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是汤卓23岁的生日,这天汤卓和堂弟一同来到了镇上,买了一些菜准备庆祝一下。因为第二天汤卓要离开家,离开父母到从来没有到过的,从来都没想过的陌生的云南。那天生日汤卓过得很开心,父母到田地里忙棉花了,姐姐出嫁了不在,家里就只有他和堂弟,兄弟二人喝酒边聊到了下午快4点了。
晚上汤卓收拾行李时,老爸老妈就站在身后,两位老人看着他们的儿子,没有说一句话,汤卓也没有说。
第二天一早汤卓吃过了妈妈煮的鸡蛋面,拖者他花了80块买的陪了他快3年有点破旧的暗红色皮箱离开了家。临走时老妈给了50块说:崽呀,本要多给点,上次已经给了你2000,还要留点买农药化肥,家里没钱了。”汤卓看到妈妈眼睛通红,说了声“够了”,然后小心的拿着这50块走了。他看到一向早起的老爸今天没有去忙棉花,而是在低头扫地。
拖着皮箱走在乡间路上,很安静。当天晚上来到了学校,见到陈伟,第二天拿到毕业证。二人在株洲转车时,汤卓的coll机突然叫了起来,是表姐家的电话。赶忙回话,表姐要同他谈工作的事,于是陈伟独自一人先去了。天亮了来到了表姐家,发现表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专业不对口,搞好不肯来。同表姐谈好后,决定还是去云南,可当天没有票了,为了尽快赶上陈伟,他买了张到贵阳的,计划在那转到云南省曲靖的车。
坐上了西去的火车,汤卓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望着窗外,见到了湘西的吊脚楼,见到了贵州光秃的石头山,梯田,弯曲的盘山公路,这些都是平原长大的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生性好奇的他并不兴奋,仍然很平静,在思考,他和陈伟很用功,成绩又好,老师同学实习医院评价又高,为什么会找不到好的工作,只能背井离乡,拿着一个电话号码到一个完全陌生遥远的地方谋生,而一些人远不如他们的人却进了二甲甚至三甲公立医院。
到曲靖已是7月16日下午一点,出火车站,觉得阳光灿烂得有点刺眼,汤卓仔细打量着陌生的城市,火车站很小很矮,房子和湖南有点不同,好多外墙没有粉刷,砖块比家乡的稍红。他知道这不是他的目的地,花了6块钱打的到了汽车站,坐上了到陆良县的汽车,汽车走的高速,这是他第一次体验高速路,还是望着窗外,是个大的盆地,有水稻,烟叶,远处四周是高山,不同于贵州,这里是险峻的青山的。
下午三点到了陆良。下了车,汤卓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好多的裹着脚的老太太(就是过去说的三寸金莲)在街上迈着碎步走,倒也利索,到处是拖货物的马车,还有好多的清真小饭馆。街上人很多,皮肤都比较黑,中年男人基本都和爷爷装扮差不多,好多中年女人都围着头巾,打扮入眼的男女不多。
问路到了“华康医院”但曹老师的同学曹院长不在。汤卓也不知道陈伟在
哪里,他们的coll机在这里都不能用了。找不陈伟,汤卓于是决心考察一下医院。进医院左边是诊室,病人还算多,最里边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医生,估计是妇产科。其中一个年纪同他差不多,大眼睛,瓜子脸,汤卓觉得她漂亮,长得甜。右边是输液室,一共有12张床,有两张是空的。到了二楼是住院部,飘来阵阵臭味,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很忙,病房基本住满了。下楼时见到那位漂亮女医生正从眼前走过,觉得她的皮肤在这些人中是最白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汤卓心想,我不会同她之间发生点什么吧。
从医院出来他觉得人好累,好饿,原来他还没有吃中饭。马路对面有人在卖桃子。
“桃子好多少钱一斤”
“6角”
于是汤卓买了一斤,但拿到手里总觉得不止。(不知道当地的一斤就是一公斤)。总算在医院后面找到了一个水龙头,洗完后便蹬在医院门口旁那颗梧桐树下狼吞虎咽,任凭头上的苍蝇在飞。后来又考察了开发区的新医院。考察下来有点失落,因为他觉得这里要比家乡落后不止一点。也很彷徨,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充满了不确定性,没有了以前熟悉的面容,没有了父母家人的照看,可能有很多的艰辛需要他克服,也有很多人生坎坷需要他跨越。汤卓知道他没有回头路,必须坚持下来。他忘不了妈妈的眼神,忘不了爸爸的背影。
