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正抱着一挞文件在走廊上。看到急救床被人推进来,急匆匆在我身边而过,我下意识将怀里的文件全部扔掉,抄起旁边不知道是谁的白大褂,披上就跟着冲进了急救室。
少年和往常的自鲨未遂一样,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是死人一样的灰败,呼吸器上微弱的水汽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
迅速熟练的带好手套帽子,喷好消毒的酒精,拿起旁边的医生准备好的器械,冷静的吩咐其他人像以往的三十八次一样,但是没人知道每一次我冷静的操作下,脑袋都在看到他濒危时发出巨大的轰鸣。
我剪开了他被血染的不像样的衬衫,一道从左肩蔓延至右腹部的镰刀伤展现着狰狞的深度,肋骨几乎要裸露出来。
灯光下瞳孔涣散的少年忽然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仿佛不知道疼痛一样对带着口罩的我露出来一个笑:“真巧啊…露娜酱……三十九次……”
“嗯,真巧,我希望这个数字不会再继续增加了。”我手上不停止动作,看着麻醉的液体流入他的血管,“你如果敢不醒来,我一定会给你的坟头用唢呐吹今天是个好日子的。”
苍白的嘴唇咧了咧,他的眼神充斥着以往没有的奇异神色:“那么,拜托了,doctor(博士)。”
“手术剪。”
“血管钳。”
“探针。”
“缝线。”
手术从黄昏一直到凌晨,我捧着清咖有点精神恍惚。太宰治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吊消炎药水,希望他的极限运动自此可以少一些,博士我的身体也不大乐观,说不定等我开始肾衰竭的时候,就没人再会给他这个小混蛋做手术了。
“杀生和救人都是逆天改命,所以死在半路上很正常。”累成狗的我唏嘘着,和曾经也是医生的森鸥外有一搭没一搭的吐槽。
“那么,露娜桑觉得救人比杀生要高尚吗?”脱下首领服饰的森鸥外瞬间变成一个中年带女儿的普通大叔,小心翼翼的吹着中华街的灌汤包,递给爱丽丝。
“不,我没资格评判,听说我当年和你上战场的时候,杀过的生可并不比我救的人少。”我用筷子戳着晶莹剔透的薄皮,无精打采的看着淡色的汤汁和香味一起露出来。“不过那些都与我无关,无论是因我而死还是因我而活,都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与好坏,纯粹是因为我个人意志而转移罢了,我只为我想要的目的与事情而费心思,至于其他,与我无关。”
港口黑手党的五大楼在月光下得以生存,所有的黑色都在其中包含。有人赞美月光的纯净与光辉,有人赞美她的皎洁。但月亮只是高高的俯视着一切浓郁的黑暗,从不做声,因为与她无关。也正是这样的浓郁化而不开的夜色,才会凸现出冷酷又美丽的月光,竟是如此的高洁与明亮。
红月下的首领咧开嘴,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港口黑手党的月亮』,这便是由来。
谁能想到呢,做完手术第二天,我就打着哈欠被森鸥外派去和居然已经能活蹦乱跳的太宰去歼灭gss和羊联手的队伍。
“啊——我可是几乎通宵现在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诶,压榨妹妹和下属去迎接新人,小心我罢工哦。”我揉着浓厚的黑眼圈,捧着苦的发麻的清咖,“所以新人是谁啊,还得这么大场面的去接,总不能是中原中也吧。”
“就是中原中也君哦。”双手交叠在面前,森鸥外笑眯眯的对我说。ωωω.χΙυΜЬ.Cǒm
正在揉眼睛的手一顿,我瞪大了眼睛,天蓝了,水清了,我的眼睛不困了,我觉得我又行了。
“森露娜。”男人的声音少了一份平日的戏谑。
“啊,是。”
“现在以首领的身份命令你,和太宰君,务必将中原中也带回来。”
“是,我明白了。”
———————————
橘猫少年中原中也这一次,很狼狈的躺在塌陷的一处海岸下,蓝色的海水在旁边晶莹剔透的闪烁阳光。
