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问题,陈海其实考虑了有一段时间。
真要说起来的话,张勇李明等人,根本就只是一些墙头草。
只要钱兵不在,他们就没了主心骨,彻底成了一团散沙。
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得着落在钱兵的身上。
仅仅只是吓一吓他,这家伙,估计长不了记性。
在他的身上,陈海留下了一道阴气印记。
有这道印记存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钱兵应该会心神不宁,恍恍惚惚。
除了会做噩梦之外,一到晚上,天地间阴气浓郁之时,他可能还会出现幻觉,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唯有那道阴气印记,完全消耗掉之后,他整个人才会重新恢复正常。
按照陈海的估计,他留下的阴气印记,维持个十几二十天时间,问题应该不大。
这种手段,是他这段时间,从脑海中那些稀奇古怪的信息流里面,所琢磨出来的一点小玩意儿。
灵魂干涉物质,那是大能者才有的手段。
陈海想要修行到这种程度,距离还有些遥远。
如今的他,最多也就能凭借虚无的灵魂,影响一下别人的精神,弄出点幻觉,来吓唬一下别人。
有这道阴气印记在,钱兵应该没那个心思,来继续找自己麻烦了!
至于李明张勇他们,陈海并没有拿他们怎么样。
毕竟,他们彼此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因为他们跟着钱兵来找自己麻烦,就用道术来报复他们,根本就没那个必要。
昏迷过去的张勇,他是自己吓晕的,陈海的蚂蟥之魂,根本碰都没碰他一下。
他苏醒过来之后,最多精神会萎靡两天,正常情况之下,是不会有其他后遗症的。
“以钱兵的尿性,他估计又的去县城医院住上几天!”
“在那道阴气印记,被消耗完毕之前,我应该能安静一段时间。”
“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希望那钱兵长点记性,不要再来惹我!”
出来这一趟,也就是耽误了半个多小时,陈海赶回校门口的时候,校门没关,依旧还有人出入。
趁着门口看门的大爷不注意,他钻进校园,向寝室所在的方向,快步行去。
……
柳源县城,观音巷口。
“小军,你爹现在,都还在躺在病床上,这是家里最后的一点积蓄了,你真不能拿!”
“老东西,我都跟你说了,今天我肯定手气好,等把前些日子输的钱赢回来,我双倍还你!”
“小军,家里能输的东西,你都输的差不多了,打牌这种事,真不是好路,你就不能安分一点,老老实实做点事吗!”
“少踏马废话,就问你一句,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大耳刮子扇你!”
……
一老太太,与一名三十余岁的青年,在巷子口推推嚷嚷。
那名青年,真的一耳刮子将老太太扇倒在地,抢走她死死抓在手中的一小黄布包之后,就此扬长而去。
老太太坐在巷子口脏兮兮的地上,她伤心欲绝,泪流满面。
“张老太造孽啊,她那个儿子马伟,真不是个东西。”
“都说养儿防老,摊上这么一个儿子,真不知道,张老太两口子,这是造的什么孽。”
“张老太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儿子揍了,她老伴生病躺在床上,正需要吃点好的补充营养,可前几天,我还看到她在菜市场捡菜叶子,她这日子,还怎么过的下去啊!”
……
附近不少人,冲着地上的张老太指指点点。
没有哪个,觉得张老太不可怜的,可真正站出来,想要帮她之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当然,现在的人心,虽已经有点浮躁,但怜悯之心,却还是有不少人有的。wWW.ΧìǔΜЬ.CǒΜ
只不过,如今正值下岗热潮,大部分人的日子,同样也很不好过。
张老太这种情况,就算有人想要帮忙,也不知道该如何一个帮法。
“老人家,你住在哪里?我先扶你回去吧!”
终于,有人自人群中越众而出。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脚踩布鞋,穿着唐装,精神看起来非常不错之人。
张老太泪眼婆娑,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面对人家的好心帮忙,她终于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张老太的家,就在观音巷之内。
那人扶着她,向巷子内缓缓走去,转眼之间,便已经消失在了巷子口众人的眼帘之中。
“刚刚那人,看他的气势,便感觉非同一般。”
“我也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侯东贵?那人是传奇人物侯东贵……”
“最近电视里热播的《侯东贵传奇》,不就是根据他的经历,改编的?”
“里面的那个演员,也是按照他的模样,特地挑选的,本来就和他有些相似,难怪,我刚刚看到他,会觉得有些熟悉。”
“张老太有福了,侯东贵可是大慈善家,他既然扶张老太回家,肯定会帮她们家一把的!”
……
当有人认出了那人来历之后,附近在场的这些人,顿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他们口中的侯东贵,原本是隔壁汉首县之人,年幼的时候,一路讨饭来到柳源县,便在这边定居了下来。
早些年,没发家之时,侯东贵在县城剧团里面做事。
只是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身本事,这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是名满天下。
大部分时候,他都在世界各地乱跑,不过有空闲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回来柳源县,与以往的老朋友们,稍微聚上一聚。
张老太那空荡荡的家中,扶着她回来的侯东贵,已经在其内转了一圈。
破破烂烂的老式木屋,那是真真正正的家徒四壁。
张老太那卧病在床的老伴,侯东贵同样也查看了一下,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
“后生,要喝茶吗?”坐在自己老伴床头,唉声叹气的张老太,客套着问了侯东贵一句。
“不用,我等下就走!”
高深莫测淡然一笑,侯东贵指着床边那柜子抽屉,说道:“老人家,这柜子抽屉,你拉开一下,里面有十块钱,这钱虽然不多,却可以让你改善一下生活。”
听他这么一说,那张老太一脸狐疑,她赶紧打开抽屉。
当她看到,真有一张崭新的大团结,躺在那抽屉里面之后,她整个人都不由愣住了。
“以后,你可以每天拉开抽屉一次,都会有十块钱在里面。”
“不过你千万记住,人不能贪心,不然的话,会有后患降临!”
一边的侯东贵,还不待张老太有其他反应,他丢下几句话之后,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滴滴滴……’有声音突然响起。
刚从张老太家里走出来的侯东贵,拿起口袋里面的传呼机,看了一下上面的号码。
“老钱家里的电话?他在五阳镇当副镇长,不是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给我打起传呼来?”
微微一愣之后,侯东贵向不远处的一公共电话亭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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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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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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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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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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