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想到兽人们竟然还有发情期这种东西。
而眼前正在跟一根鸡腿骨奋战的玫瑰告诉了她这些。
玫瑰的牙齿似乎很有力,能够把粗壮鸡腿骨嚼得嘎嘣作响,她似乎很喜欢啃骨头类的东西,正喝着苏云盛来的鸡汤,大嚼特嚼着鸡骨。
她先是把那根骨头嚼得粉碎,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喝一口汤,慢慢道:“对呀,这在兽人之间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兽人们成年之后的第一个春天就会进入第一次发情期,也叫求偶期,兽人们身上会散发出特殊的气味也是属于求偶的味道,吸引另一半的到来,然后互相吸引的两个人,就能愉快地一起渡过发情期了。”说完她对着苏云挤挤眼,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愉快地?渡过发情期?”向来说话奔放的玫瑰,突然说话这么含蓄,苏云反倒是不敢相信了,她神情带着几分疑问,试探发问,“是那个?”
“对呀,就是你懂的。”玫瑰眨眨眼,露出一个你我都懂的意味深长的微笑回应道:“兽人的发情期身体可是很难熬的,不两个人一起互相解决,可难受了。”
“呃呃呃......等等,刚刚你不是说春天吗?可是现在是夏天了呀。”苏云疑惑。
“嗐,没办法,我在山里面迷了路,转了好久,等到春天都快过去了,都没有找到人,都快难受死了,好不容易在这里附近嗅到一点气味,才急急忙忙地跟着气味寻找了过来,刚刚想翻墙进来,没想到却被卡住了……”
啊,这个被他们救下来的兽人美女名字叫做玫瑰,跟夜风一样是个兽人,一样的长着三角耳一样的长着尾巴,咋一看两个人非常相像,仔细看就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说出来的话,大概就是似乎品种不一样。
玫瑰的耳朵弧度圆润,而且要更厚实更大更毛绒一些,夜风的耳朵相对于比较小巧且尖。
而且两个人的尾巴也不一样,夜风的尾巴是比较细长且整体软滚滚的,而玫瑰的尾巴则是稍微短一些,像是扫把一样,微微下垂。
话说你是什么?苏云有些好奇的看着对方的耳朵。
玫瑰却捧起了碗,一反落落大方语出惊人的常态,眼神闪躲着,埋头喝汤假装没有听见。
苏云打量着对方的外貌,实打实的是个大美女,就是不知道夜风为啥这么抗拒她,这不,又躲出去喂鸡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轮,最后下了结论:“咦?看起来有点像狼又有点像狐狸诶?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话说你的物种应该跟夜风不一样吧?不同物种也能在一起吗?”
玫瑰听闻她这句话,连汤都不喝了把碗一放,着急道:“怎么不行?!我跟他相差又不大!
“相差又不大?”苏云上下打量着那根扫把似的摇摆起来的尾巴,眼神狐疑着,“啊!难道是?”
玫瑰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快别说了,是什么都好,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劝劝小帅哥,春宵苦短,赶紧一起来□□吧!别浪费时间,发情期都快过去了!”
说着只见对方豪爽地把红裙子一掀,露出雪白细长的大腿。
苏云再次无语了。
话说这突然来访的兽人,其实长得非常明艳大气,明眸皓齿,目测身高一米七五以上,腿长腰细,一身大红色的贴身连衣裙,一头黑长直秀发垂到腰际,不说话的时候,侧脸线条干净利落,气质冷然,妥妥高冷御姐范,可惜一张嘴气质全都毁了。
好端端的美女怎么就一天到晚,强行撩汉呢,而且还是开着破车硬撩那种。
满嘴都是不着边的土味情话。
简直没眼看也没耳听。
快别别说了,再说下去,会被和谐的啊!喂!苏云扶额靓女无语。
看着对面,不断地掀起裙子扇风的御姐,她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忍无可忍地一把按住对方躁动的手,“求求你,别乱动了。我看夜风他也不像是发情的样子啊?会不会是你闻错了?”
