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因为一个人独自守着院子害怕与不安,更多的是担心夜风。
不是说明天一早才走吗?
怎么大半夜的就跑了?
况且,为什么突然要走?
是她哪里不好吗?
苏云也想追出门去问个究竟,可是黑夜漫漫,她刚要踏出门槛,不远处山林间便传来一阵凄凉的尖笑“啊——哈哈——”,像是一个即将断气的女子,在鬼影重重的幽林里断断续续的尖笑。
吓得苏云立马反手就将门给锁上了,缩回了房间里。
妈啊,好吓人。
这一夜,苏云又累又困,听着窗外断断续续响起的哭喊声,神经紧绷着,几乎一夜没有合眼。
事到如今,苏云这才意识到夜风的重要性,如果夜风真的走掉了,那她自己肯定是不敢在这里住下去的。
先不说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对象都没有的孤独,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个弱小的身板,万一哪天遇到了危险,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对方一击,要是一下子死了倒还好,最怕的是那种受尽折磨的,万一是一口一口吃掉,苏云不敢再想了,想想都瘆得慌。
好不容易才遇见的夜风,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一定不能让他这样子走了…
得把人留住,或者,或者…要走她也要跟他一起走…
苏云思索了一夜,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到了天差不多灰蒙蒙亮的时候,她便快速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门去追夜风了。
这时天刚蒙蒙亮,天空泛出鱼肚白,一层灰暗的光笼罩在了万物之上,灰蒙蒙的,让人看什么都不太真切,此时是清晨时分,正是动物们活跃的时候,其实大多数动物是黎明清晨活动的,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温度湿度光线都正好,动物喜欢这个时候出门觅食,然后中午休息,虽然知道此时出发不好,但是苏云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
晚上她不敢出门,已经是耽误许多时间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夜风跑去了哪里,得赶紧找才是。
于是苏云四处环顾着村庄的四周,仔细观察着周围茂盛的草木有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想借此判断夜风大概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她先来到了离开村子的大路,那边草木郁郁葱葱,层层交叠,还带着微微的露水,如果夜风走这边,肯定会留下一些草丛被践踏的痕迹,但是这边一片平整干净,显然没人来过。
苏云再转到西南边,那边是之前挖笋的竹林,再往远一点的地方,她还没有走过,因竹林之前两个人才走过多回,道路两边的野草都倒伐了。
苏云仔细探查了一圈,实在是拿捏不准,夜风到底是不是走了这边。
只得,先再看看,她转到村庄后边,那是一片山林,草木依旧葱郁杂乱,偶尔从里面传来一两声“咕咕——”,林叶掩映,里面影影绰绰,灰暗之下,一切都看得不太真切。
苏云也不敢在天还未正式亮起来的时候,冒冒失失地闯进林子里,一个不好遇见野狼,独熊什么的,才是难办。
所以苏云打算先转一轮周围,四处探查过后再说,到处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苏云实在是拿捏不准夜风走到哪里去了。
转了一轮小村落周围,最后只剩下他们平时去的小溪边了,洗衣服的台阶旁边就是一座破旧的石桥,长满杂草,连接着溪水对岸的一小片茂密的林子,幽幽延伸,通往远处的山林。
小溪东南方向就是她之前从高速公路一路跌跌撞撞跑来的路径,难道是从高速公路走掉了吗?
如果是苏云多半会顺着高速公路走到城市,寻找人类居所,但是夜风好像对人类有些抗拒的样子,多半不会选择这边,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竹林,后山,溪水对面的山林了。
多项选择题啊!
这回苏云犯了愁,早知道,昨晚就不应该发呆,应该第一时间叫住夜风才是。
只是,夜风的身手也太快了些,待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眼看着天渐渐亮了起来,苏云的心里更是焦急,没有办法了,只能看天意了,苏云随意在路边折了几只青草杆,摘成三枝大小不一的草签,“长的就去竹林,中间就去后山,最短就过对面!”
苏云把草签握在手里,胡乱揉搓了几下,随后对着天空拜了拜,心中暗暗祈祷了一番,能够顺利找回夜风。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随机掏出了一支,定睛一看,“啊!是一根短签!”
