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爱?
南婳心里山呼海啸,屈辱至极,面上却波澜不惊,“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爸的意思?”
霍北尧将额前湿发随意往上抓了抓,露出光洁冷硬的额头,英俊五官显露无余。
他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说:“你爸的安排。当然,我对你也有那么点兴趣。”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会后悔。”
南婳自嘲地笑了笑,“等会儿你别后悔就行。”
她站起来,把包紧紧地抱在怀里,隔着包,手指轻轻摩挲着里面的弹簧刀。
跟着霍北尧一前一后,来到卧室。
宽大的卧室里,中间是一张旖旎的圆床,淡绿色的六件套,上面用红色玫瑰花堆成心型。xǐυmь.℃òm
床下铺着洁白的羊毛地毯,上面也洒了一层玫瑰花瓣。
南婳走到床前坐下。
包依旧抱在怀里。
霍北尧看着她的包,眸子微挑,“你包里有宝?”
“嗯,传家宝。”南婳敷衍地应道。
霍北尧拿毛巾把头发随意擦了擦,慢条斯理地问:“你祖上是爱新觉罗氏?包里装了传国玉玺?你要形影不离地抱着你那破包。”
“差不多吧,我祖上沈万三。”
霍北尧把毛巾扔到沙发上,笑了,“沈小姐还挺幽默。”
他从圆形茶几上端起一杯果汁递给她。
南婳没接,担心果汁被他动过手脚。
“放心,我霍北尧还不至于用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一个女人。”
南婳冷笑,“你的手段还不够下三滥吗?”
霍北尧把果汁放回原处,走到她身边,堪堪坐下。
深邃的眸子凝视着那张和他亡妻有九成像的脸,他的声音不由得温柔了几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南婳冷冰冰地说:“我不愿意,我要回家。”
她站起来就要走。
身子起到一半,被霍北尧按住。
他抬手把她散落下来的头发,轻柔地撩到耳后,“陪我坐会儿再走,好吗?”
他忽然收起身上的冷硬锋芒,变得这么好说话,还是商量的语气。
南婳十分意外。
一时吃不准他什么意思,索性静默不动。
霍北尧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支票递到她手里,“这里有一千万,拿着。”
南婳没接,抬起眼帘,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霍北尧把那张支票塞到她手里,“你去整容吧,整完,我再给你一千万。”
南婳黛眉微蹙,十分不解,“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整容?”
霍北尧拿起手机,调出他亡妻的照片,递到她面前,“照着她的模样整。”
南婳僵住。
“把你的鼻尖整得圆一点,鼻梁稍微低一些。”
他修长手指伸过来,轻轻点了点她左边眼尾,“这儿要纹一颗小米粒大小的泪痣,眼窝得填充一下。”
他肩背后倾,打量她整体,“还有,你得吃得再胖点,胖点,才会更像她,你太瘦了。”
他凝视着她,眼神沉郁,如一汪幽深的湖。
有风从窗口吹进来。
吹得那汪湖起了一丝涟漪。
他自嘲地笑了笑。
大概是疯了,才会让这个女人整成南婳的样子,整得了外表,整得了内心吗?
再怎么整,他的南婳也回不来了。
心痛得太厉害,他说不出话来。
南婳心里同样风起云涌,像涌进了一股浓郁的酸性液体。
慢慢腐蚀着她的心。
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居然让自己整成以前的模样。
过去的那三年,他对她冷嘲热讽,极尽羞辱,出轨,不爱,最后干脆指使司机害死她。
害“死”了她。
再找个替身。
是恶心“死”了的人,还是恶心活着的人?
南婳把那张支票扔到床上,肩背挺得笔直,下颔抬起,倔强地说:“不整。”
霍北尧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墨玉般的眸子里暗了暗,什么也没说,心里却在想:罢了,整得再像,也不是南婳。
他的南婳无人能替代。
两人各怀心事。
房间寂静无声。
忽然。
南婳的手机响了。
她急忙从包里拿出来,扫了眼来电显示是:林墨白。
按了接听。
手机传来他的声音:“刚听朋友说你在京郊温泉度假山庄?他在大厅里看到你了。”
“对,我在这里。”
林墨白声音带着欣喜:“巧了,我也在,你在哪个套房?”
“我在106。”
“你自己吗?”
南婳看了眼霍北尧,见他英俊的脸变得阴气沉沉,说:“不,和一个浑蛋在一起。”
“浑蛋?你有危险?我马上过去救你!”林墨白语速快而急,带着浓浓的担忧。
南婳求之不得,忙应道:“好。”
林墨白一来,她就可以脱身了。
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进包里。
她站起来,说:“霍总晚安,我该走了。”
刚走出去一步,手腕被霍北尧抓住。
“我让你走了吗?”他的口吻说不出的霸道。
南婳手腕被他抓得有点疼,回头看他,眼神带一丝愠怒,“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我是说过不强迫你,但是没说你可以去找别的野男人。”
“野男人?”南婳被气笑了,“霍总是我什么人,就对我管三管四?”
霍北尧垂眸看着她,语气淡漠:“沈总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男人。”
南婳嗤笑一声。
我的男人?
你配吗?
“是,我爸是希望沈家能和你们霍家联姻,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沈家女儿那么多,沈姣你看不上,可以选沈瑜,没必要非得盯着我一个人。”
霍北尧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垂眸凝视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淡笑,“沈家女儿是不少,但只有你长得最像我喜欢的模样。”
他喜欢的模样?
南婳心里反感极了。
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人“死”了,又搞起什么狗屁情怀。
她猛地一歪头,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两分钟后,门外传来门铃的响声,还有“砰砰砰”的拍门声。
林墨白来了。
南婳暗暗松了口气,抬脚就跑。
刚拉开卧室门,肩膀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
紧接着她的身体撞到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上。
“咔哒”一声。
门被反锁了。
霍北尧把她推到墙上,按住,高大身躯铜墙铁壁一般压着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今晚你哪都不许去。”
南婳紧抿着唇瞪着他,怒意全在眼睛里。
那浓烈的怒意让霍北尧心生不快。
他抬起左手覆上她的眼睛。
他的手很大,不只遮住了她的眼睛,还遮住了她的鼻子。
只余嘴唇和下巴。
那樱红色小巧的唇,那精致秀气的下巴,分明就是南婳的。
他心里一痛,一时竟分不清眼前的女人到底是南婳,还是沈南婳。
缓缓捧起她的脸,他轻声说:“小婳,别恨我了好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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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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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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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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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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