下班时间仍然没有找到曹院长和陈伟。看来只得先找地方住下来了。买了一张电话卡,打电话到隔壁叔叔家转告家里的父母已经平安到达云南。吃完晚饭,需找地方安顿,七弯八拐转到了一家名叫“剧团招待所”,30块开了一间房。他清点了一下,发现只剩下220块了。把它放在枕头下面。来不及思考明天就睡了,因为这两天来他只吃了4桶方便面和一些桃子,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睡的第一觉,他真的累了。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9点半了,汤卓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摸看枕头底下的220块还在不在。确定后,拖着那口皮箱找了家人不多的店子吃早餐。原来这里的米粉不叫米粉,而叫米线,比家乡的要粗得多。
总算在上午找到了曹院长,陈伟也在。曹院长告诉他们,这里上班累,工资不高,患者很复杂,对于一个外地人要应对这一切很难,因为很重要的一点语言不通,有的人听不懂普通话,也不认识字,还有一些是少数民族。这一切汤卓压根也没有想到,但没有回头路,他只得坚持下来。因为手中的钱已经不够回家的路费了。
上午曹院长叫人陪他们每人买了张棉被8斤的,两人只买了一个热水壶,和一个脸盆,安排住在医院最好的一间单身宿舍里。
汤卓毕业后的生活就从2001年7月17日开始,也就开始了他草根医生生活,这天他手里只有120块了。家在3千里之外,从家里要钱已是不可能的事。
两人被安排暂时上白班跟班学习,第二天早上7点半开始上班。人生新的一页已经掀开,两人早早的来到了楼下的科室——内科办公室。值班医生正在写值晚班记录,是个男医生,大概三十刚出头。
“你们两个有事吗?”
值班医生显得很疲惫,额头上冒着亮晶晶的油花,两只眼睛显得有点肿。
“你好,我们是新来的。”
“是医生不?”
“是啊。”
“欢迎啊,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大了”
聊了一下后知道值班医生姓李,叫李宏,弥勒县人。
早上早会前曹院长向科里的同事介绍了一下汤卓和陈伟,但没有给机会他们自我介绍,就宣布开始早会。
两位新人都立刻站了起来,但见到同事都岿然不动,于是就坐了下来。原来早会与家乡的不同。
护士开始了
:“……还有就是12床夜间血压都在160/100mmhg左右,较白天升高,24小时尿量360ml.患者诉有轻度恶心。”
李医生补充4新病人后没有补充12床。
赵院长开始问话了。
“李医生你值了一晚上的班,你讲讲12床的情况看看”
“12床不是我的病人,我不是很清楚”
汤卓心里想,血压升高了,小便少,还恶心,应该考虑是不是有肾衰啊。不知是李医生真不知道,还是太累了脑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别的原因,他没有说什么。当然接下来就是挨了院长一顿批。看得出来大家都不开心,接着就是个忙个的了。
曹院长向二位新人介绍了医院业务副院长兼内科主任——秦长轩医师,把他们就交给了秦副院长就走了。但秦副院长却没有抬头看一眼,搬着一大堆病例说了一声查房。于是汤卓他们就跟在后面,陈伟后来接过了那大堆病例。
查房一路下来,汤卓发现好多人的话听不太懂,病种与实习的有很大不同,主要是痢疾,伤寒,农药中毒,蘑菇中毒的。这些都是实习见得少甚至没见过,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同秦副院长查完房改完医嘱后,汤卓同陈伟一起又选择性的查了几个病人,基本一无所获,因为好多人听不懂他们的话,又有好多人不认识字,很多情况下根本无法交流。走到办公室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长时间不说话。觉得最大的挑战不是医学知识,不是人际关系而是如何听懂病人的话,如何让病人听懂自己的话。汤卓心想要是可以选择的话,大多数人一定会选择放弃。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口袋里的钱已不够回家的路费了,必须坚持住。
