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终于,她听见了冷耿的声音与保证。
听见他的回答,蓝菲儿笑了笑,“我想,我和亚鑫之间的事,你应该全知道了吧?”
“没错,不但如此,我还知道你现在住在他家里。”
冷耿的话落,让蓝菲儿身子一顿,“是吗?那你也知道了我前段时间生病之事?”
“嗯。”冷耿点头,“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住院,难道,是在演戏,其实你什么事都没有?”想到一个可能,他开口。
蓝菲儿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演戏,而是真的,因为猛然得知笑笑不在的消息而倒了下去。”
心中,十几年的希望在猛然间被打破,这不管换谁,都接受不了吧?
“什么意思?”听着眼前人的话,冷耿皱眉。
猛然,对于对方话语中这两个关键的字,他没有听漏,所以,他疑惑,猛然是什么意思,不用解释也清楚,只是,为什么是猛然?难道在此之前,她不知道吗?
“如你所想的意思,在那之前,因为家人的隐瞒,我不知道笑笑早已不在人世,一直,他们都告诉我,那场大火中没有找到笑笑的尸体,所以,一直,我都抱着希望过日子,直到那天亚鑫出差回来,我们在路上相遇,去他家,看见笑笑的照片,听见他说笑笑不在的话语。”
呵呵……
突然,说着话的蓝菲儿轻笑出声,同时,她也抬手将其插入发丝之中,脸上表情似在隐忍着什么。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亚鑫的话也只是猜测吧,可谁又知道因为他猜测的一句话,我住了院,还在无意间,听见了大哥与二姐的谈话,将猜测更改为了事实。”
“我想逃避的,事实我也做了,我逃进了梦境之中,但是,听见亚鑫伤心的嘶吼,我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知道,如果不是遇见了我,也许笑笑还活得好好的,亚鑫不会变成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他恨我,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拆了我的骨,我想过死,死在他面前好以此来赎罪,但是,我更清楚,死根本不能将他从恨意中拉出,我想他好好的,我想他笑着活下去,而不是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我也不希望他去动我的家人,我不想他有事。”
“所以,为了笑笑,为了亚鑫,我要好好活下去,活着替笑笑照顾他,活着帮他从恨的深渊走出来,活着看他脸上每天挂着微笑,我想他开心,我想他快乐,我想,我想……我只想他不要活得那么累,那么痛。”说到这里,蓝菲儿后退两步靠上门板,再慢慢滑下,跌坐在地,脸上挂满泪水,泣不成声。
“你……”看着门口处,那将头埋进双膝之中,哭泣着的蓝菲儿,冷耿发现自己被她的话语震撼住了,张口,他想说什么,却发现,竟找不到一句可以说的话语。
这也是爱的一种体现吗?只是,这样的道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不是太过艰辛了一点?兢兢克克中几乎看不见一段平坦大道啊。
当冷耿正在感叹之时,突然,蓝菲儿抬起了头,抬手,她胡乱擦着脸上泪水,“不好意思,我……”她哽咽开口。
“没事,你什么都不用说。”似明白她要说什么,冷耿出声说道。
哭泣之后,人若可以变得坚强,那么,又何必要隐忍,又何必要道歉。
“嗯。”听见他的话,蓝菲儿点了点头。
一会儿之后,情绪虽然稳定许多,但仍在抽噎。
看了眼仍处在抽噎状态的蓝菲儿,看着她用袖子胡乱擦着眼泪的率真动作,冷耿转头看了眼右手边,茶桌上的纸巾盒,而后走过去,拿起,再来到对方眼前。
“用这个吧。”从里面抽出几张纸,递至蓝菲儿面前,他开口。
听见冷耿的话语,蓝菲儿抬头,看了眼走到自己身前的男人,她接过对方手上的纸巾,“谢谢!”
首次见面,只觉她大胆,率真,再次相遇觉得她迷糊,好玩,单独与之交谈,却又感觉她很精明。率真,精明,迷糊,到底哪种才是眼前人最真实的一面呢?还是说这都是真实的她?看着眼前用纸巾擦拭着眼泪的蓝菲儿,冷耿在心中想着,问着,说着。
“你究竟是谁?”突然,他出声问道。琇書蛧
啊?听见冷耿的问话,蓝菲儿擦拭眼泪的动作一顿,抬头,她眼中全是不解。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再次,冷耿问道。
她的身份于他来说完全就是个迷,曾派人查过,但是,除了知道她有个姐姐在英软工作,却查不到其他,而且,刚刚虽然震惊,但他却没遗漏她那句“我也不希望他去动我的家人,我不想他有事”,不想亚鑫有事?一般人都会担心自己家人吧?而她却担心亚鑫,如此说来,她很肯定,亚鑫不但动不了她的家人,甚至可能还会因此给自己带来灾难。
亚鑫的身份,他们都清楚,既然连亚鑫都动不了,那就说明,对方不管是在权位,还是势力上都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耿,可以不要管这件事吗?让我自己解决。”突然,今日好友对自己说过的话语在脑海中浮现,想着那句话,再结合自己刚刚的猜测,冷耿心一震,难道亚鑫已知道了蓝菲儿的身份?为了不让自己有危险,所以,他才将话说得那么决绝?事情,真是这样吗?
“其实,我与公孙浩杰是亲兄妹。”蓝菲儿的回答也让冷耿心中疑惑得到了答案。
“公孙浩杰的妹妹?”听见蓝菲儿的话,就算早已经过了许多大风浪的冷耿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公孙浩杰的亲妹妹,如果没记错的话,司徒与公孙浩杰好像是表兄弟关系,那么,意思也就是说,眼前人是司徒的表妹?是他好友的表妹?不,不是吧?
等等,突然,冷耿似想到什么一般,他微皱眉头,说到司徒,不自觉的,他又联想到那日在宴会上司徒说过的话,及那名站在凌轩的女子,公孙浩杰,蓝菲儿,蓝菲儿姐姐,司徒,难道那女子是蓝菲儿的姐姐?
“现在我唯一能说的就是,不要去招惹她。”想着好友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冷耿发现这个可能性很大。
那个,话说,当初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去看蓝菲儿姐姐的照片呢?好像是被所得资料太少而气得没看吧?后来再想起时,谁知,资料竟被亚鑫拿走了。
“嗯。”看着冷耿,蓝菲儿点了点头,“我二姐也许你不知道,但我想你应该与英软集团企划部的经理凌轩有过接触,他是我二姐的男朋友,哦,不,应该说未婚夫了。”
听着蓝菲儿后面的话,冷耿一愣,宾果,他竟然才对了,不过,这关系网似乎有点广,有点乱,害他思绪也跟着凌乱了。
“这些,亚鑫也知道了吗?”开口,冷耿问道,而刚刚说完,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亚鑫知道吗?这不是废话吗?若不知道,他怎可能表现得那么异常。
“嗯,只是,她不知道我还记得笑笑。”
“什么意思?”不知道她记得笑笑?亚鑫不是一直都知道眼前人知道笑笑的存在吗?
“我假装失忆了,在医院醒来之后,所以,在他面前,我是一个脑海中没有笑笑的人。”说到这里,蓝菲儿笑了,却笑得苦涩,笑得心酸。
“为什么要这样做?”看着蓝菲儿的表情,冷耿为她感到心疼。
“因为我想用笑面对他,我想用自己的爱照顾他,不止为帮助笑笑,也为我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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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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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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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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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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