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还是运功驱毒吧。”
塔尔图瞧着眼前的画面模糊扭曲,他用力摇了摇脑袋,虚弱道:“你果真与众不同,好,本王子更喜欢你了。”
姜好嗤笑一声:“不是我与众不同,是王子你,太小瞧女子了。”
没有人说话。
塔尔图早已盘膝端坐在地,运功调息,但姜好知道,他还是能听见她的话。
不再去理。
姜好走到大门前,贴着缝隙听了听外面的响动,很热闹,来来往往,男子女子交.缠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心中怪异,缓缓推开一条缝隙,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仆从看守,直接走了出去。
可这一出去,她就傻眼了。
这……
这他喵地不是青楼吗!m.xiumb.com
透过这二层阁楼,便能瞧见,男人搂着女人,女人依偎男人,上上下下,进进出出。
周围,多彩的薄纱帘,艳俗的紫红花,香气扑鼻,熏得人直咳嗽。
姜好万分觉得刚才那两箭简直射少了,怪不得没有人在外看守,喵了个咪的。
她低头,用长袖遮住脸,疾步往下走。
不能在这里被人认出来,要不然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她飞速下了二楼,路过一个转角,瞧见一个西域服饰的男人搂着美娇娘正在左.咬.右.啃。
不宜,不宜……
她转身朝另一个比较偏僻昏暗的狭窄角落走,前脚刚踏出门栏,转瞬被人从后面捂住嘴,腾空离地。
卧槽!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一个踉跄,姜好被扔进一间空屋子,周围很暗,没有烛灯,只能依靠左侧照射进来的清冷月光,才可以勉强看清一些桌椅轮廓。
她抬头,一直视,正好对上了一双浑浊沧桑的眼睛。
那人头发发白蓬松,身上衣衫也是破破烂烂,胳膊大腿上挂着许多粗布条。
他朝着姜好一笑,脸上的褶皱越发明显:“你好啊,儿媳妇。”
儿!
媳!
妇!
姜好瞳孔瞬间放大,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差点没喘上来:“老……老伯,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还没有成亲,怎么会是你儿媳妇……”
老头儿摇摇脑袋,额上垂落的灰白长发也跟着晃动几下:“不对不对,我儿媳妇就长你这样,儿媳妇,你叫姜好,对不。”
啊?
姜好?
什么姜好?
我应该叫姜好吗?
姜好思绪一瞬间七七八八,她甚至怀疑这个名字是不是早已普及大众了。
可……
这话该怎么回答……
自己到底该不该成为姜好。
她想到刚刚塔尔图的事,保险起见,摇了摇头。
老头儿一愣:“你不是姜好?可我先前看我儿子画的画像就是你这样的。”
姜好毅然决然地摇摇头:“不是!真不是!”
老头儿站起身背着手摇晃两步:“难道我找错了,可不对呀,长得这么像……嘶,莫不成,这世上真有同貌不同名的人?”
姜好也站起身,看着喃喃自语的人转动了下眼睛,她抬起脚,小心翼翼地往大门处移。
可这步子刚抬起落下,老头儿瞬间又转身,神情里充满了复杂难辨的意味:“你……真的不是姜好?”
姜好再一次摇头:“不是。”
老头儿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可以去死了。”
姜好一怔,她的脑袋还没有转过弯儿,动作却远比思绪更快一步,抬起手臂,弓弩对准老头儿的面门。
可这手腕还未下压,一只枯槁的手瞬间握住她的腕子,往外一拧。
“啊!”
骨骼扭曲的疼痛使姜好忍不住低呼出声,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已经松软下去。
老头儿温和一笑:“丫头,记着,下辈子别在老人家面前使鬼把戏。”
他说着,另一只手伸向姜好脖颈。
姜好忍不住喊道:“我是姜好!我是姜好!”
老头儿一顿:“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是姜好么……”他眼神一凌,“哦,我知道了,你想活命,来骗老头子我,对不对!”
“不是!真不是!”
姜好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我……我刚刚被一个恶人给欺负了,还以为您是他派来的,所以没敢说实话。老人家,我……我真的是姜好。”
老头儿一吹胡须:“那你说说看,我儿子叫什么。”
姜好一顿。
老子能不能不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
老头儿眼睛一瞪:“还说没骗我,丫头,你这么做良心过得去吗。”
或许是惹急了,有意刁难。
老头儿没有一下子扭断脖子,他缓缓加重力道,使姜好的呼吸逐渐困阻,体会死亡的临近。
姜好此刻就似一条脱离水面,挣扎在陆地上的鱼,痛苦无助,却也无可奈何。
“花……花绝……”
她的思绪已经混沌了,可不知为何,死亡来临时想到的不是父母,不是亲友,而是他。
她已经有些晕眩了,尤其是唯一支撑在脖颈处的力道离开后,她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
“儿媳妇!儿媳妇!”
老头儿瞧着躺在木板上有上气儿快没下气儿的姜好,蹲着身子一拍大腿:“你这个瓜娃子,怎么不说实话呢。”
谁知道您老人家说的儿子是花绝啊。
我还把他当自家崽子呢……
姜好喘着粗气,感受手腕处缓缓传来一股气流,这气流很是柔和,瞬间平复了激烈跳动地心脏,接着,手腕猛地一疼。
“啊!”
她额头上的冷汗还未下去,密密麻麻又铺上一层。
姜好抬起左手放在眼前转了转,除了还有些麻疼,其余没有什么不适。
手腕接好了。
她支撑着起身,斜坐木地板上,瞧着蓬头垢面的老人,问道:“老伯,你真的是花绝父亲?”
老头儿随意一甩额前的白发,频频点头道:“没错,那我儿子,他小时候腿短够不着桌子上糊面饼,还有半夜爬起来练功结果掉河里的事儿我都知道一清二楚。”
嗯……
锤石了……
能把儿时糗事说的如此畅通无阻,还不卡壳,这绝对是老父亲无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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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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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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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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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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