他腹部的血还在不停的蔓延,汗水湿透了橘发,贴在鬓角和额头上,漂亮的像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宛如野狗一样,凶残的向太宰治发出迟早咬死你的讯号。没有那天的明艳纯粹,没有少年的意气风发,不见为我挑破水泡时的细心和笨拙,也不见他输给太宰后的来如雷霆收震怒。此刻的他倒是像是一朵被雨打湿了的霸王花,美,战损,但是凶残。
但是我的心真的此刻跳的快要掩盖住流水的声音了,看着他战损我心动成这样……好hentai……我下贱,我馋他身子。
作为隐藏在黑衣人里唯一一个白大褂,我忍不住慢吞吞的挪出来,脸暴露在阳光里的一瞬,我看见中也的瞳孔缩了缩,似乎震惊和被欺骗了的愤怒各占了一半。
“你……”
“上午好中原中也,上次为我包扎,我很感谢你。”我用话先堵住了他的话语,顺便拿出医药箱趟水来到他面前,“上次那个防护服怪人是我,经常去贫民窟治疗的医生也是我…啊不要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很抱歉,我没有一点想骗你的意思,只是我的身份是港黑boss的妹妹,不能公开的危险身份。”
“你到底……”
“先不要用异能,你的身体很不乐观,我先给你解毒药……”
少年呲牙咧嘴的瞪着我,凶残的耳朵都红了,仿佛我手里的才是有毒的药而不是解药。
我表情复杂,忽然想到了霸道总裁小说里男主是如何喂女主药的场景,于是我打开液状药水,给自己猛然灌了一口。似乎是察觉到我想干什么蠢事,太宰治猛然挥手,示意身后大部队回避。训练有素的队员都很默契是扭过头装瞎,只有太宰治蹲在海蚀柱上兴致勃勃的观摩。
显然没有看过这系列小说的中原中也被我的操作弄的有些迷茫,就是这么愣神的一瞬,被我按住了肩膀亲了上去。
少年的嘴是软的,还带着因为中毒失血而微微发凉的感觉,湿润的轻轻碰触因为我贴上的一瞬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体温。只不过下一秒我就被中原中也的应激反应掀飞了。
整口苦涩的解药被我呛进了喉咙,被打出相当远距离的我,激起了巨大的水花,我狼狈的在水里咳嗽着,被一群下属七手八脚慌慌张张的扶起。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为什么没有说过,霸道上司强吻下属还有这么一种可能。而且……
我呲牙“嘶”了一声,嘴角到颧骨的距离被对方尖利的虎牙划破,一行血珠子顺着这倒道痕迹缓慢涔了出来。
为什么小说不标注一下,强吻下属时要注意一下对方的牙齿会不会咬到自己。
我看见从刚才起就无精打采的太宰治,现在很是感兴趣的看着这一出戏。
被我强行玷污的良家少年中原中也,整个人羞愤大于震惊,耳朵和脖子已经红透了,下意识摆出的防备动作,因为剧烈的反击,他腹部的血更多了,毒性也蔓延的更快了。
看着四肢麻痹扑通一声摔在水里的中原中也,我捂着撞流血的鼻子,指了指他旁边的药剂。
咬牙切齿的中原中也强撑着四肢,脸红的像熟透了一样,眼神拼命躲闪着我,囫囵吞下了他刚刚还视为洪水猛兽的解药,因为喝的过于的迅速,水呛进了气管里,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咳嗽的气流阻断,又因为里面安眠的成分,他的眼皮在坚持了不短的时间,缓缓的不甘心的闭上。
托我的福,他的血液循环使药剂发挥的更迅速了。我不知道他昏倒前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僵硬的舌头最终想吐出什么话,我只知道眨眨眼,抖落睫毛上点水珠,缓缓被属下扶着站起来,接着拍拍身上的水,脱下湿透的白大褂,穿上属下递来的防护服,顺手扣上了兜帽。
“喔,还以为露娜酱是狂野派呢,”蹲坐在石头上的太宰笑眯眯的欣赏完毕一场戏,他托着下巴纯良的观察着我兜帽下,反应慢半拍似的耳尖和脖颈,那里染上了红色,并不比中原中也脸上的热度差,因为我那呈病态状的白皮肤,红颜色更加的明显。“毕竟那个架势,谁能想到你的经验只是仅限于奇奇怪怪的言情小说呢。”
