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室内冷气安静平稳地运转着。
书房里,狭小的影音室熄了灯,室内昏暗一片。
点点燥意在黑暗中缓慢升腾,温热的气息氤氲出些许雾气。柜子上映着交叠的人影,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大掌紧扣住,牢牢地抵在玻璃上。
尖尖的指尖蜷缩起,泛出点儿粉。
像颤着翅的蝶。
盛星仰着脸,唇齿被裹挟,气息被剥夺,男人轻按着她的颈,像是安抚,舌尖却稳稳地去向他要去的地方,无丁点儿怜惜。
夏日衣衫单薄。
柔软触上他的胸膛,像是某种情愫的助燃剂。
江予迟亲了个过瘾,直到怀里的人开始推他才不紧不慢地退出去,侧头在她耳上咬了一口,喘/息着说:“三哥想在这儿。”
说完,他松开手,下滑,猛地将她抱起。
盛星的心重重一跳,腿下意识弯曲,勾住他的腰。手却没了力气似的,没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滑落。
“抱着点儿。”江予迟低笑着把她往身上提,“才到哪儿?这就没力气了,上回买的那玩意儿,放哪了?”
盛星埋头在他颈侧,脸热得像是没开空调,她哼哼唧唧的,刚想应声,又被他轻咬了一口,细小的电流倏地蹿上神经末梢。
她忍不住呜咽出声,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在房间里。”
江予迟没松开盛星,在她的指挥下进房,把藏在箱底的那盒子拿了出来,中途三番几次停下来压着她亲。
“...松球。”
思绪迷蒙间,盛星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被儿子看到这一幕多尴尬。
江予迟轻嘶一声,单手抱着人,另一只手把身上衣服一扯,随手丢到沙发上,道:“在公寓里,别惦记着它。”
“除了我的名字,什么都不想听。”
越过沙发,男人直直地走进影音室。
影音室的门缓缓关闭,带走最后一点儿光亮。
逼仄幽暗的环境不知道哪儿好,江予迟偏要在这里,盛星没地方去,只能牢牢地扒着他,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
他覆在上方,手放在她衣摆下方,哑着嗓子问:“自己来,还是我来?”
“...别和我说话。”
她软着嗓子,细听还有一丝羞怒。
盛星抬手,用手背捂着眼睛,不想去看他,只能无力地感受着身体的异样。明明冷气十足,她却出了汗。
热潮像雪山崩塌,缓慢而猛烈地朝下蔓延去。
沙发狭窄、拥挤。
江予迟把那丁点儿地方都给了盛星,时不时得停下来把她上抱,她几次都没了力气,只无力地往下滑。m.χIùmЬ.CǒM
汗渍划过真皮沙发。
盛星往哪儿都抓不住,只能颤巍巍伸手去抓江予迟,声音像是从棉花里挤出来的,带着点儿细细的哭腔:“三哥,难受。”
没处躲,又没处去。
江予迟垂眸,没去牵她的手,修长的手指与她擦肩而过,落在腰腹处,指尖用力,“啪嗒”一声脆响,紧接着划拉一声,金属扣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别怕。”江予迟俯身,低哑的嗓音里带着点点温柔,薄唇安抚般地落在她的眉心,“星星,喊我。”
“...三哥?”
她试探着喊,声音娇得像春日枝头的樱。
风一吹,便颤动。
江予迟动作不停,唇渐渐往下,吻过她眼角咸湿的泪水,吻过鼻尖,极有耐心地纠正她:“不对,喊我的名字。”
盛星咬了咬唇,他的唇就停在上方,迟迟没有落下来。
只气息越来越急、越来越烫。
“江予迟。”
最后她喊。
-“盛星爱谁?”
-“江、呜,江予迟。”
-“我也爱你。”
.
盛星醒来的时候,身上裹了条薄薄的毯子,她依旧缩在狭窄、柔软的沙发上,头枕在男人的腿上,他的体温赶走了那点儿冷气。
昏暗的影音室,无声地播放着电影。
墙面光影变幻,她的双眼被一只手掌挡住,只从指缝间露出一点儿光亮。她一动,江予迟便察觉了,低声问:“醒了?”
“喝点儿水,温的。”他半抱着人坐起来,喂了点温水,嗓音里还含着哑意,“哪儿不舒服?”
盛星摇摇头,继续缩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看向幕布。
他在看她十七岁那年上映的电影。电影里的她,青涩、美好,和少年人奔跑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
风吹过她的发,镜头聚焦在她大胆又羞怯的眸上。
电影里的人在看她,电影外的人也在看她。
“我经常这么看你。”江予迟凝视着荧幕上的女孩,像是陷入某种回忆,“故事看了很多遍,总是不记得,你的样子却始终清晰。”
“不在你身边的日子,我仿佛也看着你长大。”
“星星,长大是不是很辛苦?”
