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知县贪生怕死,可能很多方面都做的不足,但这也不是全是坏处。
比如,因为怕死,羊城知县将羊城城内管理如铁桶般,目前尚未有难民的身影。
羊城知县如何定义难民?
衣着干净,能交入城费,且有路引的为探亲。
反之则为难民。
楚老娘带着葫芦七父子买了一骡车的粮食,总共花去三十多两。
加上从河里捞到的以及家里省下来的,还剩下五十多两。
粮价比之上次过来买的时候又涨了几文,看来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
楚老娘恨不得把所有银子全部换成粮食囤起来。
但骡车里放不下了,且他们买这么多,已经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接下来回去的路上,都难免有一场仗要打。
更想给自家也买一辆骡车,否则真等到了需要逃荒的时候,没有骡车不行。
但这也不成。
买回去的粮食,还可以先藏到别的地方,等到了晚上,使唤几个外甥和外甥孙去扛回来,跟上次买的都藏在一起。
这骡车可就不好解释了。
真等大家都快要饿死的时候,第一个抢的就是当地的土财主。
届时,楚老娘家,下场估计也不会比那些有几十打手保护着的土财主好到哪里去。
想到有可能出现的惨况,楚老娘不禁打了个寒颤。
果然,这次回去,没有上次轻松。
楚老娘打着帮村里人一起买粮食的借口,依旧被人盯上。
楚老娘精明,孙家几个憨憨打猎行,别的地方就是群傻子,出生前都把属性点点在了个头和肌肉上。
不过他们听话,非常听话。
精明人加上非常听话的憨憨组合在一起,爆发出令人惊艳的效果。
指哪儿打哪儿,一路惊险刺激,楚老娘一边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一边激动的指挥自己手下的大头兵们。
这一刻,她真心觉得自己跟战场上那些特别牛批的大将军也没啥区别了。
倒不是说楚老娘有多厉害,主要是这几个憨憨太厉害,听楚老娘指挥,只要不带脑子,不去想,一个个都跟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似的。
拿着箭的指哪儿射哪儿,精准到能射中楚老娘随口说的哪根手指头或脚指头,活脱脱一个个神射手。
力气大的,一拳一个,能直接把人打晕过去。
那砂锅大的铁拳,也不知道会不会把那些人的脑子给打傻了。
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要是把他们叫去当兵,要是脑子正常一点,恐怕一个个都是天才神将的料。
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这几个再厉害,上了战场不带脑子,即使人家打不过你,也能玩死你。
楚老娘几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将黑。
骡车停到院门口的时候,果然吸引了好多人看过来。
楚老娘大大方方掀开帘子,里面只放了一麻袋的黑面。
看来,有个把自己当娘的好妹妹就是好,家里没粮了还能跟妹妹借,不仅能借到银两,还能借到打手和骡车。
别酸了,你也不看那打开来的口袋,里面能有五斗黑面就谢天谢地了。
也是,五斗黑面够干啥,一大家子吃,也吃不了一月。那人说着,往那些人高马大的六个孙家男人身上打量。
借了人、钱,和骡车,让人家忙活一天,总不能让人家空手走吧。
这六个胃口多大?
想想自家汉子,肯定比他大多了。
想到这里,那妇人摇头:今天这一顿吃下来,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说着,就一点儿也不酸了。
没有一个人发现,孙家老大不在这一行人当中。
不过,大概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在意,说不准是家中有事,提前回去了呢。
此时,孙老大正坐在一个山洞中,嘴里叼着一个结实的大饼,怀里还揣着六个大饼,一边美滋滋的啃着,一边打蚊子。
还好他是老大,那群臭小子还是尊重自己的,否则他都抢不到这份好活儿干。
这天,老孙家七个汉子,做贼似的忙活着将二十多担粮食一趟一趟搬回老楚家,忙活到大半夜,才疲惫的挤在多出来的那个屋子和柴房里将就着睡了一晚上。
次日天不亮,丢下还睡得四仰八叉的孙大力和孙有粮,赶着骡车匆忙回家。
一日不在家中,难免惦记,想到骡车里还有这次忙活一天的报酬,几个汉子脸上不由笑容更深,赶骡车的脚步也愈发的快了。
接下来几日,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在跟人类开玩笑,每日都会有那么几个时辰,乌云罩顶,电闪雷鸣,等玩儿够了,又是一片大太阳。
一滴雨水都看不见。
数日后的夜晚,镇上某条小巷中,一个浑身浴血的中年男子捂着手臂惊慌逃窜,不时看向身后,几个黑衣男子持刀追赶。
其中一人举起长刀,用力一掷。
呲
中年男子顿住身形,僵硬的低头看去,只见一把染血的长刀从他腰后直直扎入,穿腹而过。
砰
是身体带着长刀砸在地面的声音。
咕噜
他想说话,但一张口,不断有血液从口鼻中奔涌而出。
刘顺儿呆呆的看着夜空,今夜的月色很美,美的就像幼时流浪到羊城,饥饿交加之时,从上而下伸过来的一只手。
那手厚实有力,男人的笑容憨厚中带着期盼:娃儿,跟叔走,叔养你。
呲
长刀被人从身后缓缓拔出,黑衣男子踢了他一脚,闷声道:不用管,死透了。
他死透了吗?
刘顺儿觉得没有,否则,他为什么会看到,养父养母在向他招手。
娃儿,快回家吃饭啦!
这几十年,他后悔过吗?
刘顺儿觉得是没有的。
毕竟,那对夫妻那么穷,什么都不能带给他。
做个自私的人,没了那对夫妻做拖累,他这几十年,过的逍遥又自在。
啊,好累,好困。
滴答
一滴冰冷的液体从天而降,落在了刘顺儿脸上。
几分钟前
今天,是楚燕亭期盼已久的第三周。
第二周因为太困,差点就忘了抽签到光环,这次提前一天,楚燕亭就在盼着时间快快过,赶紧进入第三周。
于是,这天,楚燕亭忍着困意,等到了第三周的凌晨。
迫不及待按下签到。
两个礼包先后礼花齐放。
楚燕亭已经能够面不改色,这玩意儿,又来这招。
日常签到礼包在周签到礼包面前,不值一提,楚燕亭率先点了周签到礼包。
礼包尚未拆开,坐在院子里的楚燕亭顿时觉得,周围漆黑一片。
不知何时头顶出现了一大片乌云,将明月遮盖。m.xiumb.com
闷雷阵阵,电光穿梭。
楚燕亭烦躁吐槽:又来这一招,有本事你就真给我下一个,一天到晚放哑炮,你不烦我都烦了!
轰
惊雷响起,一道闪电劈开天际。
啪嗒
冰凉的液体当头砸下。
楚燕亭僵在原地,一脸懵逼。
恰在此时,眼前弹框出现了本次光环的名字
雨神光环:看不见你的每一天,我的心都在下雨。
楚燕亭:
(╯‵□prime;)╯︵┻━┻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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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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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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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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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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