是往溪水对面的山林走,随后苏云定了定心神,整了整身上的装备,手握着手中的出门神器,毅然决然地朝着溪水的另一头出发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后山的山林之中一个身影正在丛林中飞速奔跑着……
苏云过了那座石桥,一路上沿着原先已经看不大清的小路径上山,天已经微微亮起,但林子里面还是很暗,周围树枝交错着,倒映出一片奇形怪状的黑影,冷不丁地看一眼,鬼魅阴森,十分吓人。
苏云缩了缩脖子捏紧手里的棍子,看着这些可怕的黑影还不算,还时不时听见林子深处,有什么东西“嗖——”一下跑过去的声音。
苏云提心吊胆地捏着镰刀,拿着木棍,慢慢地沿着小路走,走了许久许久,直到小路没落,变成荒芜的青草灌木,苏云观察着四周,心里嘀咕起来:“这是不是走错了?”
面对着荒芜人烟的密林,她开始犹豫着是否要回头找路,但是现在已走出了大半,这时候回头,岂不是白费功夫?
只能再找找了。
苏云捏着把汗,继续埋头赶路,终于穿过这座不大不小的林子,她找到一处高点,站在视野开阔的石头上,放眼向四周望去,穿过这座小山林,接下来的等待着她的又是一片又一片的连绵青山。
这回天已经完全亮了,连绵蜿蜒的青山在云雾围绕下,显得十分壮阔且遥远。
虽然前路茫茫,但日光之下,一切都是亮堂明朗的,苏云心里总算是没有那么害怕了,虽然心里没底,却也还是打算先走着看看,实在不行,等到了中午再折返就好了。
苏云这么想着,又一头扎进了山林里,这回山上草木茂盛,彻底没有了路,苏云只能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山林之中,太阳升起来之后,树林里静谧得不像话,约莫是夜间出没的小动物,回去休息了,太阳升起来,该白日活动的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所以,苏云一个人在林间埋头苦走,时不时停下脚步,努力辨别着方向,一路上基本上还算是挺安心的,也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只是又翻过了一小半座山,苏云还是一无所获,正当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往回重新换个方向的时候,一片静谧的树林之中,一阵细微的“嘎嘎——”声从路边树丛里传来。
“什么东西?”
苏云先是一惊,然后身体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镰刀。
整个人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
“吱吱——嘎嘎——”的声音又从一旁的灌木林里传出,随后苏云眼前一亮,这——好像是野鸡的声音!
分别出好像是野鸡的叫声,苏云心里一阵惊喜,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饿了,因为走得十分匆忙,身上带着的食物也不多,面对着这免费送上门的食物,苏云可不能轻易放过,于是她放缓了脚步,动作轻柔,蹑手蹑脚地靠近那丛发出声音的灌木林,果然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山鸡,正托着长长的尾羽,悠然惬意地在矮灌木下面挖着坑。
苏云很是惊喜,脑子里高兴着,这下要有烤鸡吃了!
可没等苏云高兴完一秒钟,这山间的野鸡十分机警,听见了苏云拨开树枝发出的细微的声响,随即把头一扬,翅膀一扇,“嘎——”一声,拖着长长的尾羽,飞出了藏身的灌木林,一头飞进旁边的小树林里。
苏云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当然不可能放过这即将到手的午餐,急忙拎着镰刀追了上去。
山鸡飞得不远,约摸四五米的距离就会停下来,在原地歪着脑袋好奇地回头望她,像是引诱般,小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歪着头,你咋还不跟上?
苏云追红了眼,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越跑越远,追进了深山里。
她执着地追着那只不知怎么出现的野鸡,那只野鸡也像是在引诱她一般,飞飞停停,好几次,苏云都感觉自己快要捉住它了。
终于这回这鸡像是飞累了一般,停在矮树下一动不动,任由苏云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
嘿嘿嘿,烤鸡我来啦。
两米,一米……
随着距离渐渐缩小……
苏云举起随身携带的棍子,一个饿狼扑食般就往前扑,丝毫没注意脚下的异样。
林子里常年不见天日,地上潮气很重,苏云一脚踏在了一块青青苔藓上,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丝滑的落叶飞了出去,掉进了一个山沟沟里。
更可恶的是,连只野鸡的羽毛都没碰着,那只野鸡呼啦啦一下扬着翅膀一下子就飞走了,还颇为得意地“嘎嘎——”叫了两声,那只野鸡停在树枝上高傲地看了躺在沟里的苏云两眼,然后一张翅膀,雄赳赳,气昂昂地拖着尾羽从她头上飞走了。
好气!
