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面色不变,非常镇定的说道:“速速带我过去看一眼,没有我的批准,一个流民都不要放入领地内。”
“遵令!”游骑兵士卒马上翻身上马,在前边给张仲景引路。
张仲景带着一众手下急匆匆的赶往领地边界,随后眼前的一幕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源源不断的向华夏领地涌来,无边无际,仿佛没有尽头。
华夏通往外边的道路上矗立着一处关隘城楼,是一年前修建的,足足有五米高。
关隘上驻扎有五小队士卒,一条宽敞平坦的石板路从关隘下穿过,往来商队都是从这里进入领地。
此时关隘的大门已经封闭,大门前放置木栅栏制成的鹿苔拒马。
全副武装的魏武卒紧张的站在关隘城门楼上,张弓搭箭指向了下面的流民,不断的高声警告道:“退后,不要再靠近!”
步履蹒跚的流民一下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哀求道:“求军爷放我们过去,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眼见魏武卒不为所动,流民群中有人鼓噪起来,“留在这里也是死,不如冲进去!”
“是啊,只有冲进去才有活路,不想等死的就拼一把!”
一时间流民中的人纷纷应和,庞大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汹涌的人群在互相推搡中涌向了关隘大门,很快木栅栏被砸烂,人流冲向了大门。
“嘭嘭嘭!”
厚实的大门被撞的直响,就连站在城门楼上的士卒都能感觉到震动。
站在城门后的士卒连忙搬运起一个个粗大的原木,紧紧的顶在门板上,不停的加固着厚重的木门。
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外面的流民实在太多了,看似孱弱无力的流民汇集在一起,庞大的数量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当张仲景赶到时,厚重的木门已经摇摇欲坠。
张仲景看着眼前的局面顿时不寒而栗,他知道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弓弩手!”张仲景果断的大喝一声,“准备,对准人群!“
“得令!”魏武卒的弓箭立刻指向了流民群中。
张仲景对着下面大喝道:“肃静!所有人退后,如再有喧哗闹事者,杀无赦!”
此时下面人群人声鼎沸,这些流民已经昏了头,哪里会听得进去警告。
待张仲景多次警告无效后,他果断的挥下了手臂。
“咻咻咻!”
魏武卒的弓箭快速的射向了人群,锋利的箭雨居高临下,将一个个流民射倒在地。
霎时间,惨叫声响成了一片,不断有人摔倒,鲜血流了一地。
鲜血很快让流民安静了下来,大部分流民慌乱的退向了后方。
但是人群中仍有些人在拼命叫喊,“不能退,退了只能等死,要冲过去。”
张仲景眉毛一挑,伸手一指,“射死喧哗者!”
魏武卒立刻调转目标,一支支犀利的箭矢准确射向了那些鼓噪闹事之人。
一个大汉在人群中上蹿下跳,涨红着脸拼命叫喊时,一支箭穿过了他的脸颊,从另外一侧穿了出来,他当时便没了动静,摔倒在人群中。
魏武卒虽然不是专业弓弩手,但是箭法也是相当厉害的,很快便将鼓动闹事的人当场射死。
没有了挑唆的人,流民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一场危机就这么快速的被弹压下去,险情也消弭殆尽。
张仲景拿出令牌,向手下人吩咐道:“马上去调集一千士卒和五千民夫过来,另外调集三千车药材,在这里建收容营地。“
很快,张仲景需要的人手和物资就到齐了。
关隘的后方大兴土木,一个个简易的房屋、窝棚被搭建完毕。
民夫们也架起了大铁锅,开始了烧水。
当一阵阵浓烈的药香味飘散开来,关隘的大门打开了。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卒蒙着脸冲了出来,端着锋利的长矛向流民压了过去。
面对闪耀着锋利寒光的长矛,流民惊慌失措的慢慢后退,很快流民人群与关隘之间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距离关隘五百米处,士卒们停下了脚步,大声喝道:“所有人坐下!”
流民迟疑了几秒,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受过简单训练的医师在士卒的护卫下接近了流民,开始挨个检查这些人的病情。
检查完后流民被允许进入关隘,当这个流民战战兢兢的跨过沾满鲜血的大路,进入关隘大门时,一把被人拽住。
还没等流民反应过来,一碗汤药被递到他的面前,在冷酷的目光逼迫下,他闭着眼喝光了碗里的药水。
随后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进入胃部,很快沿着躯体蔓延到四肢,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大半。
流民这时惊讶的发现,原本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高烧慢慢褪去,身体也轻盈了许多,不再酸胀疼痛了。
不光是这一个流民,凡是喝了药水的流民都开始痊愈了。
就这样,一个个流民被有序的放入关隘,喝下药水之后驱赶进营地。
经过清洗,消毒,换过新衣服之后,这些流民身体有了极大的改善。
病情缓解之后,这些流民的心情也逐渐安定了下来,开始变得配合起来,无比顺从的听着士卒的指挥。
张仲景皱着眉头的看着井然有序的场景,虽然一切平稳,但是他依旧高兴不起来。
第一批流民只有两万多人,却牵扯了他很多精力,要不是领地内人手充足,各方面大力配合,他还真的没法搞定。
现在冒出这批流民足足有十万人之多,他心中愈发的沉重。
张仲景开始担忧起领地的承载能力,流民数量如此之多,每天都需要大量的粮食、药材,安置流民也需要大量的物资。
虽然华夏领地财大气粗,但是也不能这么无休止的投入。xǐυmь.℃òm
据说,后面还有大量的流民,正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各地的领主和诸侯都唯恐避之不及,有意的将这些患病流民驱赶过来。
他们恐怕都抱着撑死华夏领地的目的。
张仲景很快将这个担忧告诉了自己的主公。
不料秦时微微一笑,“不用担心那些别有目的的领主,因为他们也自顾不暇,这次疫病已经到处在蔓延,除了华夏没有幸免的了。”
张仲景大惊失色,“主公,请立即停止接收流民。”
“不,不仅要接收,还要大张旗鼓的宣传!”秦时马上拒绝了张仲景的提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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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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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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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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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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