“好烦啊你…”我拉着帽边低着头盖住眼睛,心脏咚咚咚的声音在耳边格外喧嚣,我低声将所有害羞的情绪隐瞒于此,“那可是刀客塔我的初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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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鼻腔是刺激的消毒水味。醒来的我有一瞬的迷茫,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罗德岛二号内部,记忆和三年前的回忆因为梦境稍微错乱了一会儿,大概是被气晕的后遗症。
“检测到博士上线,白面鸮情绪指数上升。”面无表情的医疗干员白面鸮[①]眨着眼睛,像一台al一样用毫无波澜的声音问候我。
人形电脑少女心的白面鸮白色的头发和眉羽看上去相当柔软,我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
“发生错误。”白面鸮没有表情,却认真的注视着我。
……更可爱了,我又忍不住摸了摸。
“发生错误。”
“发生错误。”
摸上瘾的我控制不住罪恶的爪子。
“咳咳。”门口的咳嗽声被我选择性忽略掉。
“发生错误。”
“咳咳咳…”
“发生错误。”
“咳咳咳咳!!”咳嗽咳的震天响的赫默,终于用凛冽的眼神拉回来了我的痴汉之手。
我默默将爪子尴尬的缩回去。
“博士,”赫默举起我的体检报告,“需要我再次申明吗?您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我默不作声的将自己一点一点挪进被子里。
“您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停止一切活动……”
“然后被关在这件小屋子里治疗到死吗?”我只露出半张脸,学着害怕的小孩子那样眨眨眼睛。
“博士!”赫默有些被气到无可奈何,“我们还有希望的……”
“赫默,”我打断她的劝说,“我现在争分夺秒的按着自己的计划而进行,我们背负着罗德岛的希望,罗德岛经不起第二次时空转移,我不能倒下,如果我倒下了,再也起不来了,要如何完成接下来的计划呢?也许我的确还有治疗成功的希望,但是如果这个治疗没有成功呢?”
我认真的注视着赫默:“赫默博士,我知道你们在关心我,我非常感激你们在想方设法挽救我的命,但是罗德岛要等不及了。”
猫头鹰女博士看上去很难过,她叹着气,在眼镜后方隐藏起来眼睛里的情绪:“那么博士,如你所愿,你会成功的。”
白面鸮忽然抬起头,主动抬起手臂抱住了我,仰起头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的人形电脑模样,声音也是没有什么起伏:“系统更新完毕,白面鸮勘测到博士的情绪信号不稳定,干员白面鸮维修博士情绪信号中。”
赫默默默擦干净了眼镜又重新戴上:“干员煌此刻已经深刻认识到了错误,已经递交了请示书去海面寻找工作了,并且将赔偿资金转入账户,干员红豆和桃金娘已经帮您批改完了文件,干员卡缇已经将您的办公室维修完毕……”
啊……其实大家,都是一群可爱的天使嘛。
自从我回到海面上,手机里的消息一条叠一条。海底信号很差,光线也不敏感,我失踪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我已经能想到医疗部小姐姐怎么暴躁如雷的满横滨逮我了,因为森鸥外还没有给我发消息,看起来他还不知道我又偷跑出来的事情。
扫过医疗部小姐姐层层炸弹短信,我看到了来自中原中也的五个未接来电。
“chuya——”我眯着眼睛遮挡着横滨海岸线的刺眼阳光。
“喂!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中原中也另一边的声音满是暴躁,“医疗部已经快要把横滨掀起来了,你是不是又把手机静音关机,然后睡到现在才起床?”