别让我捉住你,捉住你,非拔光你的毛不可。
苏云气得半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想要从山沟里爬出来,脚底下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脚踝又红又肿,一动就钻心的疼。
好像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了,不仅如此,手臂在落下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被刮伤了,一动就火辣辣的疼。
还有屁股,背……
刚刚跌下来的时候,整个人脑袋都是懵的,这会儿回过神了,才发现身上哪哪都疼……
好吧,所以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云尝试着走了几步,想爬出山沟,却因为脚上的疼痛,再次跌落回沟底,好嘛,苏云望着落差差不多两米的山沟沟,决定想办法先绕回去。。
于是她拖着半残的身体,撑着木棍,忍着痛,一瘸一拐地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琇書蛧
唉,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别让我捉到你!
哼哼哼,苏云气鼓鼓地顺着山沟沟慢慢往外走。
而另一边,夜风黑色的身影如同闪电,快速地穿梭过一片片林子,
他一路上跑得飞快,身上被树枝挂了好几道口子都顾不上了,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回到了那座熟悉的院子。
夜风有些怯弱地推开了门,他有些不敢面对苏云,因为其实他的伤早已好了,大多数的伤口早已结痂痊愈,剩下的最深的几道也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他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受了重伤走不动,需要养伤的伤员了,他已然痊愈,可以自己离开,自己打猎,自己生活,不需要再靠着别人,也不能够再继续拖累别人...
在这个残酷的末世,物资都是十分有限的资源,大多数人或者是兽人都是独自生活,独来独往,连他也不例外,偶尔遇到危险,也不是没有受到过帮助,不过多是同类的兽人,最多提供个暂时安全的地方,一碗水,最后也多是看他能走了,就开始动手赶人了...对比与总是忌惮着兽人的人类,不趁着他受伤,冷眼相对抑或者是过来捅他一刀,兽人其实很算是好了。
“异类相斥。”这句话是他以前住在他隔壁的莫文心说的,莫文心是一个猴人,一直住在夜风的隔壁,是夜风唯一的朋友也是夜风的老师,他为夜风起名,教夜风说话,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他最常念叨的一句话是:“异类相斥!人类是永远不可能真正接纳他们兽人的!”
莫文心的兽人基因并不明显,外表没有突出的耳朵尾巴,他的外表极似人类,只是毛发略盛,五官略为粗犷,其余的外表并无太大的区别。
他是在野外被发现,然后被当作人类送进孤儿院,好心的人收养了他,他以人类的身份,被父母养育了十几年,也作为一个人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十几年,却在一次体检中被查出兽人的基因。于是,啪——地一下,人类的生活就像是一个绚烂的泡沫一样忽得就碎了,那些原本像是美梦一样的生活就这样轻飘飘的消散了。
当研究人员找上门要强行武力收容他,他奋力反抗后,被注射了不知名的液体后,身子不可抑制地产生了变化,兽人基因显现,他也因为副作用不可抑制地发了狂,赤目欲裂,双眼充血,力大无穷,他在被一圈研究员武力围攻时,奋力逃了出去,原本他可以一走了之,逃到山林。
但他依旧牵挂对他有着十几年养育之恩的父母,看见他们因非法收养他而获罪拘留时,他还是出现在警局门口,打算冲进去救人,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只是一场骗局。
在养父母看到他发狂双目充血,呲牙毕露的时候,十几年的养育情分便顷刻间烟消云散,他们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他,配合警方与实验室演了一出好戏,就为了等他上钩,他却还抱着对父母的挂念,傻傻地自投罗网,于是他就这样被抓进了实验室,从此以后等待着他的只是无休无止地实验与折磨。
在实验室里,莫文心教会了他许多,他是他的老师,也是他唯一拥有过的朋友,夜风不敢也不会忘却,最后他临死前说的话,“人类是不可能真正接受异类的,一旦你露出尖牙,他们就会将你抛弃。”
他的伤早已好了,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一点一点由荒芜变成热闹的小院,他竟生出了想晚一些再晚一些的念头。
谁知道,他却在小心地捂着伤口隐瞒伤情的时候,却不小心伤到了苏云,看着她那双愕然地眼睛,受伤的脖颈,夜风脑子里闪过地画面是那些人类惊异,提防…再到厌恶的目光…
他…
夜风垂下眼睫,内心满是怅然与悲伤,他不愿在苏云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
所以他快速地逃了……
只是只是……
他却又还是那样的不舍……
于是他在附近徘徊了一夜,想了许久,最后想到一个办法,既然要离开了,再让他有理由有借口再回来一次吧!