“怎么可能!谁都可能闻错但我绝对不可能闻错,我怎么可能闻错呢岂不是败坏我们……”
意识到差点说漏嘴的玫瑰忽然止住了话头,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笃定道,“不可能!我是绝对不可能闻错的!他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信息素的味道,虽然很少,但是有就是有!”
“啊?”苏云仔细地嗅着空气里淡淡的冷松香味,是玫瑰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是一种木质调的淡淡香味带着一丝丝冷松清冽的气息,很符合她高冷外表。
“可是我真的没有闻见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你们人类当然对信息素不敏感喽,毕竟物种差异,先天不足。”玫瑰把玩着手中的筷子,神色坦然。
“先天不足?”
苏云愣住了,虽然她之前自己也有隐隐约约的猜测,其实兽人是人类的进化,是基因的改良版,但现在第一次有人清晰地告诉她,还是有些小小的惊讶的。
不过怎么说呢,虽然目前只有一个人这么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科学资料或者数据进行参考,经过接触,苏云摸着良心很公正地认可现在这个结论的,因为总体来说,确实兽人身体素质水平是强一些。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
“不过话说回来,可是他对你的信息素,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啊!这这这……这会不会是他没有成年,所以……所以没有反应?苏云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说什么傻话呢?谁说不是发情期就不能□□了?”玫瑰看了她一眼,眼色里带着微微的诧异,“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常识?苏云汗颜,她只是个人类而已啊!而且还是穿过来的,哪里来的常识。
但是为了自家猫咪,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疑似同类兽人,苏云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好好地恶补一下这边末世的“常识”的。
于是她摆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姿势,“你就详细说说呗?”
“说可以。”玫瑰把空碗往前一推“给我再盛一碗鸡汤,我就告诉你。”
好吧,虽然这家伙已经干掉了三碗鸡肉,但是苏云还是给她端来了第四碗。
玫瑰接过盛满鸡汤的碗,抓起鸡脚就咯吱咯吱地咬了起来,然后嘴里嚼着东西,继续含糊不清继续替苏云答疑解惑:“如果把兽人的生殖系统这部分比做一个设备的话,就很好理解了。设备天生就具备,繁殖是生物本能,设备慢慢完备,在十几岁时彻底长好,成熟。而兽人的发情期只是进入了人类没有的另一个阶段,我们的身体会分泌出大量激素,促使我们使用它们,让它们完全发挥出作用。他没有进入特殊时期,并不代表他不具备能力呀,只要你情我愿,都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吧?”玫瑰朝着她意味深长地眨眨眼,抬起头,一口气干完了那碗菌菇鸡汤,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啊!真好喝!再来一碗!”
苏云看了一眼已经见底的锅:……
“没有了!”苏云指着空空如也的锅底,再看看桌子上,对方连根骨头都不剩。
眼前的美女再次刷新了她的眼界。
“你这这这……这也太能吃了吧?我都还没有吃早餐呢!”苏云惊呆了。
为了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苏云一大早就坐在这里盘问,这家伙一会儿喊饿,一会儿缠着夜风不放。
苏云热了昨天剩下的鸡汤,才好不容易把人稳住的。
没想到看上去这么美的女孩子,饭量这么惊人。
“啊!你以为,我一整个发情期基本都没有好好吃饭,整个人焉头巴脑的,双腿发软,躲在山洞里面,生生硬挨,眼看发情期好不容易快结束了才能走出来,现在能摸到这边,找到一个看得过眼的雄性真的是不容易啊!他还在磨磨蹭蹭什么?啊,是叫夜风对吧,夜风,夜风,你在哪里?赶紧抓紧时间解决问题吧!”
说着她把碗一丢,准备又要出去寻找夜风。
苏云再次无语了,好家伙连人的名字都弄不明白,就要进行密切交流了,莫非兽人发情期真的这么可怕?!
苏云大惊!
这可不行!