“啊,被发现了——”
“我说你啊!”明明还是个少年的中也,却不知不觉开启了老妈子模式,“你就不能配合医疗部做个体检吗?从两年前开始你就和医疗部天天斗智斗勇……”
“嗨嗨——”我敷衍的嗯两声,小声嘀嘀咕咕,“太宰说啰嗦会变成蛞蝓的。”
“哈?!臭丫头你给我好好听啊!!不要学那个该死的青花鱼!还有前几天你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和东京警视厅搅在了一起?!”我听到了那边除了中也的咬牙切齿,还有摩托车的轰鸣,“你在哪?现在赶紧给我报地址!!!”
看起来是想秋后算账的男朋友,后面的话语已经是咆哮的程度了。我是个很识务的博士,于是我坚贞不屈的……告诉了他我所在的地址。
我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看着远处的五座黑色大楼。三年前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由红叶干部教导,我平生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倒追抱得美人归……应该是美人抱得我归。接着一年后龙头战争爆发,八十八天内我因为过度劳累而三次进入急救室。多么讽刺啊,曾经握着手术刀的我,现在却变成了只能在床上躺着的废柴。我迅速恶化的身体状况被森鸥外和医疗部封锁了消息,连我的亲亲男朋友都不知道,我没有多少真正能活着的日子了。可能太宰猜到了一些皮毛,但是鉴于我的完美伪装,他并不知道实情,不过因此得福,我也恢复了我这几年里的记忆。
虽然现在我连手术刀都没法长时间握着,但是至少我能呼吸,还能跑跳,于是我开始了和医疗部斗智斗勇的有趣战役。
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漆黑的摩托和红光一起降落,带着帽子的少年,下巴的棱角已经隐隐取代了圆润的少年感,略有弧度的眼尾,透露着令敌对组织不寒而栗的凶光,他生气时候的眼睛就像暴风雨的海岸,汹涌的海啸能摧毁所有船只和灯塔。
认错态度良好的我一颠一颠的跑过去,被居高临下瞪着我的中原中也拎上了车,他气的表情都有丝扭曲,帽檐投下的阴影使眼神更加凶悍,阴森森的中也狼咧开恐怖的嘴角,露出恨不得要把我吞掉一样的笑,接着用嘴叼着脱掉黑色皮手套,伸出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恶狠狠捏着我的脸颊,往外拉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森——露——娜——你这次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理由和解释!”
“呜呜呜——沃啜啦(我错了)——”被捏疼的脸估计已经开始泛红了,我泪汪汪的试图给男朋友撒娇。
可惜男朋友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用。我揉着被捏的有点泛青的脸颊,委屈巴巴的披着中也强制给我穿上的黑大衣,坐在摩托车后座。因为重力而沿着建筑楼飞速的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我除了风和手里环抱着的男朋友的腰,其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仿佛这场喧闹世界只有我和他两人。
中也就像个小太阳,他的细腰能让我轻松环住,温暖的荷尔蒙伴随他体温的热度一起传授在我的手臂上,蔓延至全身。
我闭上眼睛想,倒追中也的决定,恐怕是我人生战役里,一场最精彩的指挥战。
到达目的地的我快速跳下摩托车,身上还是充满了中也的气息的大衣,虽然我比中也高10cm,但是男性的优势还是让大衣的袖子下摆长了很多,包括肩膀,对我来说都比较大。
我的手缩在大衣袖子里,插着腰跑到港黑大楼门口,仿佛找到了靠山一样,理直气壮的昂首挺胸:“中也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捏我脸,小心我向红叶大姐告状去。”
恃宠而骄就是我。虽然我凭着骚操作把当年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拐走了,但是少年是个会照顾人会宠人的少年,而本博士最擅长干的事情就是恃宠而骄。
“呵,”捏着帽檐的中也冷笑一声,伸出手捏住大衣的一角,随后我就感觉自己变成了轻飘飘的气球,接着被他捞过来,抗在了肩上,“你去啊。”
“诶——诶诶诶?!!”
—————————————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那么拜托了,请让我再晚一点腐朽与衰败。
这个世界安稳幸福的像一场梦,我想在梦里,尽我所能,让我所爱的人和爱着我的人们啊,永远不要看到我的长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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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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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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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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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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