江予迟垂眼,安静看着她的侧颜。
他想起笔记本上被她写了数次的名字,想起他求婚时她出乎意料的配合,想起她深冬去学校里找他,想起她笨拙织的围巾。
想起无数个日夜,她弯着眼,喊他三哥。
从始至终,他们之间没有别人,只有彼此。
盛星有点儿意外他提起这个话题,脑袋一动,仰头看他。浅淡的光影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双眼和轮廓依旧清晰。
“刚开始有一点儿。”盛星嗓子还有点儿沙沙的,声音很轻,没什么力气,“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不能抱有太多期望。演戏的时候很辛苦,在学校偶尔也会觉得孤独,回家再溜去花园,也没人再来找我,后来我就不去了。”
那段时间,盛星不再需要花园里的另一个人,不再需要她的萤火虫,难过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她从小时起,就知道,没有人会永远留在她身边。
只不过,后来她生了贪念。
江予迟微微用力,把人抱到怀里坐着,手不安分地往毯子里钻,又问了一遍:“刚才没有不舒服?”
“...没有。”
盛星硬着头皮应。
她还真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大部分时间她还是挺快乐的,只是他体力太好,要不是地方施展不开,他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总的来说,体验感很完满。
江予迟平静地点头:“那就是舒服。”
盛星:“...也不是,现在有点儿奇怪。”
“哪儿奇怪?”江予迟侧头,声音低低的,吻又落下来,“再来一次?这次去床上,或者带你去洗澡。”
盛星:“.....”
说到去洗澡,这男人明显兴奋了点儿。
盛星摁住他的手,脸渐渐发热,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片刻后,江予迟停下动作,抽出手,平复片刻,抱着她起身:“带你回公寓。”
盛星瞧着这室内的一片狼藉,不由问:“阿姨来会不会看到?”
江予迟瞥了一眼移位的沙发和皱成一团的地毯,道:“去洗个澡,我来收拾。不舒服就喊我。”
等盛星洗完澡、重新换好衣服,坐上车,已是晚上十一点。她盯着时间,默默地想,她和江予迟在里面到底厮混了多久。
半晌,盛星摸摸肚子,瘪瘪嘴,道:“饿了。”
江予迟顿了顿,问:“出去吃还是回家做?”
盛星眨眨眼,嘀咕道:“鲨鱼一直没回来,店还开着吗?想去吃烧烤,喝啤酒,要喝冰的。”
“开着。”江予迟调转车头往夜市开,忽然道,“星星,过两天三哥带你去个地方,就一天,不过夜。”
盛星看他一眼,也不问是什么地方,只点了点脑袋。她先前耗费了大量的力气,这会儿懒懒地靠在座椅上,偶尔扒拉下手机。
微博依旧很热闹。
盛星许久没营业,想了想,找了几张在牧场拍的照片,正中间的是她带着草圈戒指的照片。
配文:[晚上翻之前的照片,翻到几张漂亮的,想给你们看。中间那张,是我出去玩儿忘记戴戒指啦,他给我做的。]
微博一发送,没一会儿评论区就挤满了。
盛星翻了几条看。
[没想到,江总还挺心灵手巧。]
[你怎么这么容易满足!]
[没有自拍555,星星我饿饿!]
[星星,综艺是不是快播啦?]
前段时间,盛星和江予迟上《贺新婚》的消息一传出去,工作室的电话就炸了,不断有邀请递过来,经纪人忙得焦头烂额,统一回复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接。毕竟那小祖宗时不时就会心血来潮,话可不能说死。
盛星挑了几条回复,悠然地看起热搜。
某某某公布恋情,某某某出轨被抓,某某某官宣分手,评论区打成一团。刷着刷着,居然刷到温边音和她的一些恩怨情仇。
最近有不少黑温边音的水军。
有不少人说是前团队怀恨在心,毕竟她们手里可有不少温边音的秘密,包括和盛星几次上热搜的始末。
盛星想了想,打开微信找周向淮。
刚问了个开头,对面就像倒苦水似的说了一大堆:[她坚持要和我分手,原因是我单方面把这件事揽过去,瞒着她,不让她知道。虽然这确实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但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让家庭的压力压在她身上。]
[她说我们之间缺少信任。]
[我想了想,我确实不够成熟,遇到这样的事只能离家出走反抗。星星,还得和你道个谢,最大的项目是三哥带着我做。在这个节点,他愿意帮我,我很感激他。]
盛星一愣,周向淮怎么还喊上三哥了,通常只有他们圈子里玩得好的那群人这么喊江予迟。她不由问:“三哥,你最近在和周向淮合作?”
江予迟“嗯”了声,随口道:“人还挺聪明。前阵子在一个聚会里见着,失魂落魄的,见着我就跟见着你似的,拿着酒瓶就往我身边坐,一口一个三哥。”
盛星:“.....”
还挺自来熟。
江予迟向来对那些八卦不感兴趣,想来也不知道周向淮和温边音的纠葛,她三言两语把事儿说了,问:“三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告诉她还是不说?”
江予迟轻扣着方向盘,深思许久,如实道:“不考虑具体情况,我可能有不同的选择。但如果我处在他的位置,大概率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那些本不该是你要承担的。”
盛星撇撇嘴,小声叭叭:“以后你要是敢瞒着我,偷偷做这样的事。我一定不理你,还会生很久的气。”
江予迟牵了下唇,笑道:“那我会哄你很久。”
盛星轻哼:“你哄不好。”
江予迟探手,牵住她柔软纤瘦的手,摩/挲片刻,低声道:“那我就一直哄、一直哄,直到你愿意理我。”
作者有话要说:星星: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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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觉山已暮、不太想说话10瓶;林早起5瓶;yiren、米米米的棒棒糖、6v62瓶;小白想睡觉、周哈哈、蒲月二七、冷静哈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526526143")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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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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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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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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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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