眼看玫瑰吃饱喝足,开始暖饱思□□,苏云急忙拦住了她,开始苦口婆心劝解道:“喂喂喂,我说夜风好像对你没有什么意思?霸王硬上弓不好吧???”琇書蛧
其实她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家长,要是小猫咪自己愿意的话,她很乐意成就一对良好的姻缘,可惜就目前来看,夜风对此非常抗拒,甚至直接躲了出去。
苏云觉得自己作为家长,还是有必要进行调解的,于是她支吾地为难的劝解道:“那个……玫瑰……强扭的瓜不甜……你看是不是还是去找别的对象?”
玫瑰:???!
“别的对象?这方圆几百里还有别的兽人吗?马上就是最后一波发情期了,我可没有办法撑到那个时候再去找别人。而且他也开始释放信息素了,万一到了时期,到时候哪里去找别的雌性……”
“呃,话说这个这个……这个就不能用手解决?”苏云面色古怪的终于问出来这个问题,话说为什么电视机中了情毒就要女主以身相许解毒啊!自己解决不好吗?同理,现下,不也一样吗?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苏云小小的内心许久,现在终于问了出来。
“想不到你懂得还挺多呀!可以是可以,但是毕竟效果不持久,只能暂时抑制住……唉,毕竟是人类,物种不同,你们是不会明白的,那种发作的滋味……”玫瑰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感叹道:“天知道,我是泡了多少次冷水才硬生生挨过来的。”
说着瞅了她一眼,带着些许可怜的意味:“那个,你还小……不懂……”
说完开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神情十分忧郁。
好吧,她是不太懂。苏云心里很是郁卒。
“那行吧,那你能说服他,就说服吧。”苏云本来想等她吃完这一顿就直接赶人,桥归桥,路归路的,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又改变了主意。
她不禁有些担心对方口中所说的最后一波发情期,万一夜风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有个懂得“常识”的人在也好处理突发情况啊!
思来想去,苏云还是决定暂时让人留下了。
于是喂完鸡回来的夜风看见玫瑰竟然还在,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他微微皱眉望向苏云,不解:“她怎么还在这里?”
苏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很是忧郁:“呃,那个说来话长,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那就长话短说!”夜风斩钉截铁道,最近他看书颇有成效,已经初步掌握了成语的使用方法。
啊!不好糊弄啊!
苏云低下脑袋含糊其辞道,“她留下来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跟迫不得已的……”
“可是我不喜欢她。”夜风直接了当,摇头反对。“我不想她留在这里。”
正要出来撩汉的玫瑰听到这句话,整个人芳心暗碎,掩面奔泪而去,一副受伤的模样……
苏云则是微微瞪眼,因为实在是很难得见本性善良夜风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讨厌一个人。
甚至说要让对方离开的话。
“可是可是,这是有原因的呀!没有她可能不行……”
“有什么原因?为什么不行?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去做……我……我……我不想她呆在这里……”
“啊?这这这……这怎么说呢?”
面对着一脸单纯什么都不知道的夜风,苏云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原因,最后她只能含糊其辞,“反正就是有原因的,就呆几天,没有关系的。”
“几天也不行!”夜风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
看来小猫不好糊弄了啊,苏云没有办法,糊弄不过去,只能耐心哄,“你看屋顶都被踩坏了,汤又被喝掉了,直接放走她会不会太便宜她了一点,好歹要些赔偿吧!让她住几天,修好屋顶,打回野鸡还了债再说好吧?”
“你看看这个屋顶,都坏成这样了......实在是不修好,太便宜她了!”
“还有那锅鸡汤......”
“直接放走她太便宜了些.......”
看着被踩得一塌糊涂的屋顶,吃得干净的锅......
一向心疼食物,爱护家里设施的夜风,表情开始软和了起来。
苏云趁热打铁继续劝说:“就几天,就几天,不会多的……好吧?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修好了屋顶我们就让她走好吧?”
夜风低垂着脑袋,显然是很不开心,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勉为其难答应道,“好吧,就几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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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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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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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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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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