于是,他发疯了地往山林里钻,终于在天亮之前捕猎到了一头肥硕的野猪,然后一路狂奔,跑回了院子里面……
终于回到了这里。
此时天已经亮了,晨光顺着屋檐散落一地柔和的金色,小小的院子静悄悄的,跟他刚刚到这里时一样又很不一样。
原本荒凉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早已变了模样,院子满满地晒满了菜干,草药,笋干,使用的器具一一排列在院子里,干净整洁,就连那张他坐惯了的躺椅都依然安安静静地摆在走廊地下。
一样的安静又不似原来的安静。
他的心脏又微微的酸胀起来,但是夜风还是垂下眼睫,生生地忍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悄然卸下肩上扛着的野猪,轻轻地放在了水井旁的地上,虽然是说担心苏云在他离开之后缺少食物,但是他知道苏云这么聪明,是一定不会挨饿的...
明知如此,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这么做了,是苏云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的报答,更是不舍。
把野猪送给苏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下来了……
是到了离别的时候。
夜风放下野猪,身形却停住了……
他久久地站在院子里,沉默地望着紧闭的房间,想看见却又害怕看见…他的心好像是被反复拉扯着,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呆呆立了许久……直到太阳慢慢升起,院子里逐渐明亮……直到这时,夜风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院子里静谧得有些过分了,太阳这么高了,苏云应该起床了才是,怎么?
突然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夜风心头一阵惊慌,快速地大步走上前去,他一把推开房间门,才惊讶地发现门竟然没锁,他加紧脚步走进房间,却猛然发现床上空荡荡地,苏云竟然不在?!
夜风紧张地上前查看,并没有撕打的痕迹,也没有浓烈的血腥味,摸摸被子早已凉透,证明苏云离开这里的时间挺早,不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捉住的……
夜风在屋内院子内转了一圈,发现晾晒的食物都没有少,水缸里的鱼也还在,大部分的食物跟物品还在,只有那个小背包跟苏云平时出门会带的棍子刀子不在了,好像…不是逃跑……
看到苏云这不同寻常的奇怪举动,夜风心里有些微微的喜悦,苏云……该不会是出去找他了吧?
他回到院子的时候,天才亮不久,通常还没有到苏云起来的时间,可是她却没有等到正常活动的时间就出去了,说明她不是去干活了,她也不是收拾了行李,带上物资撤离,仔细看看,很多有用的东西,苏云并没有带,说明她很着急。
喜悦跟不安同时涌现夜风心头,他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去,苏云常去的地方,挖笋的竹林没有…村里荒废的房屋没有…开荒的土地没有…就连那条洗衣服的溪水边也没有……
苏云这是去了哪里?
直到这时,喜悦才被不安冲淡,巨大的不安慢慢笼罩夜风的心头……
夜风的心一沉。
苏云不见了——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末世里面危机四伏,变异的野兽,吃人的小虫子,剧毒的怪物……每一样都可以让那个弱小的人类眼睛失去色彩,失去生机。
一想到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失掉光芒,倒在血泊里……夜风的心就像是被谁紧紧捉住了一样紧紧地发疼。
苏云她究竟去了哪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末世种田小日常更新,第 17 章 那些过去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