上班第一天汤卓知道了,“华康医院”不是陆良县城唯一的一家私人医院,成立7年了。算是一家平民,平价医院,有内儿,外,妇产科科一共三个临床科室。共120张病床,外科在县城的开发区。妇产科病房同内科设在一起,都在老城区。在医院吃饭一块五到两块一餐,内科目前只有两个医生倒班,还有一个医生也是个男医生,叫李忠,33岁,大理人,白族。每人轮流连续倒两个晚班,下午5点到第二天上午11点,同时要兼看楼下的门急诊。这下汤卓知道了早上见到的李医生为什么,眼睛无神,额头冒油花。另外还有一个跟班的女医生,姓曹,去年昆明医学院临床医学本科毕业的。
白天跟班学习,晚上两人有时会到街上溜达溜达,看看要生活的县城夜景:广场上有对山歌和跳舞的,虽不是过节,但街上还有成排的红灯笼,有点古典美。有事也讨论一下未来的生活和工作。陈伟表示他想搞外科,但汤卓心里想的是如何坚持下来,如何活命。也无心欣赏这一切。
就这样过了三天,第四天陈伟调到了新医院外科。但还是和汤卓住在原来的单身宿舍里。自那以后陈伟常常晚上10点后才回来,寝室的电视机只有声音没有图像,汤卓没有可以干的事,有时会到楼下逛逛。一天碰到了上晚班的护士李妍。李妍同汤卓讲了好多关于医院的情况,比如:两个李医生倒班累得不成人形,但秦副院长也不会帮他们倒一下,对此两个李医生很有意见,医院本地人占大多数,但能力平平,外地人能力强,常常受这些本地人排挤,晚班特别不好上。
......。
李妍建议汤卓有时间的话陪陪两个李医生上上晚班,熟悉下情况,机灵点,不然的话就同曹医生一样来了一年了还不能倒班,每个月就拿500块,还常常挨骂。汤卓觉得李妍讲得有理,受益匪浅,于是下了班吃完晚饭就陪一下两个李医生上晚班,有事还帮帮忙,两个李医生特别感谢他,觉得他有人情味,聪明。也告诉他很多值晚班要应付的事,如:年轻人看起来没有精神,目光游离,面色晦暗要小
心是吸毒人员,处理起来要小心,因为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要得罪他们,还有就是好多病人是院长老家那边的,接诊时要注意分寸,不然会投诉
……。
一天晚上同往常一样准备到一楼帮李医生上晚班,横过医生办公室时,见到了那位年轻的妇产科女医生在写病例。她抬起头看着汤卓,应该是在注视他,汤卓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医生长得有点像杨钰莹,又有点像周迅,但眼神有点忧郁。
“汤医生,干嘛去去啊?”
“你好啊,到下面看看。”
“坐下来聊一下嘛。”
汤卓看到她面带笑容,没有了刚才的忧郁,更漂亮了,应该是这里面最漂亮的了。汤卓在她的左边坐了下来。
“听说你们是从湖南来的,格是拉(本地方言,是不是的意思)?”
这是汤卓第一次听她讲话,带有浓厚的湖北沙市那边口音,因为汤卓老家就是湖南华容的,对这种口音很熟悉,家乡的华容话同湖北话相近。
“咦,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是湖北的吧!”
“你咋个晓得我是湖北的啊”
“因为你的口音是湖北的,沙市的。”
“你咋个晓得我是沙市的啊?”
“因为我是湖南华容的,离你们那很近。”
“你是岳阳的啊,我们那里好多人在你们那里。”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这家医院啊?”
“去年毕业就来了”
“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我叫刘丹丹,呵呵”
……
那晚两人聊得甚欢,直到10点一楼门急诊关门李医生上来才离开。汤卓来到了寝室,陈伟还没有回来。汤卓他不知怎的,很开心,到云南来后还没有这么开心过。开心可能因为在此遇到了半个老乡,开心也有可能是他觉得同刘丹丹聊得来,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刘丹丹的声音不停的萦绕在他耳边,笑容老浮现在眼前,汤卓露出了一脸的傻笑。
就这样白天边跟班,边学习本地的方言,晚上与值班医生上班学习应付各种情况。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周了。汤卓口袋的钱越来越来少了,也越来越想家了,家里没有装电话,一天晚上打电话到叔叔家里约好了老爸接电话时间。
“老爸,在干嘛?”
