,我说他不听。”
南婳扑哧笑出声,“别想多了,他那样,也可能是因为太喜欢你。”
话音刚落。
南婳忽然觉得腰身一紧。
紧接着耳畔传来霍北尧低沉磁性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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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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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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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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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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