“刚吃完饭啊.你在那里还适应不,要好点搞啊。”
虽然离家时间不长,汤卓听到爸爸的声音更想家。因为他遇到了从没有遇到的困难,孤独无助而又毫无退路。好想对老爸说想回家,好想有人能帮助他。但汤卓知道,必须坚强,爸妈还在指望他呢,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汤卓清了清嗓子:
“我在这里还好呢,您不要当心我,我和姐姐都不在你们身边,你和老妈要注意身体啊。”
“我们不要你操心,你把自己的事办好就是拉,我在电视里看了,云南那边吸毒贩毒的多,你要注意啊,你表姐夫那里的工作搞好后我就打电话告诉你。”
……
与父亲通完话后,汤卓想家的情绪暂时得到平静。他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尽快倒班,因为只有能倒班了才能在这家医院立足,他可不想和曹医生一样。回到寝室后陈伟也回来了。两人聊了一阵后,境遇都一样,陈伟身上也只有不过300快了。但语言不通,病种同湖南那边很不同,尤其内科这边值班环境复杂等等一系列问题,一般的人短时间里难搞定这一切的。但汤卓知道他必须克服,因为他所剩不能维持一月了,没有时间和条件让他适应这一切,怎叫一个“急”字了得。二人商定向医院写申请,要求在8月1日后开始倒班。
汤卓心里清楚,他的内科比陈伟的外科那边值班
难得多。这几天晚上跟班,见到了喝农药的,外伤要清创的,吸毒过量的,还有不少的小儿科病人,几乎内,外,妇,儿全要搞,而且一晚平均至少要看30个门急诊病人,处理2个新住院的,还要管理50个左右的住院病人,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一切还要在完全陌生环境下完成,是何其难,何其累啊。为了起码的生存,必须胜任这一切。
同带教的秦副院长表明想法:
“秦师傅,我想下个月倒班。”
“小汤,你是大学生,理论扎实,但我们这里的班没有你想象的那莫简单,你还是再学习学习吧。”
又同两个李医生表明了想法。他们都的看法一致:目前没有医师资格证,单独值班不合法;私立医院是不养闲人的,不倒班就不能生存,就没有进步;目前上班的人少了,有机会。
两个李医生的看法同自己基本吻合,坚定申请倒班的决心。不过汤卓还想知道刘丹丹对这件事的看法。因为他觉得她同自己年纪相仿,她又熟悉这里的情况,又觉得她是自己人。
一天晚上又见到她在写病历。于是又坐在她的左边。m.xiumb.com
“刘医生,我想下个月倒班,你有什么建议给我吗?”
突然听到这句话,李医生确实大吃一惊。
“有没有搞错,你才来多久,这里我了解的是还没有一个刚毕业的能做到半年内能倒班的。”
“啊!”汤卓吃了一惊。
“你知道这里的晚班有多难上不,有多危险不,李忠医生被打了多少次,你知道不,如果你要求到班,又不能胜任,就要要滚回你湖南老家,你知道不。”
……
希望得到刘医生支持,没有想到,得到的是极力发对。但刘医生告诉了他很多医院的情况:行政副院长是曹院长的哥哥,妇产科是许医生和药房的许药剂师是赵院长的外甥女,财会室的金会计是曹院长的侄女婿,同许医生刚结婚,是他们把房子腾出来给了自己住。下班了也不要当着领导的面出医院外玩,院长是板桥的,板桥那边的病人不要随便推走……。
没有退路,汤卓必须克服这一切,他在陈伟后一天向院长写了要求倒班的申请报告。为此院里还专门开了两次会议,会上大家基本都同意陈伟倒班,除了外科的何主任同意汤卓倒班外,其他都发对。理由不外乎就是老医院这边内科晚上门急诊多,环境复杂等等。最后院长拍板:“是驴子还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倒班的事申请到了,是秦副院长把消息带给了汤卓。
“小汤,秦院长同意你从8月1号开始倒班了,给你一个月时间试试,倒得下了就继续干,不行的话你就得走人。我把你排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每个人连续上两个班,班上来的病人全归自己管。记住啦,千万不能死人啊。”汤卓看了一下排班表:晚班—晚班-去班-休班—白班—白班,如此循环,晚班下午5点开始,第二天中午12点下班,休班也必须中午12点才能下班。
就这样汤卓和陈伟来到云南这个原来想都不敢想的陌生地方半个月后终于正式工作了。前一天他。金会计特地通知他们领了7月份的工资,本应只有300块,医院照顾多给了半个月,一共600块。口袋空空的两人拿到这些后,甭提多开心了。因为他们的生活可以维持,干不下的话也可以有路费回家了。那天晚上两人特地来到了同乐广场旁花20块了吃了陆良当地的小吃——饵块,烤土豆还有烧烤猪脚等。回来后俩人聊得很晚。
就这样汤卓正式开始了草根医生的生活。满怀信心的他并不知道后面各种生活困难在等待他。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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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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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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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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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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